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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中秋。
这是一个特别的节日。
也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顾夏三更就被揪了起来,由着曹嬷嬷在她脸上描画,她兀自闭着眼睛养神。
册封皇后的圣旨早就下来了,但是册封礼一直都没有举行,康熙挑了孕中期这样的日子,好让她能撑得住。
毕竟皇后册封礼是非常繁琐的,也特别的熬人。
再加上刚好逢上夏日,更是怕她伤热,这才一拖再拖。
反正一天下来,顾夏连吃了三颗果冻,才觉得缓过来,好受许多。
今儿一天康熙都陪着她,随时做好撑住她的准备,只不过一直没有排上用场。
晚间两人坐在浴池中泡澡,洒满玫瑰花瓣的热水熏得人毛孔全都张开了,所有的疲惫好像都尽数消散。
这才有空凑到一起闲聊片刻。
“今儿你表现得不错,大气端庄。”
“哦。”
顾夏随口应了一声,对这个表扬一点兴趣都没有。
本来以为,从皇贵妃到皇后,她会有不一样得心情。事实上,心情却是会有一些波动,但是幅度不大。
更多的是一种感慨。
婚姻对帝王的约束力约等于无,但是自身被肯定,这就是好事。
说到底,心情还是有些复杂混乱的。
康熙做好了陪她闲聊一夜的准备,谁知道她竟然无知无觉,躺下就睡了,一点兴奋劲都没有。
一觉睡到大天亮,顾夏起来的时候,又是九点多钟,无语的扣上怀表,她想,定然不是她起的晚,而是怀表坏了。
咦,好像没毛病。
好笑的起身,寻摸了一圈没发现胤禛、胤熙俩孩子,顾夏就问:“两个孩子呢?”
“两位小主子去御花园了,一早就交代过,也不知道去做什么哩。”香襦含笑答道。
神神秘秘的,带着瓜娃子和奶豆儿一起,也不要奴才们跟着。
顾夏点头,“那随他们去吧。”
有瓜娃子在,她就放心了,这宫中还没有谁能制住瓜娃子呢。
时光总是匆匆,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辗转间,分分钟把人抛。
封后、生子,好似还在眼前,转眼又是经年。
这一次是双生子,当第一个孩子是男孩的时候,她挺喜悦的,可第二个孩子,又是男孩,她的心不由得一沉。
好在,她是受上天偏爱的,两个孩子长相截然不同,一个像康熙多些,一个像她多些。
小时候还略有相像之处,这长大了,就不大显了,有着明确的共同特征,却没有双胞胎那种一眼望过去差不离的感觉。
任是陌生人,也可以轻易的辨别两人之间的不同。
这会儿这个小崽子才不过两岁多些,一个比一个皮,一点都没有胤禛、胤熙的好带,整天一刻都闲不住,恨不得上房子揭瓦那一种。
比如此刻,顾夏叉着腰怒吼:“快下来,摔着怎么办?”
她自己爬树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看着孩子爬树,整个人都要不好了,那么高、那么细的树枝,万一摔下来可如何是好?
四阿哥叫胤祉、五阿哥叫胤祚,都是康熙起的名,顾夏瞧着有些碍眼,但是没有多说什么。
福祉还好些,国祚算是什么事儿?这不跟戳太子的心肝肺一样吗?
原本他们和太子之间相安无事的,待她封后、又生了两个相貌不同的阿哥之后,这日子就有些不对盘了。
也可能是太子长大了,手中握着一定的权柄,想法自然不同了。
可叫顾夏说,更多的是因为索党的锅,都是他们唆使的。
太子是一个软萌的正太,浓眉大眼,肤色白皙,会软软的喊她皇额娘,介于儿童和少年之间,一点都没有猫嫌狗厌的皮,比双胞胎听话太多了。
他还很聪慧,和同在上书房的胤禛、胤熙比,进度一直都能跟上,并不差什么,要知道,龙凤胎可是果冻长供的,自然跟旁人不同。
自打跟索额图接触之后,他浑身就竖满了尖刺,看着她的眼神,也带了防备,老天可以证明,她真的对太子之位,没有什么想法的。
毕竟以康熙那长寿功底,她们母子几个,要是一直盯着皇位不放那个,最后怕不是要弑君?
谁等得及?
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头,觉得太子肯定会下台吧?
再说了,康熙现在跟着她用膳,用的都是好东西,再延长几年寿命,想必是轻而易举的。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她的几个孩子,岂不是要好生的寻找出路了?一味的盯着皇位,不是个好法子啊。
顾夏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绣绷子,无奈的挥手:“拿下去吧。”
刚来的时候,她为了尽快的融入环境,日夜勤恳练习刺绣手艺,不达到出神入化不罢休。
后来得宠,一直忙的厉害,刚开始还摸几针,后来就全忘了,她今日一时兴起,打算拿出来重温旧梦,遗憾的发现,针认识她,她不认识针,绣出来没有一点灵气,还是不糟蹋绣线了。
“海宁……”话音刚落,顾夏就有些落寞,使唤海宁使唤习惯了,明明已经将他放出去了,却总是忘记。
一听她喊海宁,他调教出来的小太监,脸上带着笑,就过来了。
这孩子是个实诚的,虽然得了海宁十成十的教导,却仍然没有学会对方的七窍玲珑心。
海宁是可着她的心意调教的,用起来还算顺手,只是比不上海宁罢了。
满脑子海宁那寡淡孤高的刻薄样,再见这实诚孩子,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原本海宁也是一个羞涩爱笑的少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薄薄的唇,突然就变成了锋利的刀,那眼角微挑的、居高临下的小表情,特别的燃。
摸了摸下巴,顾夏想,赚多少钱都是次要的,首先她的日子得痛快了。
这时候身边得香字辈,都放出去了,新近得这些小宫女,虽然延续了对方的名字,却没有给她带来熟悉感。
不知道怎么的,她今天有些孤独。
“算了,还是把海宁再弄进来吧。”
顾夏心念一转,又觉得自己太自私了,放他出宫,本来也是因为他如今已经是健全的男人,不是太监了,出宫后,娶妻生子,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人生。
她如果把他弄进宫,程序复杂倒是其次,这样会毁了他的一生。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顾夏想到康熙,不免的有些遗憾,他太忙了,没什么时间陪她,她有时候一连半个月都见不到他的人,只能面对冷冰冰的赏赐。
抑郁的吐了个泡泡,顾夏觉得深宫有些压抑。
穿越这么多年,她一直面对的都是这一亩三分地。
没有任何新奇的改变,也不能早上吃帝都的豌豆黄,中午喝着魔都的奶茶,晚餐可以去南方看海什么的。
统统都没有。
她只有御花园北、御花园南,这样来回的晃。
紫禁城就像是一座昂贵的牢笼,将天下总尊贵的人一网打尽,困在其中。
晚间康熙来的时候,顾夏吸了一口气,轻叹道:“我们南巡好不好?”
康熙满脑袋问号,心里有些不明白,当初他想在房山建行宫都被她劝退了,现在怎么自己想跑出去了?
起了这么一个头,顾夏瞬间兴致勃勃起来,拉着康熙开始盘算,规划路线什么的。
康熙越听越不对,黑线道:“南巡不是止于江南吗?怎么你连郑经那地都想去一趟?”
顾夏无辜的回望他,勾起和善的笑容给他洗脑:“不真正的去自己的土地上绕一圈,只听着官员的糊弄,旁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权衡着去信,这就很成问题了。”
其实她就是想走走,一是去玩,二是想发展一点先机。
如果说八零年代满地黄金随你捞,那么在这个时候,战后百废待兴的时刻,那就需要一个黄金眼,去发现各地的金矿,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都得迫使人去挖金矿,哪怕对方不理解。
再一个,龙凤胎现在也长大了,该出去见见世面,省的养出小家子气来。
下面两个小的双胞胎,都会爬树气她了,跟着出去,一点旅途劳顿,怕是不成问题。
她这边什么都想好了,就被康熙泼冷水了。
“现在是秋日,要下南方走水路还是陆路?”
走那个都不合适,顾夏心塞,无端的想起一句话,要想富先修路?应该是这样的。
我大种花的基建无人能敌。
想到这里,顾夏双眸亮晶晶,柔声道:“确实都有些不妥,各有各的短处,不如这样,我们走我们的,让工部的人跟在后头修官道。”
康熙:……
“我们有官道的,只不过有些颠簸。”
顾夏想着去庄子上的官道,确实颠簸,不过不是有些,而是非常颠簸。
若是晴天还好些,若是逢上雨天,那满路泥泞简直了,深一脚浅一脚的,都没眼看了。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想想怎么干掉郑经的?刚开始还要依赖荷兰的舰队,后来自己就能上了。
毕竟凡事求到旁人头上有些不妥,特别荷兰对他们很是防范,后来还是几个工部的人,装成小兵,在跟荷兰交接的时候,偷偷的跑上船,想取点经,结果被荷兰人赶下船,弄得灰头土脸的。
这年代的读书人,哪个没有傲骨?登时都不干了,放话自己绝对能自己制造舰队。
事实证明,他们做到了,大清拥有比荷兰还多的舰队,这时候在海上面飘着,正跟周边国家友好交流呢。
她偷偷的混进去一艘,跟在后头拣偏宜,做点小生意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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