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年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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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年少皆秘密,此后欢喜都是你。

从年少到欢喜

文筱露

第一章

2010年8月暑假

锦南大学礼堂里乌压压的脑袋上方是无声呼啸的冷气,跟户外残卷的热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单季秋冷的暗自打了个哆嗦,搁辩论桌上交握的双手无声地来回搓了搓。

一双双黑黢黢的眼睛整齐划一的看着她

不,是他们。

而她莫名有一种游客观赏动物园里动物的感觉。

好吧,是错觉。

终于,话筒里传来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播音腔“首先感谢双方辩手刚才精彩绝伦的唇枪舌战”

“那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恭喜获得首届金鹿杯中学生辩论赛的队伍他们是厘城七中,恭喜”

单季秋弯起了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迎着台上台下雷鸣般的掌声,进行颁奖仪式。

尴尬的也紧随其后。

“我们的口号是”

“厘城七中,谁与争锋”

是教导主任赵丰平激动的站在台下跟台上的队友们互动,她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打击对手的方式千万种,你却选了最中二的那一种。

“季秋,你太棒了。”余可夏冲上台去一把抱住了单季秋,“我就知道,这秋神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单季秋摁住跳得像只兔子似的余可夏。拜这位所赐,关键时刻掉链子。还连带着替补队员一起掉链子,吃坏了肚子,肠胃炎。

幸亏正式队员没跟她一间房。

不然的话,这仗怕是还没打就直接举白旗投降了。

最后没法,赵丰平亲自上门抓壮丁。一口一个她是最佳人选,为了学校荣誉,为了七中的面子,为了你我他。

并且,还特地强调了费用由学校全权负责。再加上外婆让她去,她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论题还是在飞机上临时抱的佛脚。还好余可夏准备这段时间总拽着她练口,给她当反方。以至于她对反方有可能拿什么来打也算是大致心中有个算盘。

单季秋上下一打量余可夏,问“不拉了”

余可夏那个激动的忘了自己还虚弱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身

体接收到单季秋那话的讯号,立即反应到了她的肠胃上。

“你个乌鸦嘴。”她脸一憋,推开单季秋就往出口方向跑。

单季秋望着余可夏捂着肚子的背影不由得勾唇轻叹,就被人叫住了。

“单季秋同学。”穿着锦南一中校服的男生笑容和煦。

单季秋面向这个儒雅俊朗的男生,刚才的对决几乎是与他展开的,所以对他还算是有点儿印象。

“陈一乘同学。”

“自由辩论环节你很出色。”陈一乘含笑的眸色中满是欣赏,“你的逻辑思维缜密还很独特。”

“那是。”单季秋的同伴立即凑上来接嘴,骄傲的像只开屏的孔雀,“我们厘城七中就没有不行的,优秀。”

单季秋微小地扯了下唇角,这该死的胜负欲。

倒是没料到陈一乘居然很是认同地一点头,目光扫过其他同学,最终停留在单季秋那张冷艳又从容的脸蛋上“是很优秀,心服口服。”

赵丰平和带队的刘艳老师一边将手机交还给大家,一边吆喝着大家结束后先吃饭,再回酒店收拾。

单季秋接过手机,看到从厕所解脱归来的余可夏,迈步朝她走去。

“那个,单同学。”陈一乘大步过来挡住了少女的去路。

单季秋“还有事”

“能交换个手机号码吗”陈一乘思量了一下,补了句,“毕竟以后打辩论还会遇到。”

“不用了。”

单季秋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瞅了眼来电显示,淡然一笑且快速地陈述事实“我替补都谈不上,以后没机会交手。”

说完,她转身接通电话,一边往余可夏那边走,一边对着听筒“喂”了一声。

“秋崽崽,帮哥取个快递。”

手机那头是朗朗沉透却又和着慵懒的嗓音,递进了单季秋的耳朵里。

不是请求,是要求。

“没空。”单季秋听到这个称呼牙齿有点儿痒。

“你就下个楼,走两步,能把您老人家给累着”

单季秋将手机换了个手,搁到左耳,这才吐纳着气息回答“老人家我不在。”

“哪儿去了”

“打辩论。”

“你又不是辩论队的,打什么辩论”

“帮余可夏的忙,她肠胃炎。”

“替补也炎

“就这么巧。”

那头不由得笑了一声“我很好奇余可夏是怎么平安无事活到现在的”

单季秋笑“我也很好奇。”

被点名的余可夏正挽上单季秋的胳膊,朝还在看她们的陈一乘努努嘴,笑的贼兮兮的“季秋,对方校草辩友是不是想泡你啊”

“哪家校草想泡你”听筒里明显拔高的声音让单季秋莫名意会到他极其想要八卦的意图。

“您有事儿吗”单季秋敛唇,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没一会儿电话又来了。

“又想干嘛”单季秋被余可夏挽着往外走去。

“对人最基本的尊重之一是不要乱挂别人的电话。”那边云淡风轻。

单季秋暗自沉口气“说。”

“校草帅么”

“挂了。”

“成,不说这个。在哪儿打辩论”

单季秋已经上了小巴车,靠在椅背上望着车窗外。

临近中午,骄阳似火,天高云阔。

这幅场景,就跟小时候离开时几乎一模一样。

“锦南。”她本就清润似水的嗓音平白淡了好几个度,似乎这座繁华喧嚣的大都市并不值得她提起一般。

显然电话那头也略微沉吟了两秒,比起先前想要八卦校草的声音,正经了许多。

“你跟我说说,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单季秋也觉得可笑,本来应该跟这人一起参加奥赛夏令营。

但她一听说营地在锦南,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搞的他们带队的徐志老师还单独找她谈了一场心。

一顿声情并茂,苦口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后,她还是斩钉截铁的说算了。

徐志的脸当场要抽筋。

谁又能想到,推了那个来了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故意的。

“赵主任亲自来家里跟外婆说的,外婆也让我来。”单季秋如实告知,“所以,我就来了。”

“多久回厘城”

“今晚的飞机。”

“几点”

“八点十分。”

“成,机场见。”

“嗯”

“我们也是这班机。”

“哦,团票。”

挂了电话,余可夏就问“陆允啊”

单季秋将手机放回包里,车门关闭,车窗外的风景在回旋“嗯。”

他好兄弟呢”余可夏又问。

“哪一个”

余可夏“”

“哦,吵架那个。”单季秋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瞧着余可夏,“那不应该问你自己么。”

“嘁,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能知道”

“要开学了,继续闹着”

“反正他不跟我道歉他就是猪,我理他我就是猪。”

单季秋但笑不语,又重新将目光投向车窗外。来的时候她一直在看论题材料,根本没闲情欣赏风景。

如今尘埃落定,有时间一睹这城市的变迁。

目及之处,是小道变大道,矮楼耸高楼。

人车川流不息,高楼鳞次节比。

变化是真的大。

单季秋是锦南人,她的名字是取之父亲单兆斌和母亲季梦薇的姓氏。加上她是农历尾秋那一天出生的,所以带一个“秋”字。

多有爱意的一个名字啊

任谁听了都觉得这个家庭幸福美满又和睦。

也没错,单季秋至少也健康成长到了四岁。然后,单兆斌和季梦薇开始吵架了,越来越频密,越吵越厉害。

像是算好了吵的差不多了就互相解脱似的,到她那年还不到五岁,他们就真的离婚了。

最神奇的是她好像变成了乒乓球,两边不着地,被推来推去。

掌上明珠摇身一变被弃之如敝屐。那时候她还小,理解不了为什么。一度认为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以至于爸爸妈妈都不想要她。

最终,她的抚养权判给了季梦薇,与那边彻底断了联系。

直到季梦薇去世,单季秋给单兆斌打过一个电话,是一个小男娃接通的。声音忽大忽小,口齿还不太伶俐,但足够听清。

“爸爸,电电,电话。”

单季秋握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所有的一切希冀和渴望就像是多米洛骨牌,只要轻轻一推便排山倒海,倒地不起。

那些她曾以为季梦薇的胡言乱语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印证,眼泪瞬间就模糊了双眼。

她一声不吭地挂断了电话。

所以,这就是他不要她的原因。

单季秋蓦地惊醒,小巴车还在路上驰行,大战过后使人疲倦,车内的人几乎都睡了。包括身边嘟着嘴巴睡相憨态可掬的余可夏。

好久都没入

这场走马灯似的梦,果然就不应该踏足这个地方。

阳光从车窗外倾泻进来,浮尘在空气中飞舞,落入流金。

她手肘抵着窗框,双眸转向窗外自嘲地一笑,手指快速地拭了下眼角。

大部队吃了午饭回房间收拾行李,赵丰平允许他们出去逛逛,提醒他们别误了时间。

单季秋没带行李就落了个清闲,于是便坐在一旁指挥余可夏收拾。

“你就不能帮把手”

余可夏东西带太多,收拾起来要命。回头瞅一眼躺靠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单季秋,真想把她也塞进行李箱。

“不能。”单季秋掀了掀眼皮,“拜某人所赐,我本来应该躺在家里的沙发上陪外婆吃西瓜看世界女排大奖赛,而不是坐在这儿陪你喂蚊子。”

余可夏自知理亏,当时情急之下她提到了单季秋,才有了救场的这一出。

她撇撇嘴,继续收拾。

“我听他们说那个陈一乘跟你要手机号码。”

“哦。”

“哦屁啊”余可夏一脸我太懂的表情,“他看你的眼神那么明显,我敢打赌他绝对看上你了。”

单季秋不为所动地摊在椅子上玩愤怒的小鸟,头也不抬“我敢打赌那绝对是你的错觉。”

“那个陈一乘真不错,输了比赛还这么有风度有礼貌,内外兼修的大帅哥呢。”

“帅吗还好吧”

“exce锦南一中的校草,多少女生的梦中男神,你居然来个还好吧”

“”单季秋耷拉着眼皮瞧了眼余可夏,“女生趋之若鹜的男神干嘛想不通来泡我”

余可夏终于将行李箱压好锁上,转身走到单季秋面前,二话不说拉起她往厕所走。

她将单季秋扯到镜子面前,眨眨眼“看看你的脸。”

单季秋就着面前的镜子凑上前仔细的瞧了瞧,然后得出以下结论“我今晚要早点儿睡,黑眼圈都出来了。”

余可夏被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搞的差点一个趔趄,摔它个面朝下。

她指着镜中五官精致,肌肤白皙,冷艳感十足的淡定美少女,说“你是不是小时候拉屎的时候把审美那根筋拉出来了”

“你因为生物不好选择学文真真是个明智之举。”单季秋顺手拧开水龙头

,顺着哗啦而起的水声,洗了个手,“好好学习吧。”

余可夏看着单季秋的脸,又蓦地想到了另一张脸。

不过也是,单季秋独享女娲偏心就不说了,她还有个从小就颜值爆表的竹马。

审美疲劳也是理所应当的。

抵达机场,大家都在航站楼等。

单季秋去买饮料喝,一转身就听到身边的俩女生对着某个方向窃窃私语。

“那个穿白色t恤戴棒球帽的男生好帅啊”

“姐妹,我也一眼就看到他了,也太帅了吧我死了,我的漫画男主从书里走出来了。”

“”

这么夸张

单季秋正好抬头,就顺着两人的眸光看了去,高个子少年在人群中格外打眼。

清瘦颀长的身形套上最简单的白t黑裤帆布鞋,肆意潇洒,意气风发。

帽檐下那双能让人一眼万年的桃花眼不带笑意,显得冷漠无情了些。

此人此时正懒意洋洋地扫视着四周,红润的薄唇启合,在跟身边的人说着话。

再抬眼,他的目光越过檐边,准确捕捉到她这边方向。

少年拿手指顶了顶帽檐,露出闲淡的眉目。抄着兜迈着长腿悠悠缓缓地走了过来。

单季秋忽又想起了中午电话里的问题校草帅么

凭良心讲,确实不及眼前这人。

“过来了,过来了。”其中一个女生将手里的饮料瓶都捏的“嘎吱”作响。

“他在看我吗”另一个女生赶紧的理着秀发,撩至耳后。

单季秋瞅着这两位像是突然挨了巴掌的红脸蛋,少女心事全因过来的那只“祸害”将其都写在了脸上。

“单季秋。”

陆允抬手,修长的五指朝下,微微往里勾了勾,像是在唤小狗。

两位自作多情的女生这才发现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帅哥貌似在叫她。

四只眼睛都不约而同的钉在她身上,来不及掩饰的眼前一亮。

单季秋瞧着走过来的那个少年耀眼的像一束光,引得行人甘愿做追光者。

他的每一步似乎都能踏在别人的心坎上,就好比身边这两位。

她莫名就起了找不痛快的心。

于是乎,她越过这俩女生往前走的同时,一脸女施主你们回头是岸的真诚“他其实爱好男。”

正巧走近听到这几个字的陆允倏地弯起了唇角,一把将单季秋扯到身边,胳膊顺势搭在她肩膀上。

“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爱好男啊”

他扬了扬下巴,整个人极其漫不经心“来,瞧仔细了,好好给哥物色个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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