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时站在旁边看着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便准备上车离开。
她的手刚刚碰到车门,就被靳寒嵊再次摁住了。
“我有话跟你说。”靳寒嵊很认真地看着她,“今天没开车,带我一程吧。”
“我说不带呢?”温禾时终于开口跟他说了一句话。
靳寒嵊听到她的声音之后,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他说:“看在我帮你当了一会儿苦力的份儿上,不至于这个机会都不给吧?”
看到靳寒嵊这样子,温禾时脑袋里突然冒出了四个字:死皮赖脸。
在此之前,她还真是没办法把这四个字跟他联系到一起。
温禾时甩开了他的手,打开车门上了车。
靳寒嵊也不恼怒,绕过车身走到副驾驶那边开门坐了上来。
上车之后,他动作熟练地系好了安全带。
然后,他问她:“先回去送东西?晚上一起吃个饭。”
“有什么事情直说吧。”温禾时怎么可能和他一起吃饭。
“你应该是替你妈买东西的吧,先送回去吧,别让她等太久。”靳寒嵊不疾不徐地说着。
温禾时是真的不想跟他废话太多。
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浪费时间。
超市离家不远,温禾时很快将车停在了家门口。
温禾时回来的时候,钟北清正好放学了,送她回来的司机看到温禾时后备箱里的两大袋东西,马上就上来帮忙了。
温禾时也没有拒绝,很礼貌地和他说了一声“谢谢”。
钟北清很自然地挽住了温禾时的肩膀,笑着问:“你买什么好吃的啦?”
钟北清说:“你喜欢的小排,今晚吃糖醋排骨。”
“哇,太好了。”钟北清一听温禾时这么说,马上兴奋了起来。
钟北清很喜欢吃陈芳做的饭,知道她们母女两个人要去美国之后,钟北清就很珍惜在家吃饭的日子了。
钟北清并不知道温禾时车里坐了人,她们两个人就这样走进了家门。
靳寒嵊坐在车里看着她们两个人的背影,表情有些复杂。
钟北清他是认得的,谁都知道钟南铭疼爱这个妹妹。
想来,钟南铭会选上她,应该也有钟北清的原因。
温禾时回到家里和陈芳交代了几句,就准备走了。
陈芳见温禾时要走,便问:“禾时,你去哪里?”
“有点事情去办,可能要晚点回来,不用担心。”温禾时并没有详细跟陈芳说是什么事情。
陈芳一向尊重她的隐私,她不详细说,陈芳也不会多问。
和陈芳打完招呼,温禾时就离开了。
从家里出来之后,温禾时再次上了车。
靳寒嵊倒是规矩,一直在车里坐着。
上车后,温禾时也没有跟他说话,直接发动了车子。
等她发动车子之后,靳寒嵊报上了一家酒店的地址。
温禾时没吭声,靳寒嵊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送我去那边吧。”
温禾时对岚城不熟,毕竟才来一个多月,能把附近的路认清楚已经很不错了。
靳寒嵊报完地址之后,温禾时直接开了导航。
后来一路上,她都没有再开口说过话。
靳寒嵊也没有出声打扰她,但是目光却一直未曾从她脸上移开。
这一路,目光火热。
导航直接将温禾时导去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开到停车场入口处,温禾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后面一辆车紧跟着,她倒不出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里开。
“c区。”
驶入停车场后,又听到了靳寒嵊的声音。
温禾时按照墙上的指示标找到了c区,寻了个空位置停了下来。
车子刚一停稳,靳寒嵊便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
他回头看向她,说:“下车吧。”
带她来酒店?
温禾时勾了勾嘴唇,笑得有些讽刺。
她没说什么,解开安全带跟他一块儿下了车。
靳寒嵊带着温禾时到了楼上的房间。
他订的是酒店最高规格的套房,装修得格外精致考究。
温禾时一进来,就看到了一张餐桌,餐桌上还摆着一瓶红酒。
桌前有两把餐椅,像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
她正这么看的时候,靳寒嵊已经拿起内线拨了前台的电话,通知他们上餐。
听到他这么说,温禾时才反应过来,想必他已经提前订好了。
既来之则安之,温禾时也不打算走了。
“坐吧。”
靳寒嵊见她站在原地不动,便抬起手来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提醒她坐下来。
温禾时没有回他的话,但还是坐下来了。
靳寒嵊倒是没在她身边坐,他打开了行李箱,将里头的衣服一件一件挂在了旁边的落地衣架上。
动作细致、一丝不苟。
酒店这边效率很高,靳寒嵊刚刚将衣服挂好,工作人员就推着餐车上来了。
工作人员进来之后将菜一一摆放好,然后就退下了。
工作人员离开后,靳寒嵊出声对温禾时说:“吃饭吧。”
温禾时起身走到餐桌前坐下来,餐上还点了蜡烛,
蜡烛配红酒,再看看桌上摆盘精致的菜品……
若是旁人看了,肯定会以为这是情侣之间的小浪漫。
然而,背后究竟如何,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楚。
“你刚做完手术,就不喝红酒了。”靳寒嵊端起旁边的热饮给她倒了一杯。
动作十分体贴。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做这种事情。
“你想说什么,直说吧。”温禾时受不了他这种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们两个人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他究竟得有多好的心理素质,才能这样子?
他可以,但是她不行。
“靳承西找过你。”靳寒嵊知道温禾时应该是没什么耐心了,于是直接开口和她说了这件事情。
温禾时听到他这么说之后,“哦”了一声,“是找过,你就为了问这个?”
“他跟你说什么了?”靳寒嵊又问。
温禾时笑了一声,反问他:“靳先生都能知道他来找我,还需要问我他和我聊了什么吗?你神通广大,什么事情查不到?”
许是被他的态度激怒了,温禾时这番话说得有些阴阳怪气。
靳寒嵊听到温禾时这么说之后,呵呵笑了笑,也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