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宁气得嘴唇发白,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你知道你打人是要坐牢的吗?江凉就是一条疯狗,你的把柄握在她手里,她不会放过你。你必须和我去赔礼道歉。”
她整个人都要气疯了,陆安承果然是个蠢货啊,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去殴打江凉,这不是存心给她添堵吗?
果然是江满月那个贱女人的弟弟,两姐弟都这么蠢笨,让人愤恨。
陆安承摆脱陆安宁,吊儿郎当的坐在病床上,斜睨了陆安宁一眼,“姐你就是胆小怕事,江凉一个戏子能够掀起什么风浪?我还怕她告我不成?让我给她道歉,下辈子都不可能。”
陆安宁恨不得捶爆陆安承的狗头,这人怎么能够蠢得如此清新脱俗?
“陆安承!”她尖叫出声。
“姐,你吼我干什么。”陆安承毫不在意的掏了掏耳朵,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陆安宁咬着牙,努力控制情绪,不再陆安承面前露出自己原本的脾性,她冷冷地道:“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这件事情你必须听我的,立刻去查江凉在哪家医院,你要是不去道歉,你就别认我这个姐姐。”
陆安承的脸一下就垮下来了,语气里有一丝不满,“姐,你为什么这么怕江凉?你好歹是陆家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对一个戏子卑躬屈膝的?”
陆安宁气得快要吐血,她深呼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杂乱的心绪。
她要怎么说?陆安承以为傅庭凌还是以前那个人,所以不担心傅庭凌会迁怒她。
可是傅庭凌已经和她两清了。
如果傅庭凌问罪呢?她难道要告诉陆安承,傅庭凌喜欢江凉?
不,她不能说的。
如果说了,那陆老爷也会知道她对陆家没有丝毫价值了。
那她这个女儿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她如同坠到冰窖里,浑身止不住的发冷,“地下室会有监控的,江凉的背后是慕氏集团,你要是不想得罪慕岚,不想江凉起诉你去坐牢,你就按照我的做。”
她多想甩手不干,要不是还在乎陆家这个小姐的身份,谁他妈想管陆安承这个蠢钝如猪的货色啊?
她现在打从心底里厌恶陆安承,什么忙都帮不了她,只会给她拖后腿。
不过,陆安承唯一存在的价值。
那就是江满月的弟弟。
陆安承一听这话,吓得脸色发白,“慕氏?慕岚怎么会为一个戏子出头?她不是和慕岚没关系吗?”
“你现在知道怕了?那种骗人的新闻你也相信吗?你怎么这么……”蠢啊!
陆安宁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又想打他一巴掌,可到底是忍住了。
陆安承终于知道怕了,慌乱地道:“姐,那我该怎么办?”
她狠狠地拍掉他的手,看到他这怂逼样子,陆安宁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你要想慕岚放过你,你现在就和我走。”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命令。
陆安承整张脸都扭曲了,“还要给那个戏子道歉?”
“你要是不怕慕三找你算账,你就不去。”陆安宁慢慢地闭上眼,整个人都平静得可怕。
她的声音,更像是一把把的刀插到了陆安承的心里。
陆安承眸光闪了闪,他当然是不怕慕岚一个私生子,可慕岚也有继承慕氏的机会,要是慕岚以后针对他……
他连忙咽口水,求生欲很强的求饶,“姐你要帮我。”
陆安宁看着他发白的脸,命令道:“和我走。”
尽管陆安承百般不情愿,但还是和陆安宁一起去了江满月所在的医院。
他们来得很不巧,江满月才睡下,但陆安承哪里有半分道歉的意思,当即推开了病房的门,气势汹汹的走过去。
江满月被响声惊醒,思绪有些恍惚。
看到陆安承的脸那一瞬,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昏迷前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她看到了自己被陆安承毒打,辱骂……
那一幕幕都在她的眼前闪过,她浑身都僵硬成了一块石头。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江满月如临大敌,至今有种噩梦般的后怕感。
陆安承一下就怒了,指着她骂,“你以为老子想来看你?”
江满月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满是冷汗的后背靠着枕头,她的手指都握紧成拳头。
“你给我闭嘴。”一脸病容的陆安宁从他身后走出来,严厉的斥责他。
陆安承不甘心的低下头,但眼中还是有怨毒的光芒。
江满月看到陆安宁,眼神冷厉,“你又想玩什么把戏?你来干什么!”
陆安宁绝不可能是来看望她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陆安宁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她似是发现傅傅庭凌没在病房里,这才缓慢的开口。
“江凉,我知道我们过去多有恩怨,我和安承今天来没别的意思,我们就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你受的伤我们可以全部赔偿,包括精神损失费……”
陆安宁虽说是来道歉的,但是神色里没有一丝的愧疚和认真,她看到鼻青脸肿的江满月,心底莫名的有一丝痛快。
这贱女人,活该啊。
安承怎么不打狠一点呢?最好是把这张脸给毁了,她倒是要看看江凉还拿什么勾引傅庭凌。
这口气,陆安宁出得很爽,甚至神清气爽。
江满月只靠着枕头,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下的顺着自己凌乱的卷发,看着心急而来的陆安宁姐弟,她神色冷漠,眸光冰冷。
原来是道歉的啊。
陆安宁主动来认错道歉,还是让江满月惊讶了一把,她以为按照陆安宁的性格,自然是会想方设法的维护陆安承。
“道歉?”江满月面容沉肃,冷笑一声,“这就是你们道歉的诚意吗?还是你们以为,钱就可以赔我的损失和伤害?”
陆安宁的姿态放得很低,陆安承却忍不住嘲讽她,“你装什么装?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打你一顿,陪你一百万,你还要怎么样?你就是出去卖,你不一定一晚挣一百万。”
江满月心里怒火丛生,她不怒反笑,目光如寒刀般刮过陆安承那张脸。
他嚣张的样子,让她格外厌恶憎恨。他打人在先,现在还不知错,认为钱可以解决一切的难题。
这种目中无人的性格,到底是谁教出来的?
江满月扬起手,指着他,茶褐色的眼睛里弥漫着砭骨的冷意,她的声音拉得很长。
“我给你五百万,断你一根手指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