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图微微颔首:“叶景州短视,只顾一人修行,金云谷不过只是他的附庸,随手便可舍弃。否则两百年间,金云谷不可能只有他一位筑基大修!”
“当然也有传言,叶景州一直在遏制金云谷出现第二位大修。”
“陆翊的伤势,就是他暗中打伤!”
!?
陈澈眼瞳一收。
这是怕第二个筑基与他抢资源?
或是威胁到他的地位?
还是……
倘若真的如此,叶景州此人,则是一条藏而不露的毒蛇。
“你心中有数便好。”
孟长图微微颔首,语气微缓,带着几分叮嘱:“矿场中你救了孟清玄,这算是我给你的回馈。你日后若是想要筑基,须得远离他,小心被他察觉到。”
“多谢。”
陈澈拱了拱手。
这事较为隐秘,关系到一地之主,一般不会外传。
“你觉得清玄如何?”
孟长图回头望了一眼,陈澈也看了过去。
身后山路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神识之下,两人都能感受到孟清玄站在那。
“初接触时,虽然感觉刁蛮,但她识大体、明事理!”
陈澈如实道。
孟长图满意点头,余光一瞥:
“你若来孟家,日后你们二人的孩子,有一个可以姓陈!日后,你若想要纳妾也可以,若是看上族中哪位女子,也可以尽管和我说,我会替你做主。”
这想的也太远了吧?
陈澈没有接话。
八字还没一撇,对方居然都替他考虑起纳妾的事情了。
“你不想入赘,我也应许。”
见到陈澈沉默,孟长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
“叶景州活不了几个年头了,他那块地很多人都在盯着,甚至还有一些散修筑基。剩下的那些人守不住金云谷,日后你若是想入主,我也可以鼎立支持。”
“可是前辈,晚辈还没有想那么多……”
陈澈摇头。
“莫要见外了,叫我伯父吧!”
察觉到陈澈微微叹气,孟长图语气柔和。
陈澈与孟家非亲非故,为何让对方特地跑一趟?陈澈灵根一般,丹道天赋惊人。家族长老,或觉得对方毫无背景,而有些遗憾。但他却十分满意,最关键的是自家女儿喜欢。
此子心性极佳,换做旁人,怕早就迫不及待的答应了,但他仍旧宠辱不惊。
说罢,转头又看了眼山道:
“下山吧!”
“……好。”
陈澈微微拱手,转身下山。
“入主金云谷?”
回到客房,陈澈回忆起山顶的谈话。
自己确实也想过,但却不愿意这种方式。毕竟拿人手段吃人嘴软,一旦接受好意,日后必然也会受到一定的牵制。
同时他也不确定,孟长图是否另有所图。
但对方所透露的两则消息,却是让他颇为意外。
一则是,叶景州遏制金云谷出现第二位筑基。
二则是,还有其他势力,觊觎金云谷。
“我身为执事,只能算是半个金云谷的人,但对此也不得不防。至于其他散修不足为惧……”
此界以实力为尊,一旦自己筑基,对付那些散修岂不是轻而易举。
寿宴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情,一共要举办三天。
毕竟。
到了孟家这等层次,这已经不算是普通的寿宴,更像是对外彰显实力的一种方式。
云州其余四大筑基势力,甚至包括陆翊,也代表金云谷送上了贺礼。
甚至。
其余几州与之有生意来往的,也都前来庆贺。
宴上,韩锡悦也来了,送上了贺礼,他瞧见了陈澈,顿时满脸阴沉,活像是吞了半只苍蝇。那夜他等了半宿,始终不见陈澈,结果韩在寅却死了,至今也没有找到凶手。
毕竟,韩家仇人太多了,根本怀疑不过来。
至于陈澈,他猜测可能是单冠高露出了破绽……
不过已经没了关系。
大奉皇朝已经没了,是他亲自去灭的。
韩锡悦喝着酒,目光于陈澈身上一顿,神情冰冷。
“也就这点出息了!”
听陆翊提起过对方灭了大奉皇朝的事情,陈澈内心则是毫无波澜,虽然站错队的代价便是如此,但最终却选择拿凡人撒气,可见其心胸何等狭隘。
“上次伏杀无果,他肯定不会罢休!”
正想着,只见韩锡悦忽的端起酒杯,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陈供奉,矿场一事多有误会。韩某一直找不到机会上门,这杯酒敬于你,希望韩家与金云谷就此化干戈为玉帛。”
说罢一饮而尽,更将酒杯倒转过来。
“好说,杯酒了恩怨!”
陈澈笑着起身,也同样将酒一饮而尽。
二人相视一眼,大笑一声。
日后别落到我手中!
韩锡悦眼眸动了动,嘴上却称赞道:
“陈丹师豪爽!”
“彼此!”
陈澈笑着放下酒杯,心中也冷笑不已:
等回去,我就把韩家死了筑基的事情传出去,给你找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