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犹如晴天炸雷,响彻整个李家上空。
刹那间,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苏尘身上。
就连李景炎都愣住了,他没想到苏尘直接说出这样的话,即便他心中对李康德也有猜测,毕竟给自己下毒,陷害自己的父母,这样大的事情,讲话是需要证据的。
“放屁。”
李康德睚眦欲裂:“混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实力强又怎样?实力强就可以随意污蔑吗?这里是李家,你不要以为自己就无敌了,族老会出手,击杀你这个外人。”
“太过分了,这种事情也可以随意诬陷吗?”
“你把我们李家当成傻子吗?这件事一年前就已经有定论,我们知道你要为李景炎出头,但说话要讲证据。”
李家长老们气愤不已,尤其是和李康德关系比较好的那一批,他们以李康德马首是瞻,在李云德还是家主的时候,就处处刁难。
看着李家这群老家伙的反应,苏尘的脸上,笑意更浓。
“李康德啊李康德,你做的事情,的确是滴水不漏,但你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畜生,李云德当家主,你不服,心存不满,处处针对也就算了,为何要下毒毒害自己的亲侄子,李景炎天赋异禀,你嫉妒,暗中给他下毒,让他经脉退化,变成废人,然后借李云德夫妇救子心切,联合徐震和梁文宣,暗中杀了李云德夫妇,你私自将悬浮丹丹方拿给对方作为交换,只等另外两家拿出悬浮丹,你直接把家族罪人的名头,按在李云德夫妇的头上,反正已经死无对证。”
苏尘一字一句,每一个字都是晴天霹雳,听的李康德心头剧震,再也绷不住。
“不,你胡说什么。”
李康德嘶吼,他看向李望山:“族老,他诽谤我,他诽谤我啊。”
一旁,李景炎的双眸,已经开始喷火,残酷的现实,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诽谤?
不,或许别人认为苏尘在诽谤,但李景炎不这么认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对苏尘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而且,像苏尘这样的强者,大可以直接开杀戒,不需要弄这么一出戏。
“小友,此事事关重大,你可有证据?”
李望山也绷不住了,如果苏尘说的是真的,对李家的打击实在太大,很难想象,李家在李康德这样的人手中,将来会走向何处。
“你……你就算为李景炎出头,说话也要讲证据,我李康德不会容你这般胡乱污蔑,即便是死,我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李康德咬牙说道。
“放心,你今天死是肯定要死的,这件事,你的确做的天衣无缝,可惜啊可惜,你一个月给梁文宣和徐震一人一千颗下品仙元石,终究是落人把柄。”
苏尘不咸不淡的说道。
轰……
此话一出,李康德被震的魂不附体,脸色惨白,脚下踉跄,再也站不住了。
“你……你……你”
李康德瞳孔无限放大,看向苏尘的眼神,像是看到鬼一般,充满无尽的不可思议。
“没想到吧,夜黑风高,昊天河边。”
苏尘说着,直接取出了影像石。
一股元力涌入到影像石内,一片影像,立刻浮现出来,悬浮于李家演武场的上空。
画面中,李康德和梁文宣徐震,清源城三大家主深夜会面的场景,清晰可见,包括三人的对话,一字一句,如身临其境。
噗通
看到这里,李康德噗通一声蹲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力量被彻底抽空,灵魂都离体而出。
李家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惊呆了。
哇!
李望山当场喷了一口血,残酷的现实,对这位族老的打击,实在是太大。
苏尘会说谎,但影像石不会。
一旁,李景炎浑身颤抖,双眸变成了血红色,如此残酷的现实,就连他这个受害者,都是不敢想象的。
一年来,李景炎在李家受尽屈辱,遭受不公,也从未想过这样的场面。
在李景炎看来,李康德和自己的父亲,即便兄弟不和,也不至于痛下杀手。
那可是,亲兄弟啊。
“怎么会这样?他们可是亲兄弟啊。”
“我的天,这样的事实,我接受不了,家主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如此的话,我们岂不是冤枉了李康德夫妇,冤枉了李景炎。”
“该死,李康德,你可真该死啊,你的人性呢,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们真是瞎了眼。”
…………
瞬间,群情激奋,千夫所指,李康德,堂堂李家当代家主,身败名裂。
道貌岸然之辈,终究会被扒去虚伪的外衣。
苏尘拍了拍李景炎的肩膀:“杀了他。”
李景炎抬头看着苏尘,热泪盈眶,他胸膛起伏,此刻的他,千言万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有人知道李景炎此刻的感受,除非你亲身经历他的遭遇。
“去吧,拿回你丢失的东西,拿回属于你的一切,为你父母报仇,为自己血恨,欺你的,辱你的,皆可杀,如果你想,就把这一家全部杀光,然后孤身走天涯。”
苏尘语气平淡:“如果你觉得,他们不值得,如果你觉得,他们都该死,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你想杀谁,就去杀,你心中想要的公平,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公平,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
面对这个逆天改命的少年,这是苏尘给他上的生动的一课,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终要离别,或早或晚,或许不会再有交集。
李家的人,看着李景炎,眼神中带着愧疚和恐惧。
愧疚的是这一年来对他的态度。
恐惧的是此刻的李景炎,有了报仇的机会,那个运筹帷幄,指点江山般的少年,有弹指间灭李家满门的实力。
李景炎对着苏尘深深施了一礼,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剑,锋利的剑,似乎感受到了李景炎此刻的悲悸,散发的剑气极其寒冷。
李景炎一步步走到已经完全瘫痪的李康德面前,发出了撕心歇底的咆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连续喊出三句为什么,如暴走的野兽,他顺势一剑,刺穿了李康德的脑袋。
李康德血溅当场,死有余辜。
李家演武场一片安静,气氛压抑又沉闷。
年轻一代都低下了头,有人恐惧,有人愧疚,有人后悔。
李景炎环视一圈,手中剑嗡鸣作响。
我想杀谁?
我还能杀谁?
杀了他们,又能怎样?
失去的东西,终究失去了。
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还有什么?
再也回不去从前,他的父母没了,他的心灵寄托没了。
这些人,真的都罪该死吗?
他们或许也是被李康德蒙蔽了。
李景炎丢下了手中剑,他不想成为一头嗜杀的魔,如果今日杀了离家的人,那他和李康德有什么区别。
最终,李景炎走到李望山的面前,跪在了地上,对着李望山磕了三个头。
“族老爷爷,景炎,走了!”
李景炎起身,擦拭了一把眼泪,顺势捡起地上的两张天骄卡,然后走到苏尘身边:“尘哥,我们走吧。”
“景炎!”
李望山喊了一声。
“我已为父母正名,他们并非李家罪人,李家祖陵,我爹娘也不稀罕,他们待在昊天河旁,挺好的,今日后,我李景炎,和李家,再无半点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