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果婶婶表示没有难度,自己已经记下了。
秦谷雨又开始介绍第二步:“做皮蛋瘦肉粥呢,做好选用里脊肉,
”秦谷雨指了指自己的脊椎骨内侧的一条条肌肉,“大概就是这个位置。”
“我知道的,我们平时也吃呢,楼里的大夫懂得多,说猪这里的肉用处很大的,好像是能补肾养血,滋阴润燥,”日果婶婶偏过头想了想,又万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么说的。”
作为一个营养师,秦谷雨知道很正常,但是一个村里的大夫都知道,那只能说明中医的涉猎范围远比世人所了解的更为广泛。
“嗯,大夫说的没错。如果我们要做粥的话,最好是切成丝或者切成小肉丁,都是可以的。”说着手上更这动作起来,以秦谷雨的习惯她还是习惯于切丝。
“然后呢,搁一些盐巴,放些姜丝、淀粉进去,抓匀。”秦谷雨伸手把碗里的肉丝面粉认真的抓了好几次,保证每一根肉丝都过上特制的面糊这才停手,“就这么腌上一个时辰只有再焯下水,等到白粥快熬好的时候把肉和皮蛋下到锅里一起煮,出锅的时候再放些盐巴和香油就可以了。”
每个步骤都尽量简单明了,以日果婶婶的聪慧自然是牢记于心,没有问题。
“好的,我记住了,那现在正好趁着腌肉的功夫把白粥熬上,也不耽误时间。”
“嗯。”秦谷雨根据日果婶婶的指点找到了几个米袋,打开了第一个,正准备量米,日果婶婶摇了摇手,让她去打开最里边那个相对更小的米袋。
秦谷雨打开一看,这些米,她在真州府米店的时候见过的,属于比较好的粳米了。
“小鱼,你用这个米来熬粥,你周叔叔的朋友还病着,给病人吃点好的,身体康复的才快。”
病人最大,这个准则放之四海而皆准,秦谷雨自然没什么异议。
粳米下锅,肉也开始腌制了,秦谷雨腾出手来准备做凉拌皮蛋。
凉拌皮蛋基本上没什么难度,所以,秦谷雨也没有可以提醒日果婶婶过来看。自己现在那儿挑了三个皮蛋出来,把皮剥了,在切皮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鉴于以往的经验,如果用菜刀切的话,肯定会把皮蛋切得乱七八糟,而且,刀的凉面还得粘上细细碎碎的蛋心。作为一个很讲究做饭造型的人,秦谷雨如果看到食材被处理成了这个样子,心情非常不美丽。
这该怎么办呢?
日果婶婶刚好把重新包好的酿豆腐放到了锅里,看到秦谷雨皱着眉头看着三个褐色的皮蛋,很是好奇:“怎么了,小鱼儿,是这些皮蛋有什么问题吗?”
“日果婶婶,皮蛋倒是没什么问题,我就是在想怎么样才能够把它们切的好看一些。”然后秦谷雨就把自己的顾虑和日果婶婶说了出来。
“嗨,我以为是什么为题把你难住了呢,等着!”日果婶婶抚掌大笑,蹬蹬蹬跑上了二楼。
秦谷雨看着日果婶婶活泼的背影一脸茫然。
“你看,用这个就可以!”日果婶婶一阵风似的又从楼上刮了下来,把手上的东西举到了秦谷雨的面前。
秦谷雨认真的端详了下才发现,日果婶婶拿的居然是一根儿细细的丝线。
秦谷雨越看越眼熟,电光石火之间,她一下想了起来,小时候去农村奶奶家,自己老喜欢把鸡蛋一口塞到嘴巴里,奶奶生怕把自己心爱的小孙女噎到,就拿了缝衣服用的线出,在鸡蛋上左一圈右一圈来回缠上好几下,最后一用劲儿,鸡蛋就变成了好看的莲花瓣儿,既好吃又好看。
时间过去太久了,就到这段记忆都蒙上了厚厚的尘埃,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被日果婶婶的一根丝线拉了回去,真是太巧了。
“来来来,想要几瓣儿呀,三瓣儿?八瓣儿?”日果婶婶把丝线的一端缠在手指上,伸手准备拿上皮蛋开始“切割”。
“日果婶婶,让我来试试吧。”秦谷雨笑笑,拿起了其中一颗皮蛋。
“你会吗?”日果婶婶有些怀疑,一般上了年纪的人才会这种“切”皮蛋的方法,小鱼儿一个小姑娘,还知道这些?“要不,我来示范一下?”
“不用的,我会。”之间秦谷雨熟练地将丝线的一段在做收的大拇指上缠了两圈,固定好。本来,按照奶奶的做法,丝线的这头是咬在嘴里的,但是情况特殊,秦谷雨就退而求其次了。
然后她就将剥好的皮蛋放在掌心之上,右手把丝线拉直一圈一圈的掺绕在皮蛋之上,最后用力一拉,一个完整的皮蛋就被干净利落的分成了六份儿。
“小鱼,你竟然真的会啊!”连日果婶婶眼里都是满满的惊叹,这个小姑娘,虽然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所思所想所能做的都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应该做的,果然像源哥说的,家学渊源,秦夫人把孩子养的太好了。午饭后,日果婶婶拉着秦娘又是一顿好夸,当然,这是后话,略过不提。
秦谷雨沉浸在对奶奶的回忆之中,如法炮制,很快就把三个皮蛋都切好了,然后又挑了一个花纹略微规则的盘子,把皮蛋整齐的码了进去。
把大蒜细细的剁了,红尖椒切了小片,本打算把香菜叶切了末一并放上去,后来想想,事先也没问大家的口味,还是算了。
另取了小碗儿,倒了酱油、醋、红红的辣子油,再撒上一些提鲜的白糖,搅匀淋在皮蛋之上。
看着莲花造型,看着鲜艳的色彩,就算不能和日果婶婶的梅菜扣肉相媲美,也算是小家碧玉一般,别有一番滋味。
“这道菜,色香味俱全,看起来就爽口的很,放在这炎炎夏日里,最适合事不过来,我以为我就是个会做饭的了,没想到小鱼你这么小就能想出这样的菜市,真是了不起。”日果婶婶说话总是让人如沐春风。
不过秦谷雨还是没好意思把这个功劳揽到自己头上,只说是家乡人人人会做,她做的也很一般。
日果婶婶只当小姑娘和自己客气,也没有再坚持和她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