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集杀人灭口
“主公,袁绍这家伙越来越嚣张了。”
“仗着四世三公的金字招牌,他这是要代汉自立啊!”
“欺君罔上的乱臣贼子,主公何不杀之以谢天下!”
众谋士得知了朝堂上的新闻,都争着向曹德发表自己的看法。
曹德轻轻地笑了笑,呷了一口茶,缓缓地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上帝要让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啊。”
……
“审配!你他妈给老子出的什么鸟主意?害得老子当场出糗!你丫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袁绍在府里到处找寻审配的身影。
“主公息怒,”审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一步棋还是有效果的,丁管这家伙既然冒出头来,咱们就把他给灭了,看谁还敢发出反对的声音。”
“不错,咱们不出点狠招儿,人家还以为咱们是闹着玩的呢。”谋士逢纪说道,“眼下之计,先以御林军控制都城,严防文武百官造次,随即调离韩馥,接管冀州,以强大的军事实力震慑朝廷,里应外合,看谁还敢对废立一事说半个‘不’字!”
“好!就依元图之计!”袁绍一拍桌案,杯中茶水四溢。
……
当晚尚书府发生了意外火灾,丁家一门四十余口尽皆罹难,消息传来,百官无不震悚,心知必是袁绍打击报复,杀鸡儆猴,苦于缺乏证据,难以指证。
冀州韩馥接到圣旨,免去他冀州牧一职,改任渤海太守,即日赴任,不得有误。
天使追索印绶甚急,城外是张郃高览率领的三万御林军,袁绍担心他抗旨不遵,困兽犹斗,特意来了个先礼后兵。
韩馥手下有人主张一战,白白将偌大州郡拱手让人,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也有人主张妥协,毕竟袁绍权势显赫,如日中天,与此人叫板,冀州将永无宁日。
韩馥长叹一声,捧出了印绶,心知自己斗不过袁绍,撕破脸皮,强动干戈不如让出地盘,全身而退。
手下人有随韩馥去渤海的,更多的人选择留下,不是为了向袁绍效忠,而是舍不得离开家的缘故。
吊桥放下,城门大开,韩馥率家眷轻车简从离开治所,远赴渤海走马上任。
袁绍的亲信立即入驻,开始代理冀州牧接管军队,处理州事。
韩馥的小型车队在途经一处山坡的时候不幸遇上了劫道的响马,原本以为破财可以消灾,哪知对方收到金银细软之后却并不准备收手,包围上来杀了几名随从之后,韩馥与家眷这才感觉到灾祸的降临,内心充满了无穷的恐惧与绝望。
土匪头子是个大胡子,虎背熊腰,皮糙肉厚,相貌其丑无比,人送绰号“鬼见愁”,鹰鼻狼眼尤其吓人。
他一把揪出韩馥,与手中的图画比对一番,点了点头,随即拽过九环大刀,准备将韩馥的脑袋剁下来。
韩馥再蠢这时候也知道对方的来头了,心说袁绍也忒狠了,自己已经老老实实交出了冀州,为什么还要致自己于死地呢?
“好汉,”韩馥终于开口了,“你们是大将军派来的吧?”
对方不答话,看了他两眼,表情很不耐烦。
“唉,我今日死不足惜,可怜我夫人和女儿并无罪过,好汉可不可以放过她们?我给你跪下了……”
韩馥说着就要下跪,土匪们没有搭理他,目光一齐射向马车内的一对母女。
韩夫人见事不妙,赶紧把女儿搂在怀里,一脸惊恐地看着周遭的人群。
韩馥的小女儿才刚满十四岁,面容清丽,皮肤白净,迫不得已跟随父母长途跋涉,一路之上虽然辛苦,但久居室内偶尔外出,一颗好奇心外加满目的奇景,倒也减轻了旅途的疲劳,哪成想,在此间遇上匪人,纵然她长处深闺,不经世事,看到对方一脸淫邪之相,也早已害怕得将头深埋于母亲的怀内。
韩馥的哀求终于以失败告终,土匪头子猛然间一个刀花,可怜州牧大人头颅坠地,身躯后仰,颈血染红了一小方土地。
“啊——”韩夫人眼见丈夫被人砍杀,凶手还伸舌头舔了舔刀刃上的鲜血,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地惨叫起来,随即昏厥过去。
“娘!”女儿见母亲晕倒,急忙起身施救,车外的土匪们早已破门而入,将她母女抱将出来,各种下流话说了个遍,随后胡乱往马背上一横,打起呼哨上山去了,空气中只留下年幼的韩氏悲凄哀哭的余音……
“文将军,怎么处置这对母女?”
“主公只要韩馥的人头,这小娘们儿归我,老娘们儿你们拿去大伙乐一乐吧。”
当天夜里,山林深处多了一大一小两具全身赤裸的女尸,四只眼睛都睁得极大,透过密密遮遮的树叶,无神地望向那虚无缥缈的远空……
……
袁绍第一时间收获韩馥的死讯,并没有因此改变享用早餐的速度,他今日要向众位大臣表明他废弃刘辩、拥戴刘协的决心。
皇子刘协一直居住在董太后宫中,由宫女们代为抚养,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当上君王,毕竟皇兄刘辩还很年轻。
刘协没有什么野心,也并不羡慕皇兄的地位,以他的见识,深知那些权臣们是很难驾驭的。如果自己真的坐上了皇位,未必比皇兄做得更好。
大将军邺侯冀州牧袁绍准备召开会议了,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废刘辩立刘协。
主簿陈琳在袁绍的授意之下,撰写了长篇发言稿,表书略曰——
……今圣上居大位,掌国器而德善不足,威严不行,举动轻佻,有失体统,难服众心,甚失人望。皇子刘协聪敏机变,大行皇帝在位之时一向偏爱,多有立储之愿,为屠沽之辈何进阻挠方才作罢,今何进已死,可令皇子协速登大宝,以慰先帝在天之灵。大汉历尽黄巾劫波,正该有道明君主持大计,起百废于速兴,拯人民于水火,则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言辞冠冕堂皇,众大臣听罢却不置一词,面面相觑,暗自叹息。
袁绍再问,忽一人推案直出,口中连称“不可不可”。
袁绍视之,乃是荆州刺史丁原,心中不快,问他有何不可。
丁原道,“皇帝陛下无甚罪过,大将军妄自废立,非篡而何?”
袁绍大怒,横眉冷对,忽然间拔剑出鞘,剑尖直逼丁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