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惨遭败诉回学校
审判庭里所有的视线和镜头又转移到被告席,坐在王宝贵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魔力活水总公司法律顾问丁文宝丁大律师突然笑呵呵的鼓起了掌,“精彩啊,张老师不去写真是文学的不幸,家的大幸啊。
“不过张老师你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刚才王总已经提到了,法庭上是讲证据的地方,故事编造的再精彩那也只能给听众消消暑、解解乏,如果真的写进书面材料里当作呈堂证供,那可就要贻笑大方,至少,你是把法律当成了儿戏,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因为足下是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的,不是政法大学法律系毕业的,所以根本是个外行大家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只消说一点,眼下疫病的确正在蔓延而且无药可救,但是你怎样确定沉睡不醒的人就是因为喝了魔力活水所致呢?
“他们在此之前还可能吃了有毒的大米,掺了地沟油的菜,含了苏丹红的鸡翅,带有塑化剂的牛奶,导致疯牛病的牛肉,甚至尼古丁超标的香烟,酒精含量过度的各种酒类等等等等,为什么一定是魔力活水呢?
“医院当然没有把此次疫情的病因归结为以上的几种举例,但是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任何国家和机构能够拿出魔力活水一丝一毫的违规和掺假的证据,魔力活水行销各地畅通无阻,取得了全世界几十亿人民的广泛认同与喜爱也不是吹出来的,今日一个所谓的还算不上精英的知识分子,小小的高中老师空口白话就要推倒参天大树、高耸入云的巨塔,这不是螳臂当车、夜郎自大又是什么?
“大肆鼓动人民群众抵制民族品牌、将近四十年的老字号,不是居心叵测、用心险恶又是什么?我的发言完毕庭长大人。”
丁文宝笑容可掬的坐了回去,王宝贵心里更踏实了。在场的观众已经莫衷一是,忠奸难辨了。
陪审团经过几轮激烈的讨论,大多数陪审员站在了魔力活水公司一方,王宝贵笑眯眯的靠在了被告席的椅背上。眼看着原告方就要败诉,庭长宣布全体起立,正式宣读审判结果。
“等一下!”
众人目光再一次聚焦到原告席,打断庭长宣判的是张远,张老师和刁兰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他目光坚定的回望着刁兰,小声在她耳边说,“虽然我看不见瓶子里的赵老师,但是我相信你,希望你以后把我带在身边,放在书包里也行,摆在写字台上也行,我天天给你念诗,反正他们听不见,出我之口,入你之耳,我会很幸福很幸福的。”张远深情的一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瓶魔力活水。
“不要!”刁兰急忙去拦他,他已经走向了法庭的正中间。
所有人都不知道张远要干什么,丁文宝看了看表,把双臂抱在了胸前,王宝贵却似乎有了不祥的预感,张远盯住他看了片刻,转身面对审判席,“尊敬的庭长大人,我请求延迟判决,因为我要展示一个十分重要的证据。”
“反对!”王宝贵立即干预,“此举不符合庭审程序!”
“反对无效。”庭长瞥了一眼王宝贵,对张远说,“你有证据立即提交上来。”
“庭长大人,刚才王总裁和丁律师极力撇清了魔力活水与此次重大疫情之间的关系,我恰恰想证明这二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张远举起手中的饮料,“请庭长大人查验这是不是市面上正在出售的魔力活水。”
法警将饮料传递给庭长,庭长看了一会儿,又示意给被告验看,张远对王宝贵说:“王总裁请看清楚,这一瓶还没有开封,如果你认为这不是您公司的产品,我可以花一分钟的时间到法庭门口再去买一瓶。”
“被告抓紧确认产品是否属实。”庭长对王宝贵说。
“没错,”王宝贵看了一眼瓶身,“这就是本公司的产品,你想怎么样呢?”
法警将这瓶魔力活水还给了张远,张远左手抓住瓶子,右手拧开了瓶盖,一股清气喷了出来,“我现在就把它喝了,请大家耐心等待我的反应,我保证和此次疫情的症状一模一样。”话音刚落,瓶子便被举过头顶,里面的液体迅速的涌进了张远的喉咙。
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惊呼,总在等待“人咬狗”情况发生的记者们又来了兴趣,闪光灯持续明灭,张远豪爽的喝水姿势不断被定格,他觉得自己明天一定会上各大报纸的头条。
以前一直有登报的理想,可父母始终不相信,说他要是上报纸了,一定是身份证挂失广告或者寻人启事之类的,现在他终于可以证明自己了。
他越喝越带劲,喉结快速的上下运动着,几秒钟的工夫瓶子已经见底。他把瓶子又抖了一抖,伸出舌头舔掉了顺着瓶壁流淌下来的最后一滴,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巨大的饱嗝,饱嗝声在安静的审判庭里显得异常的响亮,回荡了许久才最终消灭了余音。
所有的眼睛和摄像机都在注视这个当庭喝饮料的年轻人,他的酷劲和爽劲,给观众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有人竟当场流下口水来,还有小孩子拉着身边父母的衣服说“我也要喝!我也要喝!”就连上了岁数的庭长大人也开始怀疑这是魔力活水公司自导自演的一场广告秀,他厌烦地看了一眼被告席上的王宝贵和丁文宝,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休庭!”
……
人们终究没有等到张远倒下的那一刻,刁兰看见王宝贵春风满面笑容可掬的坐进了加长林肯,关上车门的一刹那还不忘抛一个媚眼给她。一定不能让你逍遥法外,刁兰暗暗的下决心。
张远一直很清醒,他原本想假装睡着,但又觉得这样做不道德,万一演技不精被识破了反而丢脸下不来台。
……
张老师在出租车上问他:“好奇怪,你怎么还没睡死过去啊?”
司机转过头看看身边的张老师,又继续开车。
“不知道啊,我越想睡着反而越精神。”张远也很纳闷,他对刁兰说,“你把瓶子保管好,我说不定一会儿就在里面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张远,又继续开车。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刁兰一手握着张远给她的空瓶子,另一只手握着装有赵老师的瓶子,苦着脸问张老师,“法院驳回了被告让我们赔偿的请求,可是要求我们尽快在各大媒体上作出道歉的声明,这可怎么办?”
司机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刁兰,不一会儿又瞄一眼。
“先回学校再作打算。”张老师已经在为道歉声明打腹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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