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晓冬说，“您半年不让我出诊了！”
“你在这里，他们还有空间？”宁廷远说，“就给你小双这一例！”
宁晓冬说：“好！就小双！您有第二例，我也不做！”
宁廷远抬眸横他一眼，说：“小双毕竟感了寒邪，你要有数！”
“五个时辰后，我会再给她发汗。不会出现寒邪入里。你们定下的疗程，我要重新辨证施治，再行定夺！”
“嗯！”宁廷远点头，目光里有暗暗的赞许，随即离去。
“双儿的主治医生，明天换成你？”龙青阳问。
“有疑问？”宁晓冬挑着眉。
“自己想！”龙青阳说。
宁晓冬心领神会，笑：“不会这么小气吧？”
“司马昭之心！”龙青阳斜睨着眼。
“你看到了！”宁晓冬无辜地摊摊手，“是我父亲安排的！不是我争取的！”
龙小双醒了过来，皱着眉。
龙青阳急忙趴在床边，问：“你怎么样？双儿。”
龙小双秀眉微蹙，拿过他的手，在掌心里写：你们两个好烦！
宁晓冬俯首过来，问：“双儿说什么？”
龙青阳低头笑，不语。
第二天，床牌主治医师一栏，果真就换成了宁晓冬的名字。
九点，医生查房。
领头的是宁廷远，身后跟了三四个大夫，两名实习生。
最后是宁晓冬。
他穿了白大褂，带着口罩，若非俊逸非凡的逼人气质，一眼看去，还真认不出他来。
宁廷远把了把龙小双的脉，看了看她舌苔，询问了几句，点点头，似是对她恢复的状况很满意。
一干众人，往门外走，宁晓冬就摘了口罩。
宁廷远驻足，看向他。
宁晓冬说：“说好了我就做小双这一例，其他不在我的查房范围！”
宁廷远冷眉怒目，却也没有发作，转身去了下一个病房。
宁晓冬除下白大褂，里面是银色丝绸的衬衫，越发显得清绝。
挽了挽袖口，他伸指在龙小双寸关尺上一搭，仔细号了号脉。
龙青阳问：“怎么样？”
“今天调理中气，明天再下针。”
“还是小针刀？”
“换银针。”宁晓冬说，“小针刀已经起到了狠准的作用，接下来，可以缓和治疗。”
“银针的创口总是小一些。”龙青阳说，“小针刀太狠！”
“病去如抽丝，一开始以双儿的情况，必须用小针刀扳回局面。换了我，会更狠！”
龙小双在宁晓冬手心写：十二经脉我已经背过了，师父继续教我啊。
宁晓冬愕然，说：“我只是让你打发时间的！这怎么就背过了！”
可我是认真的啊。龙小双写。
“好，回头我看看，教你一些穴位歌诀，容易上手应用。”
正说着，龙青阳手机响起来，居然是李国强。
龙青阳接起。
李国强低声问：“双儿有没在你身边？”。
“在。怎么了？”龙青阳看一眼龙小双，下意识的也压低了声音。
“躲一边去说话，不要让她听到。”
龙青阳随即打病房门，穿过小会客室，来到走廊，
一直走到休息室，龙青阳才问：“什么情况？神神秘秘的。”
“龙腾远是你什么人？”李国强问。
龙腾远？
龙青阳脑子轰的一蒙，说：“怎么了？”
“无证驾驶，肇事逃逸，致人重伤！”
“什么！”龙青阳一时无法呼吸！
“案发现场一公里，找到了小双的福克斯！联合执法的警员认识这辆车，即刻通知了我。我现在就在这里。”
“怎么会？”龙青阳说，“车钥匙我带着呢！就是怕龙腾远胡来！”
“车钥匙是配的，不是原装。”李国强说。
“那龙腾远人呢？”
“还没找到，但是公安部门已经锁定了他。”
“接下来怎么处理？”
“龙腾远处三年以上刑拘。小双付民事责任！有可能会被起诉！”
“......”
“青阳？”李国强问，“你有没在听？”
“在！”龙青阳说，“龙腾远那边，不属于盗窃车辆，我不追究，剩下的按程序处理。”
“如果不定为盗窃车辆，车主就会成为借车给无证人员，双儿要负责任！”
“双儿这边，不能惊动她！责任我全部承担！告诉对方，不要起诉！”
“龙腾远无证驾驶，肇事逃逸，保险公司不予赔付。民事赔偿，你可以追究龙腾远付全责！”
龙青阳苦笑：“根本不可能！他父母会把都命赖给我！”
“那就只能是车主...也就是说...还是等于你！”
“我今天就回去，但是...”龙青阳说，“交代你的联合执法人员，不要询问双儿！所有她的联系电话，一律换成我的！”
“已经换了。”李国强说，“你回来吧，我们处理！”
挂断电话，龙青阳在椅子上坐下，点燃香烟，猛吸了几口。
这个龙腾远！早就觉得他不稳妥！
防着防着，还是让他惹了祸！他什么时候配的车钥匙？
“怎么了？”宁晓冬推门进来，“脸色不对。”
龙青阳吐出烟圈，说：“出了点麻烦，又关系到双儿！”
“什么？”宁晓冬说，“双儿可是在你我跟前看着呢？”
龙青阳捏了捏眉心，说：“天降横祸！”
宁晓冬在他身侧坐下来。
他极少抽烟，所以也基本不带香烟。
就从龙青阳放在椅子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点燃，静待他下文。
龙青阳抽完了那只烟，把事情讲给了宁晓冬。
“那你打算怎么办？”宁晓冬也拧了眉。
“我回去，双儿先交给你。”龙青阳说，随即骂了一句，“真他妈该死！”
“双儿不是问题，你不用担心！”宁晓冬说，“赔偿也不是问题！关键事情怎么处理？”
“龙腾远处三年以上刑拘，那是他应该，我也不想多管，随他父母疯去吧！”
“说着简单，就怕这种不讲理的无****晓冬说，“一旦缠上，够你头疼的！”
“只要不影响到双儿，怎么样我都不怕！”
“那边我也插不上手，双儿在这里，你一百个放心！”
“这我知道！”龙青阳说，“事情帮我瞒住她，我会尽快回来！”
就这时，龙青阳的手机又响了，是陈平打来的。
龙青阳接起，陈平说：“龙总，龙腾远他.....”
龙青阳说：“我已经知道了。”
“那我先给宋局长那边.....”
“让他吃点教训，不要影响执法！我今天就回去！”龙青阳说。
回到病房，龙小双正在床头坐着。
歪着头，看宁晓冬手写的穴位歌诀，一脸认真的模样。
玉润晶莹的脸色，让龙青阳心里十分安慰。
抬起眸，如夜空星子，望着龙青阳笑。
龙青阳摸摸她小脸，说：“接到陈平电话，公司有事，哥要回去一趟。”
龙小双抓过他的手，写：是李国强，不是陈平。
龙青阳拿出手机，李国强的通话记录已经删除了。
龙小双侧目一看，还真是陈平。蹙了蹙眉，那意思：我听错了？
“晓冬会照顾你，好好配合治疗，哥很快就回来！”
龙小双点点头，倾过身去，在他颊上吻一下，笑，那意思：你放心！
“乖！”龙青阳恋恋不舍地摸摸她的头，起身走出病房。
他要先回宾馆收拾东西。
电梯下到一楼，打开，可巧遇上正要上楼的苗露。
见龙青阳剑眉紧锁，行色匆匆，苗露问：“怎么了这是？”
龙青阳说：“公司有些事情，我要回河东秦安！”
“那小双这边......”
“李冬在呢。”
苗露还要说话，龙青阳已经走了。
没有合适的航班。
龙青阳在宾馆停车场提出车，沿此次来时的路线，经由京福、青银，十一个小时，抵达秦安。
回到秀水的家里，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拿出手机，二十几个未接电话。
其中大哥龙新业的就十一个！
蹙起眉，正在思考，手机屏幕亮起，陈平的电话打来了。
龙青阳接起：“陈副总！”
“龙总！”陈平说，“您回来了？”
“嗯！在秀水！”
“李冬说，您开车回来的？”
“是！”
陈平在那边倒吸一口凉气，龙青阳的强悍，他服气！
天南海北，方向盘一握就走。
飞机航班除非非常合适，否则在他的眼里，等于不存在。
“我马上过去！”陈平说，“您没吃晚饭吧？我给您带过去！”
“很晚了，方便吗？”龙青阳问，窗外是漆黑的天，有些雨意。
“没问题，您等我！”陈平说。
挂了电话，简单冲了热水澡。换了衣服，低头点燃香烟。
门铃响起，陈平到了。
“你嫂子在家做的，知道你不喜欢吃外面的快餐。”
陈平在餐桌上放下手里拎的袋子，自己在厨房拿出碗盘，把饭菜摆出来。
龙青阳不在的时候，陈平安排家政，隔天就来清理通风，
阳台上的绿植，他会亲自来打理。
房子里的一草一木，他都烂熟于心。
有时候，陈平也会凝视，那好几祯龙青阳和龙小双的婚纱照，
在心里一遍遍疑问：这兄妹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毛振清说，他们根本不是亲兄妹？
那他们的龙总，从做一个销售员开始，这么多年身边没有女人，
都是因为，这个独一无二的龙小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