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冬也没想到会见到赵冰。
朱梅已经拿着字条要走了十五万，起诉龙青阳的事化解了，
但是龙小双的婚约问题，可是解决不了。
赵红说：“今天是元旦，老赵家是来下礼的！小双你不能拒绝啊！”
龙小双躲在龙青阳肩后：“我不需要！你们走！”
宁晓冬对赵冰说：“那你们就回吧，不要吓坏双儿！”
赵冰一脸愁苦，抬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我该死！是我吓住了小双！”
赵红说：“小双，我和赵冰来给你道歉，你就原谅他吧！”
龙小双摇头：“我不会原谅他！我厌恶他！让他走！”
赵红说：“赵冰虽然唐突，但也没什么不对，毕竟你跟他光明正大订了婚！睡一张床上，也没人笑话你！”
“啊！”龙小双大叫起来，双手掩住耳朵。
“算了！算了！”龙承明说，“今天就这样吧！赵冰你们先回去！”
叶文娟从卧室出来，说：“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今天就先这样吧！”
赵冰点头：“那也好！我们就先回去！”
赵红说：“我知道小双工作忙，改天我去秦安找她，再把话说开。”
“什么早一天晚一天的事？”龙小双满眼惶恐，“妈你在说什么？”
“这都明摆着的事，还用仔细说？”叶文娟说，“你既然上了赵冰的床，回头领证就行了！”
龙青阳只觉臂弯里的人一沉，龙小双已经晕厥过去。
大家吓慌了手脚。
龙青阳急忙将龙小双抱去卧室床上。
宁晓冬在针包里取出银针，在龙小双人中、合谷飞快轻刺。
片刻功夫，轻咛一声，龙小双悠悠醒转。
龙承明赶紧打开家门，让赵冰两人先走了。
龙青阳倒了水，喂龙小双喝下，给她盖好被子。
“看好她！”他对宁晓冬说，然后走出卧室，关了房门。
“双儿没那么大承受力！”龙青阳站在客厅里，“赵冰的事，不要再提！”
“你打伤赵冰，抢走小双，已经在秦钢传遍了！”叶文娟说，“好在老赵家还登门，要不咱家可丢死了！”
“双儿这是没受侵犯”龙青阳咬牙，“要不就出人命了！”
“这怎么行！”叶文娟说，“小双是赵冰的人，你可不能打死他！”
“赵冰会毁掉双儿的！”
“我看他挺好！知道心疼小双！”叶文娟板着脸。
“叔父！”龙青阳凝眉，转身跪在龙承明脚前，“这是青阳第三次给您跪下了！”
龙承明抽着烟，沉着脸，寂默不语。
“青阳最后一次祈求，你们放过双儿！”
“她已经躺在赵冰床上了，”龙承明说，“没法不跟他结婚！”
“那就让双儿跟我走！”龙青阳说，“我会保护她一辈子！”
“因为这个话题，我过打你两次了！”
“您打死我，我也坚持！”龙青阳垂下泪来，“求叔父成全！”
龙承明站起身：“这个话题不用再重复了！”
“把双儿嫁给赵冰！她会疯掉的！那个人不行！”
“不嫁给他，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那不是双儿的错！您不同意双儿嫁给我，这里还有宁晓冬！”
“不要胡扯！”龙承明“啪”地拍了桌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这根本就不是问题！”龙青阳锁了眉。
“伯父的意思，是双儿只能嫁给赵冰！”宁晓冬从卧室走出来。
“没有台阶下了！”龙承明说，“我也不愿意！”
“事已至此，”叶文娟说，“让他们扯了结婚证，就不难堪了！”
“结婚证的事再说！”龙承明说，“我也没转过弯来呢！”
“你那个意思是还不同意？”叶文娟叫。
“我只是说先放放！”龙承明皱眉，“让我再静静！”
“你这还嫌丢人不够！”叶文娟说，“从要这个孩子，就跟着她丢人！”
“你有完没完！”龙承明怒吼，“不就计划生育受处分吗，什么大不了！我这不过的好好的！”
“开除党籍，革职查办，收回住房，一家跟着受苦，这还不够啊！”
“怎么又来了！”龙青阳说，“历史问题，就不要再提了！”
“你娘这是要恨我一辈子！双儿就不是她生的吗！”
“依着我，早打掉了！岳英姐给我留了机会的！”
龙青阳的脑子轰地炸了，原来叶文娟的症结在这里！
龙小双是她不想要的孩子！
她的出生让家里受了处分，影响了龙承明的仕途！
“不要再说了！”龙小双走出来，“师父来家过元旦，不要坏了心情！”
“但是双儿，”宁晓冬说，“如果你不高兴，我们这就回秦安！”
“我要跟爸妈过新年”龙小双说，“赵家的事，今天不说了！”
她拉住龙承明的手，乖巧地笑：“我要吃爸爸做的菜！”
龙承明眼睛一涩，急忙说：“好！爸这就去做！”
拉了龙青阳，爷儿两个下厨房。
叶文娟说：“妈给你们包好了饺子，在冰箱放着呢！”
龙小双搂住妈妈脖子，哽咽：“谢谢妈！”
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晚饭后，为了避免再起争执，三人还是回了秦安。
龙小双一路无语。
进了家，喂饱小海豹，去浴室洗漱。
新年了，眼泪只能默默流，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龙青阳打开一瓶青稞军马酒，倒了两小杯。
宁晓冬喝了一口，辛辣入喉，不由蹙眉。
“凭我们两个，救不了双儿？”
“你给我出主意？”龙青阳苦笑。
“伯父好像并不喜欢赵冰。”
“是！”
“但也不同意双儿嫁给你！”
“身份上我还是双儿的兄长！”
“但是你们并没有禁忌！”
“龙家的列祖列宗不同意！”龙青阳苍凉的笑，喝下一大口青稞军马。
“不要轻言放弃，双儿会伤心！”
“我宁可双儿最后交给你，也不想她嫁给赵冰！”
“她要的人只有你！”宁晓冬看着杯里的军马酒，“以后这种话不要说！”
“但是你爱她！”
“我只是明白了你以前说的话。”
“哦？”
“能够守护着她，就别无所求了！”宁晓冬仰头，将杯中的酒喝掉。
元旦活动持续了五天。
第四天上，客流量锐减，第五天，基本收尾。
一楼服饰广场五天营业额两百四十万。
平均拿货价折，去除所有费用，五天的利润，七十万！
龙青阳摆酒，一是为龙小双庆功，二是给宁晓冬践行。
次日，宁晓冬带了袁轩意和林峰，以及十九名职业经理入选人员，
回到上海。
职业经理人入志诚国际进行培训。
林峰进宁氏中医院附属院校系统学习。
龙青阳来到公司后院废弃的一号仓库。
火灾之后，这里基本烧了个精光。
本来陈平和柳涛要求，仓库在原有框架上重建，这样可以省不少费用。
龙青阳一票否决，在后院重新选址，修建了二号仓。
一号仓就只是修缮了房顶，其他保留火灾之后的样貌，被封锁起来。
仓库后面的小窗，已经结满了蛛网。
龙青阳拿铁丝挑干净。
这里是龙小双爬进来找他的入口。
三四米高的墙，她是跌下来的。
心底暖暖的感动，唇边有笑溢开，眼睛却是涩涩的。
无论什么情况下，他的双儿都不会放弃他。
那天的大火里，全世界除了她，还有谁会这样做？
火灾灼伤了她的嗓子，失音一个月，她挨了数以千计的小针刀，
每次想起来，他的心都会揪痛。
如果那次火灾是人为的，他会把那个始作俑者......
掌骨不由地攥响。
配电盘里的闸刀开关已经烧没了，裸露着残铁。
别说是他，就是专业的消防检验员，都看不出有可疑之处。
龙青阳来到事故报告指出的起火点。
这里的线路，原本是在储物架后面过去的。
但是线路都包在防火管里面。
而防火管是在市里消防检查前新换的，怎么会出现破漏？或者是遗漏未装？
就是这个地方的线路接头出现短路，产生了火花，引燃了储物架上的工作服。
而火苗起来的时候，仓库里三个人，正在为迎接卫生大检查，
把所有的灭火器拎在洗手间里擦拭。
她们三个，一个是被龙青阳救出去的女工小胡，一个是在大火里触电窒息的小艾，另一个就是毛莹莹。
小艾已经死了，那个姑娘才二十二岁。
龙青阳长叹，这是他的人命债！
让储物架后的线路短路，只有一个办法，配电盘断电，将火线和零线接在一起，然后送电。
火花起来，在没有防火管的情况下，储物架上的工作服，势必就被引燃。
这个操作，除非是电工人为，否则不会在市消防检查通过后，出现这种低级失误。
事故当天的询问笔录中，公司四个电工都排除了嫌疑。
那这个操作，是出自谁之手？
难道真是意外？
龙青阳摇头，他的心里始终不接受这个结论。
但是那三个女工根本不会这种操作。
女孩儿本身对电路问题就天生短路。
那还有一个问题，是谁提议，把灭火器全都拎到洗手间去擦拭？
回到办公室，龙青阳拨通仓库内线。
不一会儿，当班女工小胡就匆匆跑来了。
“您找我，龙总！”小胡战战兢兢。
面对清冷霸气的龙青阳，她想不到自己哪个环节出了错，
会让老总直接喊来问训。
“火灾那天，是周五卫生大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