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我这真有事,”宁晓冬说。
“怎么了?”
“我爹来了。”
龙青阳笑起来:“这好事啊!晚上我来安排!”
“好!”宁晓冬说,“老爷子也嚷着要见双丫头和伯父伯母呢!”
“去酒店还是家里?”龙青阳说,“我先准备。”
“家里吧。”宁晓冬说,“这样亲近。”
“那好,我给家里打电话。”龙青阳说,“你通知下苗露,和伯父一起过来。”
“嗯!”宁晓冬收线。
龙青阳给家里打了座机,接电话的刚好是龙承明。
一听这话,龙承明高兴起来:“我这就叫周保姆去买菜,今晚上咱爷俩一块儿下厨!”
“不是外人,”龙青阳说,“不要弄复杂了,大家聚在一起图个高兴。”
“那是!那是!”就听龙承明扯着嗓子叫,“双儿,你宁伯父来了,还不起床?”
龙青阳一听,这丫头一下午了,还把自己锁在卧室里,心底不由一疼。
回到御景园,龙承明跟叶文娟在客厅坐着说话,没见叶小双。
几步跑到楼上,卧房的门已经打开了,叶小双在梳头发。
她眼皮有些红肿,想是一下午没消停。
“双儿?”龙青阳哑声,低低地张开胳膊。
叶小双视若无睹,擦过他身边,下楼。
不多时,宁晓冬和父亲宁廷远到了。
同来的除了苗露,还有宁廷远的助手霍荣。
龙承明和宁廷远老哥儿俩热情拥抱,寒暄。
苗露问叶小双:“眼睛怎么了?”
叶小双朝龙青阳那边翻了翻眼皮。
苗露意会,伸了伸舌头。
宁晓冬说:“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龙青阳和霍荣来了个拥抱。
“上次去上海没见到你,”龙青阳说,“伯父说你去陕西了。”
霍荣点头:“还是因为我师父秦奇的案子。”
“那个出租车司机的事情?”
“嗯!”霍荣说,“师父失踪那晚,出租车司机死在自己车里。死因不明。这本是两桩事情,是师伯忽然想起来,觉得两下也许有关联。”
“我听伯父说过,”龙青阳说,“能致人于死地而没有痕迹的,针灸师算一个。”
“那是什么结果?”叶小双过来插言,“秦奇有消息吗?”
“没有任何结果,”霍荣苦笑,“这都成我心头病了。”
“那个出租车司机的死因,跟秦奇有关?”叶小双问。
“不好说。”霍荣讲,“如果那晚周雨出现,这个司机的死因不外乎两个人。”
“一个是周雨,一个是秦奇?”龙青阳问。
“基本如此。”霍荣点头。
“为什么会是他们?”叶小双凝眉。
“这还用问,”龙青阳说,“司机看到了什么,所以被灭口了。”
“这么说是秦奇可能性大。”叶小双说。
“你也这么想?”霍荣蹙眉,“但我觉得师父应该不会如此。”
“但是他失踪了,”叶小双说,“也许是逃避法律追究呢?”
霍荣叹了口气:“师父的事情,一言难尽。”
龙青阳擎起叶小双手腕,叹口气:“因了这块帝王翠,改写了秦奇的命运。”
晚饭后,宁廷远要求宁晓冬在秦安购置套住房,毕竟医院已经在这边投建了。
“御景园二期还有现房,”龙青阳说,“跟我们这套布局差不多。”
宁廷远就楼上楼下的参观一遍,还算满意。
“这样就赶紧张罗,”宁廷远说,“回头让苗露也搬过来。”
苗露瞟了一眼宁晓冬,宁晓冬转了头,干咳两声。
“师父,”叶小双拉拉他手,眨着眼睛低声问,“咳两声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嗓子痒啊,”宁晓冬皱皱眉,“哪有什么意思?”
叶小双嘟了嘟嘴,苗露翻了翻白眼。
第二天,宁廷远去市联合医院看整改情况,龙青阳、叶小双都跟了去。
马明建的施工队伍正在紧锣密鼓地忙活。
市联合医院的牌子已经摘掉,换成了宁氏中医院的招牌。
“双儿转过来500百万,”宁晓冬对宁廷远说,“并且植入一套儿科中医药治疗体系。”
“好事!”宁廷远说,“早就该做!抗生素滥用造成的伤害太大了。”
市联合医院的原班科室已经放假。
一部分人员在家待命,准备进入宁氏;一部分人员由市卫生局分流。
叶小双沿着楼层看上来。
第三层是康复理疗科。
室内一尊真人高的塑胶模特,全身布满了穴位名称。
看着好奇,脑子里搜素宁晓冬曾让她背过的十二经络图,循经找穴。
足阳明胃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太阴肺经......
那么,秦嬴政教给她,救活了李国强的那三针,在哪条经脉上?
围着塑胶模特转了好几圈,居然没找到那三个穴位,
只是它们的位置记得清楚,但也不在十二经络的脉路所注上。
“怎么会呢?”叶小双自语,“秦始皇说那三个是奇穴,奇穴干嘛不注明?”
打开手包,拿出秦嬴政给她的那三枚银针,在塑胶模特上找到那三个位置,逐一扎下去。
银针落下去才发现,那三个位置,都是不起眼的冷穴,普遍情况下,没有哪个针灸师会用这种穴位,更不要说备注了。
叶小双正纳闷,龙青阳在楼下叫:“双儿,在哪儿呢?”
叶小双急忙跑出去,问:“怎么了?”
“你师父找你!”龙青阳的声音传上来,“下来选个茶台!”
叶小双一听,十分感兴趣,急忙跑下楼。
只见市里知名的红木企业“福王”的业务经理,拿着图册在让宁晓冬选办公家具。
翻了几页,叶小双看好一套手工雕、六椅黄花梨茶台。
“就这个。”叶小双说,“有眼缘。”
宁晓冬对“福王”业务经理说,“茶台就要这个了,其他的按刚才选好的下单。”
“福王”业务经理躬身应是,随即对叶小双躬身,“谢谢龙总。”
叶小双笑着摆摆手。
“福王”是龙行天下的钻石级客户。
“晓冬,”宁廷远出现在楼梯口,双眉紧蹙,神情疑重。
“怎么了您?”宁晓冬觉得父亲不对。
“跟我上楼去,”宁廷远说,随即对霍荣招了招手。
霍荣走过来:“师叔您有吩咐?”
“你们来帮我分析下。”宁廷远说,指指楼上。
大家惑然不解,只好跟随宁廷远上楼。
来到三楼,穿过走廊,宁廷远进来康复理疗科。
叶小双脑袋“轰”的一声,这才想起来,塑胶模特上有她扎的那三枚银针。
不是宁廷远看出了什么吧?
果不其然,宁廷远指指一人高的塑胶模特,说:“这个乡镇联合医院里,会有高人?”
银针在模特上一眼看不出来,宁晓冬和霍荣都皱了眉。
“怎么了?”宁晓冬说,“您看到了什么?”
霍荣也问:“这模特有问题吗?”
“你们仔细看看,”宁廷远说,“模特上有什么不对?”
宁晓冬、霍荣连同龙青阳,都凑过头去看。
宁晓冬“咦”了一声,“这针......”
叶小双心里一紧。
“这三个穴位是什么意思?”霍荣说,“平淡无奇,但是这针......”
叶小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们有什么看法?”宁廷远问。
宁晓冬说:“穴位用的很奇怪,要么就是随便扎的。但这针我看着面熟。”
“你呢?”宁廷远问霍荣。
“我跟晓冬的看法基本一样,”霍荣说,“这针我似乎认识。”
叶小双脑袋又“轰”的一声,不会这么巧吧?他认识秦嬴政?
“没错,”宁廷远说,“这针跟你师祖父用过的针,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尾端做了改变。”
霍荣说:“我师父秦奇最早是用师祖父的针,后来他说要改造,但从那就没了人影。”
“是,如果不仔细看,真以为是你师祖父的针。”宁廷远说,“针也倒罢了,老一辈的针灸大师,基本都用这种类似的银针,但是这三个穴位,才是值得深究的!”
宁晓冬和霍荣闻言,就蹙了眉,屏气凝神,再次趴塑胶模特上仔细研究。
宁晓冬还是摇头。霍荣疑虑重重。
“还没看出来?”宁廷远问。
“这三个穴位平时根本不用啊,”宁晓冬说,“扎这里起什么作用呢?”
“我倒是想起来一事,”霍荣说。
“是什么?”宁廷远和宁晓冬齐问。
“我师父秦奇,”霍荣说,“他研究过人体奇穴,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这三个是不是奇穴?”
宁廷远点头:“这也是你祖父留下的课题。这三个穴位看似平淡无奇,确是同时贯穿手三阴足三阴的交汇点。”
宁晓冬一怔:“手三阴足三阴的枢纽?”
“嗯!”宁廷远点头,“可以这么说。”
宁晓冬和霍荣急忙背诵着手三阴足三阴六条经络的循经穴位,一个一个用手点,最后,果不其然,这三个穴位各点了六遍。
宁晓冬和霍荣大惊失色:“有这等奇事?”
宁廷远额角渗出汗来:“我们都白学了这么多年经络!居然没这样考虑过!”
“秦安有如此神人?”宁晓冬凝眉,看向叶小双,“上次你要去的那枚银针呢?”
叶小双摇摇头:“早就不见了。”
“什么意思?”宁廷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