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双站起身子,掠了掠被儿子的小手抓乱的头发,“怎么了?”
“先生刚打来电话,”鲍管家说,“再有十几分钟差不多飞过来,我现在开车去停机坪。”
“先生回来了,”龙小双掩不住惊喜,“那你快去,快去接机!”
“是!是夫人!”
直升机的停机坪在离山庄一公里左右的山丘顶上,直升机泊停后,需要开车过去把人接回来。
“龙儿,”龙小双抱起秦龙,喜笑颜开,“爸爸回来喽!”
秦龙咧着小嘴笑,咿咿呀呀的表示高兴。
“我去吩咐厨房,”艾芙说,“给先生准备下午茶点。”
“少爷交给我。”保姆急忙跑过来,把秦龙接过去。
龙小双返回楼上,换下被秦龙抓皱的衣服,松开挽在脑后的发髻。
豆色的纱裙,裹住妙曼的身体,丰满的诱惑在低领处呼之欲出。
明眸亮如点漆,红唇微噏,透着柔情蜜意。
秦龙的出生,和秦嬴政强大的男人气慨,让她从清水芙蓉的少女,蜕变成了娇艳欲滴的少妇。
周身满满的诱惑,宣写犯罪的无辜。
不多时,就见窗外不远处的蓝天上,直升机由小变大,“轰隆隆”往山丘落下去。
绿树葱茏中,地面的视线就被挡住了。
再不多时,就听到走廊里传来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龙小双一回头,卧房的门已经打开,秦嬴政走了进来。
“丫头。”他哑声呼唤,张开长臂。
跑过去,纵身扑入他的怀中。
宽厚的胸膛,亲密的气息,鼻子不由就涩了。
“唔!唔!”
两双唇迅速搜索到对方,数十日的思念一下决堤。
“想我了是吗?”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在耳边,她被秦嬴政放在床上,温热的气息吹入颈中。
“嗯!嗯!”龙小双应,长睫上闪出泪花,“一天也不能离开你,好难过。”
“抱歉宝贝,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保证。”一面吻她,一面解了她的纱裙,身体是最好的抚慰。
洗漱之后,秦嬴政换了居家休闲服,从保姆手中接过秦龙,举在头顶,“龙儿,叫爸爸,叫爸爸!”
秦龙又挥着胖乎乎的小手咿咿呀呀。
龙小双咯咯笑:“已经开始蒙话了,有时会蒙出妈妈来。”
“我只不过回大秦待了十天,这就要会说话了。”
“也开始学走路呢,”龙小双满脸洋溢幸福,“真的是一天一个样!”
“那我们还得抓紧点。”秦嬴政笑。
“什么?”龙小双一愕,“什么抓紧点?”
秦嬴政凑过头来,在她耳边说:“抓紧再给我生一个。”
龙小双无限娇嗔地瞪他一眼。
秦嬴政开心地笑起来,一手抱秦龙,一手抱了龙小双。
上海。
大月湾。宁家别墅。
龙青阳把照片一一摆在宁廷远面前的桌上。
“伯父仔细辨认下,”龙青阳说,“这人是秦奇吗?”
宁廷远执起一张照片,扶了扶眼镜框,目光锁在照片中男人的脸上。
龙青阳和宁晓冬不由屏住了呼吸。
五六秒钟,宁廷远没有说话。
“伯父?”龙青阳心下有些忐忑,“怎么样?”
宁廷远出了一口气,放下照片,眉心微敛。
“怎么了?”宁晓冬问,“您不确定?”
“秦奇不会是神仙。”宁廷远说,“如果照片中人是他,那他可真是不简单。”
“什么意思?”龙青阳和宁晓冬齐声问。
“我离开昌河的时候,”宁廷远说,“秦奇应该是二十岁,那时候他看起来有些单薄,但人十分俊秀。”
“那照片上这个呢?”龙青阳问。
“这也二十年过去了,”宁廷远说,“照片上人看起来更加俊朗,而且他年龄明显不符。”
“这人看着也就三十来岁。”宁晓冬说。
“长相年轻,也很平常。”龙青阳说,“看起来相差八九岁,也在情理中。”
“不只是年龄,”宁廷远说,“只从照片看,这人精气十足,气宇轩昂,这气势比你二人,有过之无不及!”
“是!”宁晓冬说,“他要真是秦奇,我也怀疑他是神仙!”
“中医都通养生之道,这也说得过去。”
宁廷远点点头:“这么分析,也像是他,只是不能百分百肯定。”
“照这样看,”龙青阳说,“秦奇真和我有几分相似?”
“是!”宁廷远说,“所以那年你带双丫头过来诊治眼疾,初见之下,我和霍荣都吓了一跳。”
“那......”龙青阳问,“既是如此,荣哥怎么会否认?”
“这也情理之中,”宁廷远说,“毕竟秦奇的印象都是止于以前。”
“那您再看这个挂绳,”龙青阳取出信封包好的那只翡翠挂件,“可以确定是周雨的物品吗?”
宁廷远接过来看了看,摇摇头。
“怎么?”龙青阳说,“我当年从戴口罩那人颈中抓下来的,的确是这挂件。”
“我是说,”宁廷远皱着眉,“这挂件看手工,不是出于秦奇就是周雨,所以无法直接定夺。再说我离开的早,后来周雨戴这物件,我也没见过。”
“那现在怎么办?”宁晓冬说,“您都看不出来?”
“我们去陕西!”龙青阳说,“直接找周雨,然后去昌河派出所,落实这人的信息。”
“这人叫什么?”宁廷远问。
“公函说,”龙青阳把公函递给宁廷远,“是王人禾。”
“王人禾?”宁廷远“嗤”的一笑,“这不就是秦吗?”
龙青阳和宁晓冬略一寻思,随即恍然:“我们怎么没想到?”
“也别自以为是,”宁廷远说,“越是这时候,越要谨慎行事。”
“嗯!”宁晓冬说,“那我和青阳明天飞陕西,先去昌河派出所,查查这个王人禾。”
陕西。昌河派出所。
“上次您来报案后,”民警说,“我们就把这个秦奇的信息整理好,在昌河各个酒店、旅馆等场所报备了一下。”
“这都两三年了,只收到一个回馈?”龙青阳问。
“上次和你同来的那位先生,”民警说,“他提供的照片是众人合影,所以也没人辩认出来。”
龙青阳知道他说的是霍荣。
“还有一个原因,”民警说,“这说明秦奇从失踪,就没在昌河出现过。”
“嗯,”龙青阳点头凝思。
“这次提供线索的是谁?”宁晓冬问,“他怎么见到了秦奇?”
“您确定公函照片上,是你们要找的秦奇?”民警反问。
宁晓冬摇摇头:“不确定。”
“嗯”民警说,“所以发公函,也只是让您初步看一下。”
“我们能见见提供照片的人吗?”
“也好。”民警说,“你们自己去了解下情况吧,这样更准确。”随即找到记录,给了两人地址和介绍信。
“嘉华大酒店?”龙青阳念道。
“是那里,”民警说,“昌河唯一的星级酒店。”
“我们那年过来,不也住的这里吗?”龙青阳把地址递给宁晓冬。
“嗯!”宁晓冬说,“那我们就去一趟。”
从派出所出来,叫了出租车,直奔嘉华大酒店,考虑反正需要入住,就先办理住店手续。
“两间套房。”龙青阳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和一摞现金。
宁晓冬正要找自己的身份证,前台说:“一个人的就可以。”
“两人入住,一个身份证就好?”龙青阳说,“前几年这样,现在还这样?”
“你们那里不这样吗?”前台不以为然,“这又没人查?”
龙青阳呵呵,可不很多地方都这样?
“我们要找这个人,”宁晓冬把民警给的记录拿给前台。
“是我们客房部的于经理,”前台说,“您找他干什么?”
宁晓冬随即把昌河派出所提供的介绍信拿了出来。
“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龙青阳说,“希望他能帮忙。”
前台拨通了一个内线,把两人的要求给那端说了一下。
收线后,前台说:“于经理请两位去他办公室。”
“多谢!”
“直走,左拐,第一间。”前台指示。
两人来到经理室,见到于经理,一个三十几岁的秃顶男人
“这都去年的事了,”于经理说,“你们今年才过来。”
“也是马虎了。”龙青阳笑笑,递上一支香烟。
“还请于经理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一下。”宁晓冬打开火机,给于经理点燃。
“是这么着,”于经理使劲抽一口,吐出烟圈,“昌河派出所在我们这里放过失踪人员的信息,我一看其中这个,说的是以前玩石头时见过的玉王,赌石界都知道这人失踪了。”
“嗯,”龙青阳和宁晓冬点头。
“可巧去年的时候,酒店有个入住客人,长得酷似姓秦的玉王,”于经理说,“我就悄悄拍了他几张照片,并在前台找到了他的入住信息,交给了派出所。”
“与此人同时入住的还有谁?”
“这我也没注意。”于经理说,“一到明月楼赌石开市,酒店入住客人就很多,人来人往的。”
“麻烦您再回忆下,”龙青阳说,“我需要知道他身边还有什么人。”
“是真想不起来了,”于经理说,“但是......”
“但是什么?”
“这人以一张身份证,开了三间套房。”
“那就是还有别人。”龙青阳肯定求,“您再想想还有什么人。”
“真没印象了,”于经理说,“我的注意力只在这人身上,这几张照片,也是偷偷摸摸藏在前台拍的。”
“那他在这里入住的时间您总能查到?”宁晓冬问。
“这个记得,”于经理说,“去年七月初。”
“七月初?”龙青阳脚下一抖,“您确定?”
“这没记错。”于经理说,“时间在前台能查到。”
“那您查一下,具体是那天?”龙青阳急切地说。
“我记得,”宁晓冬看看龙青阳,“去年七月,双儿也来过陕西?”
“是!”龙青阳说,“我给她打电话,她说她要看兵马俑。”
于经理给前台打了内线,不一会前台又打回来,告诉了他要查询的时间。
登时,龙青阳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