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618之大明镇国公
刘卫民本以为,就算万历帝着急砍了他的脑袋,至少也会等两日,可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他端着老大的食碗,调笑未来的木匠小皇帝“小肚鸡肠”吃不了两碗饭时,数十名宦官抬着裹了严严实实的万历帝进来了西海子净军营地,身后更是跟着十数名朝廷重臣。
看到一脸阴沉的万历帝,刘卫民瞬间麻瓜了,忙上前跪倒。
“陛下,天黑夜冷……”
“准备好了?”
刘卫民正想开口,万历帝阴冷的目光注视下,想要劝说的话语也生生堵在了口中,只得重重叩首,一脸严肃。
“小将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就等陛下来取小将项上人头!”
万历帝深深看了跪在地上的刘卫民,微微点头,脸上毫无任何感情。
“你若败,朕诛你九族!”
“你若胜,我大明无人敢伤你分毫,朕许你刘家与国同休!”
“……”
“陛下万万不可……”
群臣大惊,方从哲刚刚跪下,万历帝阴冷的目光一一扫视跪倒一地群臣。
“此战朕若败……”
“朕的好爱卿……你们最好可以让朕此战大胜!”
说完话语,看也不看一脸灰败的郑贵妃,直接命令刘卫民。
“入屋!与朕一战!”
“诺!”
刘卫民也不多言,传令立即封锁营地,立即将沙盘存放房屋点燃无数火烛。
万历帝身体不好,仅一个沙盘就几乎将整间房屋填满,为了让皇帝更加清晰看到整个沙盘,特意在屋内给他放了张高大椅座,以便更容易掌控全局。
无论每日汇报的宦官如何描述沙盘,没有见过沙盘的万历帝,第一次见到整个“辽东”摆放在眼前时,也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万历帝都是如此,更别说那些只是听闻“沙盘”之名却不知何物的大臣们。
“这……这就是沙盘?”
尚未等他人开口,一脸惊骇的熊廷弼上前就要细看。
“啪!”
一鞭重重抽在熊廷弼身上,尽管刘卫民并不知道眼前高大男人是谁,但他决不允许战斗未进行,付出诸多代价才弄出的沙盘被人毁坏。
理也不理他人或震惊或愤怒表情,刘卫民半跪在万历帝身前,语气沉稳不带一丝烟火。
“此等沙盘制作太过仓促,所用之物易于毁坏,还请陛下下旨,莫要他人碰触沙盘。”
看着眼前“壮丽”江山,双眼难掩震惊,耳听着不冷不淡话语,万历帝微微低头看向半跪于地的刘卫民,看向皆死死盯着沙盘的一干臣子,面色突然极为严肃,甚至还略带一丝愤怒。
“常云!”
“奴……奴才在!”
常云忙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出一声。
“宣朕口谕,靠近沙盘一步者,立斩不赦!”
“奴才遵旨!”
常云重重一叩首,起身看向群臣。
“陛下圣喻,靠近沙盘一步者,立斩不赦!”
群臣忙后退一步,就算是内阁首辅方从哲、吏部尚书周嘉谟、兵部尚书黄嘉善、刑部尚书黄克缵等一干重臣也不敢上前一步。
看到众人退后,刘卫民起身向万历帝深深一礼。
“此次与陛下对战,小将万死不足以彰显陛下天威,但此战事关我大明国运,小将于此沙盘上与陛下拼死相争。”
刘卫民说着,用长长竹竿指向抚顺、鸦鹘关以南,并不存在的南方。
“万历九年、十一年、十二年缅甸东吁王莽应里攻我云南,虽我朝一再击溃莽应里之军,但战事亦连绵至今。”
“倭国海寇自我朝立国之始变时有发生,故太祖以禁海封疆,民有‘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之语,太祖禁海封疆皆因我海边之民免遭海贼侵害之苦,但海边之地皆为贫瘠难以耕种之地,民无所出,因而私自下海,或偷渡走私为商,或是入海为盗,这在我朝剿灭倭寇时,其间多有我明人已然验证。寇贼屡屡侵扰我大明边海,自我万历朝尽除,但残存倭寇却随之侵入我朝藩国朝鲜,我大明亦应朝鲜之求,遣我军精锐入朝援救。”
“此次调取兵卒将勇,皆为力战东吁、倭寇、九边鞑靼等我大明精锐,另有朝鲜、叶赫女真精锐为助,共计十万大军。”
“兵法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未胜先虑败。”
深深吸了口冷气,强压下心中激荡,刘卫民甚至不敢去看任何人,他知道,仅凭这句话语,朝臣就可以“动摇军心”治他死罪。
“此战大胜,我军可一战而平辽东之患,可若大败,十万精锐尽失……”
刘卫民用长长竹竿指向沙盘并不存在的南方云南、东方朝鲜、北方蒙古鞑靼各部和沙盘上辽东铁岭卫附近的叶赫女真部。
“十万大军尽丧,我云南、陕甘、陕西大同等边镇必是危机重重,朝鲜、叶赫不仅仅自身危机重重,更会对我大明国力心存担忧,日后再想令其出兵相助,必是困难重重。”
“此等后果亦非仅此,北方鞑靼各部因我军战败而心思叵测暂且不提,辽东一旦战败,十万大军一旦折损殆尽,建州贼必会趁机南下夺我辽东之地,损失惨重我军,又当如何以守?”
说完这些话语,刘卫民转身再次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小将不敢挑战陛下天威,但此战关乎我大明国运,小将自知必死,亦不愿我大明十万精锐一战丧尽,还请陛下谅解小将拳拳爱国之心!”
看着跪倒在地的刘卫民,万历帝心下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沉默良久……
“起来!”
“诺!”
刘卫民起身,深深吸气,再次面对整个沙盘,指向建州之地。
“贼酋努尔哈赤,因其父辈意外身死而叛我大明,更是弄了什么七大恨,细细思量,其七大恨不过是强词夺理之言,但努尔哈赤老贼既已叛我大明,多追究此事亦无半分趣味,老贼既然已经立国反叛,与我大明就是生死之敌,但兵法云:知彼知己方百战不殆。”
刘卫民将抚顺以北画了一圈,说道:“女真存在久远,但今日之时大致可为建州女真、海西女真、野人女真。”
“女真本以狩猎为生,部族散落、人丁稀少,且因猎物之争而互为仇敌,此等部族本不应为中原之强敌,但自北宋之辽,甚至还要向前推移到汉唐,临近我汉民之地女真开始学会了耕种,学会了我汉民礼仪,人丁也在日益增加、强大,于是就有了生熟女真之别。”
“海西女真、建州女真本为熟女真,实力相当,但随着建州女真不断侵入海西女真,实力愈发壮大,整个北方女真部落,暂未被其吞下者,海西叶赫女真部,以及北方更加严寒贫苦的野人女真诸多小部。”
刘卫民指着女真各部,大致将情况说了一遍,又接着说道:“努尔哈赤老贼自立国后,将其下所属分为八旗,即老贼亲领正黄旗、镶黄旗,次子代善领正红旗,代善之子岳托领镶红旗,侄子阿敏领镶蓝旗,五子莽古尔泰领正蓝旗,八子皇太极领正白旗,长子褚英之子杜度领镶白旗。”
“此八旗共计二百一十牛录,每牛录三百人,共计六万余人……”
“等等……”
刘卫民话语未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之声,转身去看,正是被自己鞭打之人,顿时有些不喜。
“这位大人,有何反对话语还请小将说完,若有不满再教训小将也不迟。”
万历帝一脸阴沉看向熊廷弼,嘴唇轻启。
“退下!”
熊庭弼心下火气顿时高涨,之前挨了一鞭还没找眼前谄媚之人算账呢,现在又以言语挤兑,正要大怒,兵部给事中吴亮嗣却伸手拉了他一下。
刘卫民看向屋内所有人,说道:“我大明卫所多有遗失军卒,建贼一牛录虽定制为三百,实则也多多少少不足定数,但是!二百一十个牛录绝对有五万之多,尽管其间多有仆从之卒。”
“女真一族与我中原之民,与草原鞑靼之民不同,其族多与山林间虎狼为斗,甚至更加遥远的野人女真每每将新生之儿悬于野外树干,此等之族素来悍野凶蛮,临战更是悍不畏死,小将曾与萨尔浒血战数月,对此甚为熟悉了解,我军若居于平原之地,以沟壕为涧,以刀枪火炮为盾,步步为营阵地厮杀,凭借我军军械精良,尚可与之等同一战,若居于山林险道间,非数倍悍不畏死之人无一挡。”
刘卫民用竹竿指向沙盘,说道:“自抚顺关隘向东、向西皆为山岭纵横之地,无论我军如何攻打建贼之赫图阿拉,都无法绕过抚顺关以北的界凡城,以及鸦鹘关周遭之地。”
“陛下也是从沙盘看到了此地地形,上面的红色旗子是咱们大明各处军堡,黑色旗子则是建贼,每处山岭地形具体数据……都在这张纸张上,陛下可以一观。”
说着,刘卫民忙拉过角落里低头不敢视人的朱由校,将他手中一叠纸张中抽出一张送到常云手中,常云又忙不迭递到高高在上的万历帝手中。
万历帝看到低头的朱由校,眼中闪过诧异,直到手拿着纸张,这才低头去看,瞳孔中更是诧异不已。
刘卫民解释道:“陛下手中的表格是小将这位兄弟所制,其中都对各处险要之地作了标记,山势高低、道路狭窄险要都有相应数据。”
“小将以为,凭空想象是不对的,本来只能一人通行的狭窄山道,脑中凭空想象却可以万军行大道,这是不对的。”
说完,刘卫面色一变,向万历帝灿烂一笑。
“陛下,您老有杜太师、刘无敌这般悍勇无敌老将,小将那也不是吃醋的,小将也有英俊潇洒、智若妖狐小郎君,今日小将就作壁上观,希望陛下名下老将可以赢得小将的小郎君。”
“陛下也好痛痛快快砍了小将头颅!”
“陛下,敢应战否?”
刘卫民一把将畏畏缩缩的朱由校拉到身前,身体挺立笔直,头颅高昂,此时的他哪里还似之前,更像是与一国平起平坐另一帝王。
刘卫民的高傲、霸道姿态触怒了所有人,一个个全像得了疟疾,颤颤巍巍指向着他。
“大……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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