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轻拍他的肚子,刘卫民无奈挠头,苦着脸就是一阵埋怨。
“咱自个的事儿都整不完了,咋又扯上了别人?”
“爱咋滴咋滴,还管不完的屁事了!”
哪怕用屁股去想,也知道一干又跑回封地的王爷们有多么愤怒,可那又如何,自个都跑来了关外,自身难保,哪里还管得了这些。
王庄田地分了,俸禄被大舅哥削减一半,之后又被太后张嫣削去一些,这些王爷、郡王们之所以捏鼻子认了,还不是因为可以海外封国,正儿八经当个逍遥自在王,如今倒好,八字还没一撇呢,朱由检竟然告诉他们,哪怕跑去海外也要当猪养着……
想着这些就想咧嘴大笑,朱徽妍对自己男人的性子太了解,小手搂着他脖子就是一阵晃动,表达自己的不满。
太坑了。
刘卫民与大舅哥两兄弟先将坑挖好了,在坑里堆满了王冠、金银,正挠头怎么让一干站在坑边上的堵门混蛋自个跳下去呢,朱由检就又在他们后面挖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坑……
管他的,反正与自己无关,今日搂着大的二的,明日就得轮到小三小四,后日则是小五小六挨了一遍,一干大小媳妇才能放了他,才能安心做个泥猴子,而且这一次,是一大一小两个泥猴子一起进入封闭大院。
刘大驸马、刘大少,大的镇国公、小的镇北公,父子俩要闭关修炼,朱徽妍、沈允有了生孕,两人需要静养安胎,驸马府大小之事全交给了张氏,小喜儿每日都要背着小书包前来驸马府。
驸马府正堂虎皮帅椅只能是刘卫民的座椅,在帅椅前方各设两个座椅,左边的是张氏座椅,右边的是小喜儿,左边依次是刘英儿、徐娇、玛依拉、杨柳儿四女,右侧是乌仁图雅、吉雅、格根塔娜、以及马喀塔四个儿媳,当然了,儿媳最年长的是乌仁图雅,乌仁图雅还能安安稳稳坐着,其余的可不成,但不管如何,家里的大大小小事情还是一干女人管着,两宫娘娘们并不插手其中,所有最后决定都需要给挺着大肚子的朱徽妍过目。
家里的事情刘卫民当了甩手掌柜,小朝廷同样也是如此,沈阳府、乌龙府、宣明府、平安府(平安道)、咸镜府(咸镜道)、小琉球府、琉球府、虾夷自治县、苏禄府八府一自治县,小朝廷自个安排官吏治理地方,除了平安府以毛文龙为主外,民务皆由小朝廷自行处理,但小朝廷最后决定却需要两宫娘娘组成的长老会点头。
刘卫民并不愿意太过约束一干年轻官吏,只要专心做事,只要不是与朝廷那般私心过重朝臣一样,就是期间出了事情,浪费了些银钱,他都认为很正常,成长的过程总是伴随着磕磕碰碰,摔的多了,走的也就稳了,八府一自治县要么远离大明国土,要么刚刚收获得到,出了再大纰漏他都有把握平定,只是两宫娘娘们认为稳妥些为好。
遣派半大娃娃为知县也好,知州、知府也罢,组织百姓准备耕种也罢,都是民务,刘卫民只管着军方,军卒伐木、军卒清除残存树根,军卒耕种……
事情乱糟糟,各人却管着各人,混乱中又井然有序。
辽阳注视着北京城,北京城同样关注着辽阳,冬去春来,天气渐暖却略显干旱,冬日里的积雪消耗掉了空气中太多水分,冰雪消融后,北方反而没有降下一滴雨水,看着北方老少拖着牛马犁头开始耕种,朱由检急了。
魏忠贤、崔文升得了公主回信后,尚未等江南盐商、海商们将五百万两注入朝廷锣鼓震天的大明钱庄呢,两人立即召集了门下大大小小管事进行闭门会议,将宁德驸马府最后决定大致说了一遍,并严格各店铺、门面,朝廷发放的纸币可以收取,但只收小票额,超过五百两的一律不收纳,并且所有店铺不允许超过朝廷五百两朝廷纸币,超过五百两立马兑换真金白银。
闭门会议……也不知道魏忠贤、崔文升两人是如何商议的,除了宁德驸马府产业各管事外,外人根本不知晓。
三月份就已经是春季第二个月,正是耕种最佳之时,也是青黄不接之时,此时是粮价最高之时。
粮价最高,正常来说也是百姓购买最低之时,而事实偏偏是反着来的,只不过百姓手里并无多少银钱购买高价粮。
自卫民钱庄、粮庄创立起始,差不多有小十年时间了,京城百姓都知道,这个时候是钱庄、粮庄最为赚钱的时候,卫民钱庄左手借贷给青黄不接的百姓银钱,百姓拿着借贷来的银钱,转手又送到粮庄手里,购买食用一两个月的粮食。
一出一进,贷出去赚了银钱,且都是短期借贷,风险小,周转快;粮食价格在最售卖出去,低买高卖,短短一两个月赚的银钱抵得上半年赚的。
一看刘家寨又要新一轮收割天下财富,朱由检登时坐不住了,对朝臣们与南北商贾之间的磨叽尤为不满。
皇帝朱由检知道刘家寨收割财富规律,哪怕京城一小民也极为明了,更何况南北大商贾?
沈、王、吴、赵、方、李、慕、贺、鲍、魏、汪等十七家,南北盐、丝、茶、布、粮二十七家向挂了牌的大明钱庄注资五百万两,随后又有二十八户再次向钱庄注资六百万两,大明钱庄股本一千一百万两,共计四十五个执事,遍布十三道、一百四十府、一百九十三州、一千一百三十八县。
当年刘卫民趁着宝钞之事才遍布大明朝各府县,而朝廷只是用了短短一个月就铺满了大明朝,所有府县极为积极,最短时间内腾出房子成为钱庄。
就是一脸黑灰的大小国公得知了朝廷如此速度,也是一愣一愣的,心下更是郁闷憋屈,当年他整钱庄时,全天下都在弹他头皮,结果换了人,竟然这么积极主动。
“儿子啊……咱爷俩就是全天下最苦……那啥的国公爷!”
“得嘞!受了委屈,咱爷俩得补回来,回家让你娘和小媳妇好好伺候伺候咱爷俩,吃好的,补补!”
刘大驸马扛着儿子,俩国公爷抹的跟个泥猴子一般,还别说,回了自个家里还真的让魏忠贤替她爷俩出了口气。
爷俩正儿八经清洗了一边,拿着魏忠贤送来的信件直咧大嘴。
大明钱庄注资一千一百万两,不是商贾们愿意注资这么多,而是南北百姓遭了一次宝钞凄惨,对朝廷要弄个钱庄全都持怀疑态度,根本不相信,就是东林党的报纸满世界宣传,说什么国赋、盐税为抵押,《卫民报》倒也没说什么反对话语,可也没满世界宣传支持,这么大的事儿竟然连报道一下都无,百姓心下就没底了。
不热不冷的,皇帝焦急,朝臣上火,各大注资商贾们压上了身家、信誉,结果不冷不热,这可就麻烦了。
一直管着《东林报》的汪文言的确有些本事,提出再次加大筹码,来一次震撼性的注资,多多弄一些报社宣传,官员下乡宣传……
一千一百万两真金白银,一车又一车,从苏杭到南京,从南京城到北京城……几如游行示威,好几百江南如花似玉歌姬乘坐花船,更有无数官员敲锣打鼓下乡宣传,满世界不要钱的报纸乱撒,为了更加震撼,朱由检满世界咋咋呼呼,说什么国赋五千万两注资啥的,还别说,效果还真的不错。
名声打了出去,银钱也入库了,等到印制“明票”时却麻瓜了。
看着魏忠贤信封里的“明票”样式,刘卫民一阵无语,一干大小媳妇们全捂嘴轻笑,看着比宣纸稍厚实一些的明票,想笑又无奈,连自个书房里书写的纸张都不如,更别说防潮、防腐了。
大明朝的书生都是使用毛笔,所用的笔墨要求吸墨、干燥较快,因这些硬性要求,也只能是柔软且薄的宣纸,而学堂、军中所用的都是硬性铅笔,后来有了橡胶,也出现了可以吸水存放墨水的钢笔,因笔头较硬,所用的纸张也须是硬实纸张,但这些纸张与龙票所用的纸张就没法子比了,龙票所用纸张以麻、棉、柔性较强的结香皮混合制成特种纸张。
“一成收取费用……这种纸张本就极为费钱,而且还有专利费啥的,也不算太坑了朝廷吧?!”
众女轻笑,朱徽妍却白了他一眼,百分之十的收取费用,朝廷屁银钱没赚,就要支付给他一百多万两,这生意……
“朝廷的人也就这两日就到了,一成的价格确实高了,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看着媳妇白眼,刘卫民挠头苦笑。
“媳妇向外……成成,相公不说了,但这事儿吧……一两银收取五分银,不能再少了,再少就亏了。”
看着他睁眼说瞎话,挺着肚子的朱徽妍又是对他一阵翻白眼。
“那个……相公饿了,脑子都被饿成了浆糊……”
见自个媳妇翻白眼,刘卫民赶紧起身拍着脑袋,又将与小喜儿玩闹的儿子提溜着出了厅房,见他如此,朱徽妍也知道他不愿再低了,心下无奈也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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