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跟别人,哪怕有工作他也不会背着电脑跑过来。更不会赖在这儿不想走。
奇奇怪怪。
吴徵挤了一大块洗面奶在手上,然后打到脸上,想把心里想不明白的混乱感觉随着泡沫一起冲掉。
……为什么这么凉。
为什么还疼疼的。
吴徵看了眼江珩那管洗面奶。
三重薄荷冰爽……
牙膏?
……
江珩笑得整个脸拍在枕头里,吴徵气愤地在一边看。
“你还好意思笑!”吴徵悲愤地嚷,“怎么会有人买那么大管的牙膏啊!”
“那我也没想到有人能把牙膏当洗面奶挤啊。”江珩很无辜。
“我脸好辣!”吴徵继续悲愤,“我万一毁容了怎么办!我白皙娇嫩吹弹……”
话还没说完,江珩手机响起来。
吴徵噤声。
江珩一秒收住笑意,一本正经地接电话:“喂吕总,对,您说。”
三分钟后,江珩收线,看看吴徵。
吴徵像是通电了似的继续嚷:“……吹弹可破的脸!江哥你得对我负责!”
“怎么负责?”江珩问。
吴徵瞬间哑了。
话明明是他先说的,可江珩简单一重复,居然让他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他转过脸去不敢看江珩的眼睛,想了一会儿才说:“要不这几天你请我吃早饭吧?”
江珩问:“真的?”
吴徵自从小时候画画被嘲讽之后就特别怕给人添麻烦,江珩的反应让他顿时有点窘。
他感觉江珩不是很情愿的样子,自己上赶着让人家负责?
吴徵尴尬地笑:“也不是非要啦,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就随便一说,啊哈哈。”
“还是挺方便的。”江珩笑了笑说,“我就是……没什么。明天开始每天管你早饭,放心吧。”
吴徵狐疑地盯着江珩,总感觉他刚才欲言又止的东西很重要,但江珩说完这句话就非常淡定地看自己电脑去了。
吴徵很清楚就凭自己的话术想从江珩嘴里撬出话来,比让甲方明确地表达出自己需求都难,干脆也就不废话,往被子里一钻,准备睡觉。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光速入睡,结果躺进被窝里,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协议酒店的住宿是单人间,不大,床也只是稍宽一点的单人床。
吴徵缩在被子里,江珩坐在床边上办公,实际上两个人离得非常近。
近到让吴徵没办法忽视江珩敲键盘的声音,更没办法忽视他的存在。
他蜷在被子里,悄悄看江珩。
江珩专注地干活,给吴徵一个侧脸。在吴徵面前他没那么一丝不苟,穿着件质地柔软的衬衫,神情也放松很多,这样子的江珩跟在办公室很不一样,给人一种更亲近的感觉。
这个江哥只有我见过。
吴徵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脑海中还回忆着刚刚的场景,现在鼻子不疼了,记忆中剩下的就只是被江珩攥着手捏住下巴时,那明显飙到不正常的心跳。
吴徵都不知道自己盯了江珩多久,江珩终于感觉到吴徵的目光,往他这边看了眼。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江珩一脸惊讶。
吴徵:!!!
他慌乱地转开目光,之后感觉这样好像自己在心虚,又小心翼翼地重新把视线跟江珩对上。
“看什么呢?”江珩看着吴徵,笑了笑问道。
这个笑容看起来真的很温柔。
吴徵瞬间有种心跳停止,整个人要倒下去的感觉。
他就算再迟钝,这时候也发现自己不太对了。
直觉告诉他不能把这种情绪在江珩面前流露出来,于是吴徵强行调整了下情绪,很自然地说:“没事,就……不太睡得着。”
江珩愣了一会儿,问:“我吵着你了?”
吴徵赶紧摆手,自己呆在这儿已经很麻烦江哥了,可不能再让江哥误会。
“不是,我就是担心搭建那边,江哥你不用管我,我应该马上就能睡着了。”吴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