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人?怎么就成她男朋友了?”高咏更加疑惑了。他本想请她吃饭,顺便谈谈幸福村的事。这种情况,他不好再提了,悻悻地看了书俊一眼,就想告辞。
“我何时答应做他女朋友了?”若叶心里嘀咕,她也没料到书俊会这么做。但想想,觉得这样也好,正断了高咏的念想。
“你俩吃饭了吗?”若叶看看他俩,目光停在高咏身上,“你住院,受了不少苦。我本想等你出院后,请你吃饭,一直没机会。今晚,一起去吃饭,我请客。怎样?”
这两个男人,心里都不高兴,一个想跟她单独相处,一个不想当电灯泡。
但她这么说,高咏不好意思。他顺水推舟道:“要请,也由我请吧。昨晚,这么麻烦你俩。”
于是,三人一起去吃火锅。
交谈中,书俊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若叶去医院探望的朋友。心里有淡淡的醋意。
“幸福村的开发,可能要黄了。”高镇长喝着啤酒,微醺,满脸失望。
这的确不是个好消息。不仅意味着陈家大院成了普通民宅,更意味着她和姑姑们前段时间白忙活了。
“投资商考虑投入大,见效慢,收益不确定。”他叹气道,“也难怪,幸福村太偏僻,交通不方便了。想要变成旅游风景区,人气聚不起来,很难……”
给他夹一块菜,若叶反过来安慰他,“不开发算了呗。这也不是你我能主宰的事,钱在别人包里,又抢不过来。商人投资,自然得考虑收益。”
听他俩谈话,书俊好像漠不关心,只专心吃菜,时不时故意打岔,询问若叶菜名,或某菜煮好没有。
跟魏以廷,他还能和他杠杠,在商场上较量,或者跟他拼酒。而眼前这男人,温文尔雅,有礼有节,真不知跟他斗什么。
“这男人,太没趣味。”书俊打量着他,在心里想。
“你为这事,付出了这么多,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唉!”高咏喝一口闷酒,“不过,也不要泄气,万一找到财大气粗的投资商了呢?政府对这个项目还是很重视的。”
从始至终,若叶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听到这消息,她也没太多失望。“开发,不开发,都各有好处吧。不开发,我还不用和姑姑们纠缠。”她反有如释重负之感。
“你的姑姑们,肯定觉得冤枉死了。费了这么大的劲,还遭到牢狱之灾。最终,什么都没得到。”
“他们活该!不得点教训,不知道王法是什么。”若叶想起他喝醉的事,“昨晚,你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喝醉酒了吧?”
还真被她猜中了!
昨晚,他得知这消息,很失落,就跟朋友出去喝了几杯。他本来酒量小,几杯酒后,就醉了。原想到她家,把这事告诉她,结果忘得一干二净。还在书俊家睡了一晚。
从火锅店出来,回到小区,书俊舒了口气,埋怨道:“早知如此,昨晚真该让他露宿街头。”
今晚,若叶故意疏忽他——她还没想好,是否做他的女朋友。
“你的锁,密码是多少?”
问到锁,若叶才想到问他:“门是你找人换的?”
“对啊。”他预料到她会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就抢先说,“万一你又忘了拿钥匙,还在我家来住,怎么办?难不成又让我睡沙发?”
一时说得她无言以对。
“花了多少钱?”
“这个我真不知道,是万丽在办。”他诚实地说。
“万丽?”他离不了她吧?啥事都让她去办。
“你设置密码了吗?”他再问她一遍,“别设置成你的生日哦了……我可能会知道。”
她还真的是设置自己的生日。
本想说“今晚的月色好美”,找个理由跟她多呆一会。抬头一看,天空灰暗,还刮着风。她缩着脖子,双手揣在兜里。
不忍心人让她受冻,就各自回了家。
回到家,若叶正在洗漱,门铃响了。从猫眼里,她看到书俊搂着一大抱衣服,站在门外。
他将商场送来的衣服,全搬进若叶家。
“你这是在干嘛?”若叶盯着这些高档的服装问。
本想把这些全买下送给她,但听她语气,感觉出她的不高兴。书俊狡猾地笑道:“暂时放你那里,改天让营业员收回去。”
“那套穿过的,我就买了。其余的,你退回去。”她不容商量。
他不想用金钱来换取她的爱,于是,微笑道:“好吧,我尊重你。你怎么开心,就怎么做。”
这一点,赢得了若叶的欣赏。
周末,下起了雪。地上、树上,都堆满了积雪。
这种时候,适合去野外。书俊特意腾出半天时间,陪若叶赏雪。
堆雪人,玩雪仗。
疯了一阵,坐下喝茶时,若叶说出自己写作的苦恼:“我想写一部小说。可是,只写了个开头,就写不下去了。”
“艺术来源于生活,你要多投入到生活中,才能写出鲜活的文字。闭门造车,写出的东西,是死板、不灵动的。”
见她手冻得通红,他把她的手放手掌里捂着,接着说:“我没写过小说,但我想,写文章跟经营企业差不多。做一个项目前,首先需要一个企划案,然后需要可行的实施策略……”
一席话,令若叶茅塞顿开:难怪我写不出来,不仅仅是久了没写,没灵感了,关键是没大纲,没细纲!
“书俊,你太厉害了!一语中的!”她不禁拍掌欢呼。
看她笑眼弯弯,兴奋之色毕现,他也禁不住笑道:“那你怎么报答我呢?”
“作为奖赏,把我写进小说中,可以不?”他更紧地握住她的手,深情地看着她。
“可以纳入考虑范围。”
一杯茶喝完,若叶蠢蠢欲动,脑里仿佛出现了许多可写的镜头。
为寻找更多灵感,他俩继续往更深的林子里走去。
走着走着,忽听一个人朝书俊喊:“哥哥!”
一个玲珑乖巧的女孩,穿着毛茸茸的衣服,戴着毛茸茸的帽子,抱着画架,笑容可掬地跳到他俩面前。
当注意到若叶时,她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继而嘟着嘴,用h语,不友好地问:“这个女人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书俊的脸,也变了颜色。
听不懂他俩说什么,但从神态看出,两人说话比较随便,不是一般关系。“她又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是他的一百个‘女人’之一?”
女孩用犀利的目光审视若叶,对她伸出手,用生硬的中文说:“你好!我是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