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手,不舍的情绪瞬间收敛,嘴角上扬露出笑容。
“放心吧,你托我的事,我会帮你打听。为了方便联系,我擅自帮你这儿装了电话。”
“蛤?!”宁秋瞪眼,“装电话!?那得多少钱!”
见她一副守财奴的样子,牧烨低落的心情似乎轻快了些。
“放心,钱我出,不用你掏。”
“这……这不好吧,到底多少?”
“两千。”
宁秋吐血,差不多是甜点店一个月收入的70%!还真是这位大少爷的做派。
“不行!我这儿装电话凭什么让你掏钱?两千块我还是拿得出的。”虽然肉疼。
牧烨知道宁秋的脾气,也知道她现在缺钱。
“行吧,那等我回来后再还,我可不想揣着一摞钞票赶路。”
宁秋不是死要面子的人,而且她的确缺钱。“那……好吧,等你回来我会连本带利的还!”
“嗯,装电话的大概下午来。”
“哦,那你几点的火车?”
“你不知道罗阳飞机场今年落成了吗?晚上我坐飞机去帝都,再从那儿转机去美国。”
“那你给我个地址吧,有时间我会给你写信。”
牧烨等的就是这句,地址他早准备好了,要是这丫头不提,他也会强行要求她写信给自己。
“给你。”
宁秋看到地址傻眼了,“mit?!你你……你的学校是麻省理工!?”
“怎么了?你认识?”
宁秋一时语塞,“呃……没,没不认识……呵呵。”
“对了,留个纪念吧。”
说着牧烨变魔术般的拿出一个照相机,没等宁秋回过神,就被勾着脖子拍了张照片。
看着宁秋一副呆头鹅的样子,牧烨就想笑。控制着嘴角的弧度,他扬了扬手里的照相机。
“等你给我来信时,我再把照片寄给你。”
直到送走牧烨,宁秋才回过神,脸上依旧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原来牧烨不仅是个少爷,还是个高颜值高智商的少爷……我的天,这人是上帝的亲儿子吧!?
宁秋一边感叹着老天爷的不公,一边走进盥洗室。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顿时尖叫出声。
炸毛的头发、浮肿的眼皮,更可怕的事身上这件发黄的老头衫,自己竟然用这种形象与上帝的亲儿子合影留念……
下午果然有电话公司的人来排线装电话,电话按在小楼里。据说安装的人说,小楼本就有电话线,再装并不麻烦。
送走了装电话的工人,宁秋迫不及待的给家里打了回去。
接电话是村长张长旺,大嗓门从听筒那边传过来,宁秋被感情切。
“村长!是我,我是宁秋!”
“秋啊,你考试考完了吗?”
“考完了,我明天就准备动身回家了。”
电话那头张长旺的声音忽然变得吞吞吐吐,“秋……我,你爷爷不让我和你说,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宁秋脸上的笑容消失,村长的口吻让她有不好的预感。“村长我家怎么了?是爷奶生病了吗?!”
“你放心,你爷奶的身体没事,是……是你家的作坊出事了。”
“作坊?作坊怎么了?”
“几个月前,不知是谁把你们家的作坊给告了,说什么没有生产许可证,卫生不达标。五月初那会儿县里就来了人,把你家的作坊给封了,后来还罚了款。你爷爷特意嘱咐我说,要是你打电话回来,千万不能和你说这事儿,怕影响你的学习。回头回家,你可千万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宁秋拧着眉沉默了会,“我知道,村长你放心,我不会说的。我明天就回去,您帮我劝着点儿爷奶,让他们别着急。”
“唉,好。”
挂上电话,宁秋心急火燎的收拾东西。家里出了事儿,她也顾不上店里的事了。
想了想,她打了个电话给徐启明,托他在食品厂进一批货。她不再的这段时间,在两家店里销售。
整理完东西她又马不停蹄的赶去小店,温晓燕考完试了,这会儿在店里帮徐姐的忙。
“晓燕!你放暑假想和我一起回村吗?”走进小店,宁秋开口就问。
温晓燕愣了下,神情变了几变,犹豫着摇了摇头。“不了,我……我还是留下帮徐姐吧。”
宁秋心里着急,也没注意她表情的变化。“好吧,那我自己回去,有什么事打电话回村找我。”
交代完,她又和徐姐嘱咐了几句,赶着买火车票去了。
温晓燕目送这宁秋离开,捏着衣摆的手指节泛白。收回目光看到忙碌的徐姐,她默默的转身去了二楼。
来到火车站,只有晚上八点的票有剩余,还是站票。宁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先买了再说,算了算时间,就算晚上动身,也得第二天下午才能回村子。
买了票,又赶回小楼收拾东西。饭也顾不上吃,在店里随便拿了几个面包装袋子里,准备在路上解决。
宁秋马不停蹄,花了一天半的时间终于赶回了村子。
远远看着村子并没有任何变化,有变化的只有自家的院门。
重建后的自家院门有两扇,如今通往灶房的那扇门上挂着锁,还有张封条贴在旁边。
封条上有县里的卫生监督所和工商管理的两个印章,日期是五月十七号。
宁秋绕去了另一个院门,伸手拍了拍。
来开门的正是奶奶朱熹妹,见到宁秋她一脸的惊喜。
“秋!?你怎么回来了!?”
宁秋不自觉的露出笑容,丢下手里的行李,上前一把抱住了奶奶。
“奶!!我放假了,就回来了啊。”
松开手,仔细打量奶奶的样子。发现她头上的白发似乎变多了,脸上的皱纹也深了。
宁秋鼻子有点儿酸,松开手,借着回头拿了行李时偷偷抹掉溢出的眼泪,拉着奶奶往正屋走。
“奶,爷爷在地里干活儿?”
“是啊,还有你大伯也在。”
进了正屋,宁秋让奶坐下,又倒了杯水给她,这才开口问。
“奶,我咋看到咱家那个门上贴了封条?”
朱熹妹表情有些不自然,“哦,也没啥大事儿。就说咱家开作坊没办证,属于啥……非法经营,回头办了证就行了。”
宁秋知道奶奶是怕自己担心才说的这么轻飘飘的,她就顺着老人的意思,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哦,原来是这样,回头咱去办个证就行。这种事城里多的是,现在证难办,好多做小本生意的都是无证经营。”
会这样说也只是为了安慰奶奶,家里的几个孩子都在上学,没了作坊的收入,爷奶一定比谁都着急。
而且这件事远不是办个证就能解决的,有人盯上了自家的作坊。究竟是谁,其目的又是什么还有待她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