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欢可不想在陆钓深看到她这副样子,更不想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陆钓深瞥了眼座位,两个座位很正常,两幅餐具就不正常了,他细想顾余欢这么夸张的举动,都不顾及形象了,八成是相亲,他嗓音中夹杂着危险的意味:“顾余欢,你赶紧把你身边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清理干净。”
随后,顾余欢才感觉领口一松,陆钓深带着身后几个人扬长而去,她扯了扯领口,满头问号。
跟在陆钓深身后的人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顾余欢,不停思索她是什么身份,跟陆钓深又是什么关系。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他们心中惊讶不已,感叹陆钓深口味不同寻常,不走大众的眼光,着实佩服。
顾余欢离开酒店,准备回家把这一身行头卸下,她真怕自己吓到别人。小步走在路上,顾余欢手机响了起来,她摁下接听键问道:“怎么了?”
“顾医生,你在哪呢?怎么还没来医院?”
“我还在家...”
“这里有个病人情况紧急,需要你立马过来动手术。”
顾余欢连忙应了一声“好”掐断了电话,飞奔道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赶往医院。人命关天的时刻,也顾不上身上这些东西,她不停的催促着司机快一点。
十几分钟后,顾余欢健步如飞,如风一般冲进科室,急忙询问:“患者怎么样了?情况稳定下来了吗?”
科室里手忙脚乱的一群人突然迈不开腿,手上拿着的东西掉落在地,目光一致带着不可思议看向顾余欢。
这是什么情况?想不开整哪出?
“顾医生,你是顾医生吗?怪不像的!”
不等顾余欢回答什么,身后便有人喊她,顾余欢憨笑一声,厚着脸皮去清洁区换好手术衣,洗完手,戴上手套和口罩,匆匆步入了手术室。
一场不知道长达多久的战役拉开序幕。
病人因突发疾病,着实让顾余欢不好处理,这场手术她也没多大的把握,顾余欢额头上冒出的汗一层叠着一层,她凝眉,目不斜视的盯着病人开膛破肚的地方。
边上的护士时不时给顾余欢擦汗,顾余欢庆幸自己今天上妆都是不容易脱妆的,不然粉底液和汗水混做一团糊在脸上,间接让她手术过程不顺心。
手术结束,患者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已经送入了病房,二十四小时专人负责。
顾余欢换下手术衣闷了一身汗,在厕所随意的冲了几把脸,回了科室,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一动不动,像是没了生气。
睫毛膏已经晕染开,顾余欢眼周黑乎乎一片,羊毛卷也不比早上出门的规整,现如今已是凌乱不堪,让人不忍直视。
同事们不停的向顾余欢投去怪异的目光,接收目光的顾余欢被看的心里起毛,回头扫了一众入几眼,软弱无力的问道:“干什么一直看着我?脸上长花了?”
同事们相看几眼,不约而同的嗤笑出声,科室里欢笑声一片,只有顾余欢苦着张脸,心情忧郁的不行。
笑声小了些,便有人问道:“顾医生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可能是吧。”顾余欢打开柜子翻出卸妆水,脚底生风的跑出了办公室,手忙脚乱的把妆卸了,顿时感觉身轻如燕,没了负担。
等顾余话回科室的时候,气氛又沉重的起来,一个接着一个的盯着她看。
“顾医生,你受什么刺激了,这样折腾你自己?”
闻言,顾余欢张了张唇:“额...怎么说呢...”看着几人期待的目光,顾余欢又闭上了嘴,手扶上额头,不知如何开口,更不知如何解释。
就算解释,顾余欢觉得也解释不清楚。总之,她完好的形象在今天彻底崩塌了,想起酒店陆钓深那饱含深意的目光,她就囧的不行,低声哀嚎着捂住脸,众目睽睽的夺门而出。
医院她是待不下去了,直接回了家,趴在床上动也不动。
接着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顾余欢抬手摸了摸边上,拿起手机就点了接听,她的“喂”还卡在嗓子眼里,耳边便是顾妈妈带着怒火的吼声:“顾余欢,你怎么回事?又没去相亲?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顾余欢把手机拿的离自己耳朵远一些,等顾妈妈话音落了,她才把手机放到耳边,翻了个面,不情愿又无奈的解释了起来:“我去过了,人家对我不满意跑了。”
说的也是实话,相亲对象的确跑了,只不过是被自己吓跑的。
“别人打电话来说,见到的人跟照片一点不像,根本就没什么关系!”顾妈妈语气急促,显然气的不轻。
一脸淡定的顾余欢,摁住被吼的发跳的眼皮,不紧不慢的回复:“怎么会?我就是本人去的,你是不是给的照片不像我?”顾妈妈沉默了一会儿,许是想明白了,质问道:“你是不是搞了些小动作?”
“怎么可能!”顾余欢本来仰面朝天躺着的,突然一下激动的坐了起来,说话都有力了起来,无比认真道:“我还特意化了妆,做了头发去见他,结果对我不满意,我能有什么办法?”
电话那头的顾妈妈觉得奇奇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化了妆还能比她给的照片丑?实在想不明白,挂断了电话。
顾余欢随手把手机丢在床上,自己又直挺挺的倒回床上,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顾余欢连连叹气,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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