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顾小姐。”
电话被掐断,陆钓深还有点茫然,他收起手机,显然是被顾余欢刺激到。
“a市这边情况怎么样?”
陆钓深一直守着顾余欢,对外面的情况也只是知道个片面。
“情况不是很乐观,各地已经派往人员支援了,目前为止,这家医院的床位已经满了。”
满了?
顾余欢看着挺大一个房间就住着自己一个人,怪浪费资源的。
一想就知道是陆钓深干的好事。
心里虽然暖融融的,但她依旧嘴欠道:“你是不是没同意其他人住进来?”
话里隐隐的,陆钓深听出些责怪的意味,他皱眉,感觉有点儿憋屈。
“你伤情比较重,加上本身就是个有能力的医生,单住一间,医院也是同意的。”
这么说来,还是顾余欢冤枉陆钓深了。
她顿时灰溜溜的缩起脑袋:“行吧,我现在没什么大问题,等会就把床位空出去。”
话落,陆钓深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接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几句,打发着时间。
助理推开门走进病房时,两人已经无话可说了,各自沉默着。
他无措的看了看:“那个…粥…还热乎着。”
“谢谢。”顾余欢想摁床头的呼叫器,伸出去的手被握住:“我喊护士帮我调一下病床的角度。”
陆钓深莫名其妙的不爽:“你教我。”
把话说完,陆钓深就走到另一侧床边,单腿蹲着,按照顾余欢所说的,调动了床板的倾斜度。
刚坐起身,眼前就放上了床桌,陆钓深替顾余欢把包装盒拆开,勺子递到她的手上。
动作行云流水的,好似经常照顾人一样,不仅助理傻眼了,顾余欢也很错愕。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干脆喝了口温热的粥,评价道:“味道还不错,陆钓深你也尝一尝?”
不等陆钓深答应或是拒绝,顾余欢自顾自的打开了另一份打包好的粥,再把勺子放进粥里,放在床桌最边缘,靠近陆钓深的地方。
见陆钓深没什么反应,顾余欢拿起勺子挽起一小口粥,手又抬高了一些。
很明显,她想喂陆钓深。
都到这份上了,陆钓深肢体僵硬一瞬,慢慢弯下腰,将勺子含进嘴里。
“还不错。”
作为旁观者的助理,心里有苦说不出。
顾余欢眼睛弯成一个漂亮的月牙儿,她把勺子放回粥面上:“不吃东西,长久下来,你的胃会罢工的。”
“嗯。”陆钓深神色倦怠。
场面好和谐了,助理也只能悄咪咪的离开病房,去处理公司的事情。
是夜,顾余欢睁开睡眼,下意识的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天。
一觉怎么睡了这么久?浅浅的呼吸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明显,身体的轮廓也在起伏,顿时,顾余欢一动不敢动,生怕吵醒陆钓深。
顾余欢一个人躺着也无聊,眼睛骨碌碌的盯着天花板转。
想到伤筋动骨一百天,她便小声的叹了口气。
估计是手臂麻了,陆钓深支着的脑袋顺着手臂趴在了床沿,一个激灵,他抬起脑袋,对上顾余欢的眼睛。
“醒了?饿了没?”
“快天亮了。”顾余欢觉得陆钓深还没睡醒:“你再睡会?”
陆钓深感觉脑袋里紧绷着的弦松懈了不少:“不困。”
多说两个字会怎样?
顾余欢觉得这一觉,某人的态度都转变的冷冰冰的。
“你态度好差。”
“?”
陆钓深不明所以,他什么也没做,怎么就态度差了?
他怀疑道:“顾余欢,你是不是脑子被砸坏了?”
“你态度差…”顾余欢很无语:“跟我脑子被砸坏有什么关系?”
陆钓深突来了兴趣,像是逗宠物一样:“你是承认你脑子被砸坏了?”
察觉到陆钓深语气里的戏谑,顾余欢恼羞成怒,瞪了眼陆钓深…
她又岔开话题:“等天亮了,我就把床位空出去,你到时候帮我租个轮椅,我要去帮忙。”
帮忙?四肢都不齐全了还能帮忙?
陆钓深面色一沉。
见壮,顾余欢才发觉自己使唤陆钓深太顺口了,人家堂堂一个总裁,当然是不乐意的。
“帮人帮到底,非常感谢你,要是不行,我现在喊护士也可以。”
陆钓深:“我差你这句谢谢?”他盯着顾余欢微愣的神情,强调道:“你现在也算个半残疾,别给医院添乱了。”
“你看不起我?”顾余欢气鼓鼓的抬着脸:“我不能现场指挥吗?”
闻言,陆钓深身子往后一倾:“你这条命我捡回来的,我不同意,你就哪也不许去。”
“我又不是…”
顾余欢把半句话咽回肚子里,愤愤道:“不管怎样,撑着拐杖我都会去,你拦我也没有,有本事把我栓在椅子上!”
不知怎的,她像是笃定了陆钓深会同意一样,所以变的肆无忌惮。
随着顾余欢的话说完,病房里安静了片刻,陆钓深才无奈道:“行,我推轮椅。”
听着这话,顾余欢就觉得自己跟陆钓深并肩作战一样。
尝试一下这种感觉也不错。
“好。”
两人协商好,等天一亮,便把手续办理好,顾余欢坐在轮椅上,腿上还盖着毯子,她用手指着大门的方向。
“你要出去?”陆钓深问。
顾余欢一直待在医院里,对外面的状况没个概念:“我想出去看一看。”因为当初建筑所选用的材料,市医院这座高楼情况相比较其他的建筑物要好上许多。
在能绝对保证生命安全的情况下,市医院现如今还有上下两层楼能使用,再往上,无法预料能不能再挺过一次余震。
早晨的天气凉飕飕的,顾余欢一接触到室外的凉风,就把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她看着原本高楼一片现在废墟一片的城市,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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