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到自家门口,就看到奶奶气呼呼的走了出来,“是不是杨雪琴又没把狗栓住,咬了谁家小孩了?我都跟她说了多少次了,把狗栓住,她就是不听,大早上的又是谁找上门了?”
老太太语气满是愤怒加无奈。
娶的这蠢媳妇,真是太糟心了。
钱如玉安抚她,“奶奶,你别生气,我去看看。”
此时门口已经围了几个邻居。
钱如玉刚走过去,就听到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杨雪琴,你把我们老赵家孩子带出来,就是给人虐待的是不是?”
钱如玉挑眉,我们老赵家?
是赵家村来的?
接着又有个女的将矛头指向了钱紧,“姓钱的,亏你还是个老师,居然能干出这种缺德的事来。”
钱紧刚从屋里出来,看到这个女人泼妇一般的行径,气的面色铁青,呵斥她,“你休得胡言,我何时虐待过他!”
泼妇压根不惧怕他,“你别跟我文绉绉的,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
钱如玉听到这里,心下了然。
恐怕是昨夜她爸和杨雪琴去赵家村找赵斌的事,被他的亲房们知道了。
钱如玉悄悄退过来,从前院的墙门绕到后院。
就看到赵斌拉着脸,正要出门。
“赵斌。”钱如玉叫住了他。
赵斌小脸如临大敌般凝重,看到钱如玉,他绷着脸没说话。
她拦住他,“先别出去,好像是你本家的人来了,先听听他们要干啥。”
她才不信那些人那么好心会管赵斌的死活!
赵斌自然知道赵家人过来,不可能是单纯关心他的。
“你在屋里待着,我去看看。”
钱如玉安抚般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拍的赵斌小身板一僵。
倒也听话,没往外走。
门外,杨雪琴赔着笑脸,“他大伯,他三叔,你们咋来了?”
一脸凶相中年男人名叫赵大柱,是赵斌的亲大伯,他怒气冲冲,“我们咋来了?昨晚你们去赵家村找赵斌的事,以为偷偷摸摸的,我们就发不现是不是?”
“你们到底把孩子怎么了?能让那么大小伙子离家出走?你们是不是虐待他了?是不是打他了?”跟在他身旁的胖女人是他媳妇,激动的质问杨雪琴。
杨雪琴看到他们就发怵,她解释,“他大伯,他三叔,嫂子,你们是不是误会了,小斌是我的孩子,我咋能虐待他?”
赵大柱媳妇凶神恶煞,“哼,误会?有后爹就有后妈,我们早就听说,钱紧那个姑娘在家蛮横霸道,不待见小斌,你肯定也跟着他们不让赵斌好过,不然孩子咋能不见了?”
听赵斌大伯母说钱如玉的坏话,杨雪琴赶紧否认,“大嫂,你这是从哪听吓的说的?我和孩子在钱家过的很好,这里是我们的家,我是家里的女主人,自己的孩子我咋能不好好对待?”
“切,那你说说,孩子为啥丢了?”
他们早上听村里人说,赵斌跑了,杨雪琴昨晚找到了村里,没找到。
村里一个家里孩子和赵斌是同学的女人说,赵斌已经跑了不止一次,扬言要去打工,恐怕这次是跑远了,不可能再回来。
甚至赵家村还有人在议论,赵斌跟着坏人走了,怕是被人卖到黑砖厂当苦力了。
总之,谣言就像蒲公英的种子,一点风吹草动,就飞遍了漫山遍野,一发不可收拾。
并且在散布的过程中,被传的面目全非,传到赵大柱两口子耳中时,就已经变成了赵斌被钱家人虐待,伤透了心,终于逃离了苦海,至今下落不明。
于是,大清早的,赵大柱两口子叫上了赵老三,跑上水村找钱家人算账。
当然,此算账非彼算账。
就是想趁机讹一笔。
“孩子他……”
杨雪琴刚要说话,钱如玉在她身后,掐了她一把,示意她先别说话。
见杨雪琴支吾,赵大柱和媳妇对视一眼,更确定了赵斌跑了的事实。
赵老三则是一脸担忧。
他想问什么,却根本插不上话。
赵大柱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放狠话,“要是孩子找不到了,我们可不会放过你们,那可是我二弟在这世上唯一的香火了,你们得……得赔我们。”
这时,钱如玉从杨雪琴身后溜达了出来,嗤笑,“你们不是早就不认他了吗?”
听闻钱如玉的话,赵大柱梗着脖子否认,“谁说的?那是我侄子,我能不认他?”
说着,他目光灼灼的打量钱如玉,“你就是那个经常欺负赵斌的蛮横丫头?”
大家虽然不在一个村,但在同一个镇上赶集,见过。
钱如玉一脸嚣张样,“是我啊,我就是钱如玉。”
她扯唇一笑,“我听说你们老赵家早就不认赵斌了,现在看来,我的消息有误啊。”
赵大柱两口子一副护犊子的样,“你听谁胡说的?他可是我们亲侄子,别以为他被杨雪琴带出来了,就没亲人,你们就可以随意欺负他,我告诉你,没门。”
钱如玉悠闲的看着他拙劣的表演,漫不经心的发问,“那么,你们今天是来给他抱不平的,还是想把他接回老赵家去?”
赵大柱媳妇一不小心说出了实话,“我们听说他不见了,过来看看,他要是真有个啥事,你们必须负责任,给我们老赵家赔偿。”
“赔偿?”钱如玉眉心微动。
果然是有目的的。
“对,赔偿。”赵大柱媳妇义愤填膺,“我们家好好一个孩子,总不能白白被你们欺负没了。”
闻言,钱紧和杨雪琴二人面色难看。
这赵家人,恐怕另有企图。
幸亏赵斌找回来了。
在自家院门口听动静的钱奶奶,听到赵家人的话,顿时气愤的朝地上啐了一口。
“真是些黑心肝的东西。”
“当我们这把老骨头是死的?”
骂完朝人群中挤来。
不需要老太太出面,钱如玉已经昂首挺胸的站在赵大柱两口子跟前,看着他们,眸子闪着狡黠的光,问,“请问,怎么个赔偿法?”
赵大柱冷哼,“反正人要是找不着了,你们各种损失费都得赔给我们,不然跟你们家没完。”
各种费用?
艹啊!
这是赵斌他爹在煤矿出事,赔了一笔巨款,这家人尝到甜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