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收拾摊位的商贩不禁抬起头来,朝着尖叫声发出的地方看去。
那是一个小巷子,商贩们互相看了看,有点茫然,最后慢慢的朝着小巷子中走去。
慕栀眸光凝了凝,与司彧对视了一眼,跟在他们的后面,也走向小巷子。
他们落在最后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堵在巷口,他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只听见一阵抽气声。
“这是,这是死了吧?”
有人小声地询问,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慕栀皱了皱眉,死了就是死了,为何这么不确定?
接着,又有一道声音回应了,“他脸色这么好,不像是死了啊。”
“上去摸摸不就行了。”
“你去。”
“哎呀还是你去吧。”
他们互相推让,谁也不想上前去。
“让让。”
正当他们互相推让之时,一道低醇好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围在那里说话的人不禁闭了嘴,转头向后看去。
男人容貌绝色,漆黑的眼睛却没有一点温度,他站在那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他看着他们,眼神冰冷。
“你是谁?”
沉默了良久,终于有人弱弱开口,问出声。
司彧看向他,也不说话,眼中没什么情绪。
那人被他看得发怵,悻悻闭嘴。
人群默默地散开,分开了一条路来。
慕栀抬腿,走进了巷子之中,司彧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终于看到了那人尖叫出声的原因。
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慕栀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眸光顿住。
他的脸,慕栀看了两遍,她记得很清楚。
他正是昨日晚上,那个与别人划拳,声音大的尖锐刺耳的人。
慕栀打量了他一遍,面色酡红,一看便知道是喝过酒的。
他躺在地上,神色安详,嘴角还微微扬起,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
可慕栀知道,他已经死了。
死像安详,不像意外。
“他是酗酒死的吧。”
有人悄声议论,旁边的人纷纷附和。
才不是呐。
慕栀眸光垂下。
游戏说了,要安静一点哦。
不听话的话,会发生什么呢。
她视线又落在那人身上,眸中带着深思。
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
小镇死了人,而且是死在小巷子里,这让小镇里的人有点恐慌。
这镇子不大,死了人的事惊动了镇长。
他匆匆赶来,让人将尸体抬走,随后安抚着大家,“大家不必惊慌,我们会查出这人的死因,到时候会告知大家的。”
这小镇是个旅游小镇,大部分的收入都是靠着来自各地的游客,如若不将这件事处理好。
很可能就会使得来旅游的人数减少。
这是大事。
镇长格外的重视。
慕栀轻笑一声,问旁边的司彧,“你觉得,他是酗酒而死的吗?”
司彧也回之一笑,“栀栀竟然这样问,那他,肯定不是酗酒死的。”
慕栀双手环臂,看向正被人抬着的尸体。
自然不是酗酒致死的。
她昨晚看见那人喝酒,喝了不少。
可她刚刚靠近时,却没有闻到一丝的酒味,这很奇怪。
还有,明明昨晚和他一起吃饭的人很多,他又为何独自死在了这小巷子里。
…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镇长在下午便宣布了那人的死因,酗酒。
他让游客们不要惊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人喝酒太多,导致猝死。
小镇的人松了口气,这是个人原因,并不是小镇不安全。
人们又开始在大街小巷之中游玩起来。
慕栀听到这个消息,冷冷一笑。
镇长撒谎了。
究竟是查不出死因,还是因为,查出了些不能让人知道的东西。
那人是喝了墨雅阁的酒死的,尽管镇长已经说了,是那人酗酒过度的原因。
但游客心中还是膈应,退房的人不少,墨雅阁的生意淡了很多。
店主整天唉声叹气,头发都愁白了不少。
此时已到夜晚,如果是昨日,墨雅阁内一定是座无虚席,红火热闹的。
可今天有了这样的事,人们下意识的都避开了这家店。
一楼大厅只坐了几桌,看起来冷冷清清。
声音很小,只有几人低声的交谈。
慕栀倚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将下面的场景尽收眼底。
过了良久,她才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开。
这样很好,很清静,至少暂时不会有危险了。
慕栀回了房间。
司彧正坐在床边,一只手摩挲着腕间的手环,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他,他回神,抬眸看向慕栀,嘴角上扬。
慕栀瞧见他脸上的笑容,关门的动作一顿。
他面对她时,好像总是笑着,慕栀也不知为何。
“栀栀,发现什么了吗?”
慕栀摇摇头,底下除了人少了很多外,看着一切正常。
因为早上的意外,慕栀没能去逛逛小镇。
她打算明天再去看看。
“栀栀,快过来休息一下吧。”司彧拍拍身边的位置,笑的勾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慕栀沉默了下,浑身透露着拒绝的意味。
昨夜她把司彧带回了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慕栀从书中了解了很多信息,自然知道男女不能睡在一张床上。
于是,她再进入了房间之后,就指了指地下。
司彧一时间没明白,有点疑惑。
“你,打地铺。”慕栀解释了下。
男女不能睡在一张床上,这房间又是她付的钱,自然是司彧打地铺了。
偏偏下一刻,司彧脸上的笑容消失,一脸委屈的看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栀栀,地上好冷啊。”
他嗓音很低,可怜兮兮的,像是被欺负了。
慕栀恍然大悟,原来是怕冷啊。
这没关系,慕栀走到房间中的一个柜子前,打开了门。
她抱出了一床被子,看着司彧,眼神中明晃晃的写着:这下你不会冷了吧。
“…”司彧盯着那一床被子,一时无语。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又可怜巴巴的道:“地板很硬啊栀栀,睡着疼。”
慕栀闻言,皱了皱眉,漆黑的眸子盯了他一会儿,放下被子后,又走开了。
司彧捕捉到了她眼里的情绪,她在说:你事真多。
司彧闷笑出声,事多才能睡床上啊。
然而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