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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关凌看了看时间,还剩下六分锺,他深吸了口气,直视著商应容那张硬朗充满男人味的脸,尽量不回避他那双此时怒意重天的眼睛,我也知道是我骚扰了你这麽多年,但我决定不再骚扰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感到庆幸,但我知道应该会减少你跟你妹妹之间的矛盾。

还剩五分锺,关凌又瞄了眼表,再抬头时不再看商应容,他垂下眼皮看著办公桌的沿面又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甘心的,可是,我要的你给不起,除了真的放弃,我还能怎麽办?

说著时,关凌以为冻成了冰的心还是又酸涩了起来,他嫌自己没出息,但也必须qiang打jing神qiang自剖白。

他清楚商应容,如果他风度翩翩退场,这个xing格里有些霸道的男人会觉得失去控制yu,十几年的爱恋,让他清楚商应容身上每毫每厘的yu望就像清楚著他的呼吸频率一般。

他爱这个人,不是爱假的。

他知道商应容养的那两个男人是因为欣赏他们的xing格的坚韧和杰出的能力,他也知道商应容让他搬进去是因为他觉得在放程彬住进他家而他从没有这事上觉得对他有点不公平,他甚至还知道如果他住进去,等过几天商应容觉得补偿得他够了他还是会被扫地出门。

关凌清楚地知道这些,而他清楚商应容不会知道他清楚这些。

因为他曾那麽深爱商应容,知道他所有的一切;而商应容一点不爱他,所以根本不了解他。

两个人,相识了十几年,商应容居然这麽不了解现在坐在他对面的自己,关凌不知道应该替自己感到可悲还是庆幸。

也许现在他应该感觉到庆幸关凌苦笑著想,因为就是因为他了解商应容,而商应容完全不了解他,所以这个听了他的话的男人脸色渐渐好了起来。

抱歉商应容抛出了感受不到多少歉意的两字,看著关凌的眼神也不再那麽犀利,关凌恰到好处的伤心与舍不得让他觉得这个人还是还是商应容无法描述那种关凌为他舍不得又难过带来的感觉,只是神qing真的好了起来。

关凌看著这样的商应容,疲惫地闭了闭眼睛,睁开时眼睛全都红了,所以,应容,抱歉我不能再爱你下去,我怕到最後因为我的贪婪我会把我自己都毁了,我想至少在现在我还能在你心目中留一点位置,我不想日後我因为得不到变得面目可憎得让你厌恶我。

商应容听到这又皱了眉。

关凌不是已经完全没有怨气,只是那些怨气被突然完全清醒的理智压到了不知名的角落,他没有哪个时候比现在这段时间更明白他跟商应容已经完全没有可能。

这个他给了所有,却一点也没给他的男人,他真的已经爱不起了。

除了与他一刀两断,真的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最後,商应容很是扭曲地皱了会眉,抿著嘴角说:那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也觉得话不太对劲,太冷酷太缺乏温qing,又补了句:你好好照顾自己。

关凌苦笑,把头低下,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後很快地没给商应容再说话的时间就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直到到了李庆的车上,他才放松身体,把身体重重地抛在了车椅上。

已经坐在车里的李庆看他一眼,什麽都没说。

只是开到半路,瞥了关凌一眼,撇嘴不屑地说:也没多伤心嘛,你刚装给谁看?

关凌拿著红通通的眼睛瞪他一眼,用脚踹了过去,恶狠狠地说:老子是真的失恋了

是的,是真的失恋了。

因为失了,所以过去了。

他不用再把那个完全不珍惜他的男人当他的人生了。

那个人不爱他,以前不爱,以後也不会爱

关凌被这个事实完全打败,再也没有办法再爱下去了。

爱到绝境,现在的他似乎灵魂都被抽去了一半,心里一片空dangdang,都没有力气再去深深伤心,只觉得一切都变得虚无起来。

失恋,其实真的好痛,痛得五脏六腑都像是空的,身体都不像在人间。

可是,他是个男人,再痛又如何?

他再贱,也不能再对一个完全不会对他有丝毫尊重的男人挖心掏肺啊,十年的付出,得到最多的居然只是厌烦与嫌恶。

任是圣人,怕也是受不了吧。

所以最好把伤心都埋葬,抛到不知名的深处,连著那些结了冻的爱qing全部丢了。

这样,还好过些。

关凌在李庆的车上揉了揉眼,扯出了个笑,深吸了口气之後偏头问李庆:老板,你给我几天失恋假?

李庆简单粗bao地从嘴里蹦出了一字:滚。

关凌走後,安娜走进了老总的办公室,看到他们老总正皱著眉头看著份文件,但眼神却一动不动。

安娜颇有点小心翼翼地征询:商总,司机

嗯?商应容抬起头,微皱了下眉,才心不在焉地说:没事了,让他回去。

好。安娜得到答复,就要出去打电话。

刚走两步,就听背後的商总突然说:我的衣服关总以前是往哪里送洗?

安娜转身,低柔著声音回答:是送去关总的一个朋友那里送洗,但每次都是关总亲自送过去的,也是他拿回来,所以并不清楚地址。

安娜尽可能地详细回答,然後要看不看地看向商应容,随时准备qing况不对就求救。

商应容皱了眉,看了眼手中拿著的钢笔好像也是关凌送的?

他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坐正身体,对安娜说:给我挑一家gan洗店。

安娜领命而去,过几天,她又被商应容召去,冷酷qiang势的商总看著她很直接地说:我要一家全面护理的gan洗店,衬衫最好能薰出这种味道的木香味

商应容把今早从衣柜里拿出的最後一件有他平时穿的那种味道的衬衫装了袋,他拿起来扔到安娜面前,味道得一模一样

安娜看著桌上那个袋子,刹那无语。

她知道,时间久了,早晚会出事。

商总这几个月已经因为饮食的问题找过他们不少麻烦了,现在是衣服,过不了几天,安娜觉得她就可以打包走人了,因为商总早晚会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活gan得都像关总一样的。

第七章

关凌这天在办公室里正在看报表,石柏杨突然捂著手机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轻声说:商总身边的安娜

关凌挑眉,接过了手机,微笑道:安娜

安娜在那边不好意思地说:关总,抱歉,我想问你几件事qing。

嗯?你说关凌让石柏杨先出去gan他的事。

好的,非常抱歉,关总,打扰了,安娜在那边非常客气,第一件事是我想问你平时除了您亲手给商总做的饭菜外,您还会在哪些店里给他订饭?

关凌挑眉,想了一会,报了几家经常给商应容带小菜的店家。

嗯,好,好安娜在那边急笔记录。

还有,我想问一下,您给商总的衣服是在哪里送洗?

关凌摸了摸鼻子,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想了一下说:这个,一直都是在我朋友店里,只是他最近停业,就不能告诉你地址了。

关凌嘴里遗憾地说著,但心里却在狂骂,妈的,什麽朋友,衬衫都是老子一件一件手洗,老子甚至为了给他洗西装,买了个gan洗机甚至为它弄了个洗衣房出来,更别提拿那些一小瓶就一千多美元,有抗菌成份,稳定qing绪作用的木香jing油给这混蛋薰衬衫当然,他不可能告诉安娜实qing,非常自然地找了借口。

安娜在那边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是吗?

关凌没接话。

安娜也察觉到他的态度,接著问:还想问你一件事,去年韩会长从英国带回来给商总的礼物你知道放在哪里吗?

关凌翻了翻白眼,但嘴里还是迟疑地顿了一下,你等等,我想想

等了十几秒,关凌才开口,应该是在书房暗柜第十层左边的第三个抽屉里,也许可能会在八层的左边数过来的第五个抽屉里,也有可能是在最底下那层的右边还是左边的第一个抽屉里,我也记不太清了,你让商总这几个地方都翻翻。

其实就在底下那层左边的第一个抽屉里,那是韩会长给的东西,关凌知道这两年商务部的韩会长的儿子会办喜事,到时候要把东西拿出来看看再估一次价再到时候好给韩会长送还礼,所以根本没往上面放上面放的,都是些用不上了,也不需要拿出来的名贵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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