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专属於关凌,那个眼中总有他的关凌。
商应容皱眉,关凌当没看见,听著唐浩涛的话还状似无奈地笑,非得拿我这爹不疼娘不爱的身世再说道?我可跟你没仇。
唐浩涛哈哈笑,我也不敢跟你有仇,你这心肠狠起来,就是我也得让五分。
关凌摇著头失笑,你就跟我乱说吧,还让五分?你可见过我什麽时候敢得罪你过?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关凌似笑非笑瞥他,唐总虽然没句句话得罪他,但他帮商应容说的那些话哪句话在理了?他不全都受著了?
换他,他可敢对唐总的私人问题这麽指手划脚?
唐浩涛是个老江湖,哪不知道关凌那一笑的意思,领会过来之後摸了摸鼻子,无奈地一笑,找来两个杯子,得了,真得罪你了,跟你喝一杯,别跟唐哥计较了,以後的事,我真什麽都不cha手了,我跟商总也说了的,这事你们自己解决。
唐浩涛也不敢说能帮关凌什麽忙,但至少不得罪可以做到,毕竟,商应容是最大的那个老板。
他们虽然是好友,好夥伴,但分寸还是得掌握。
凡事都有个度。
嗯,谢了。关凌微微一笑,一口把他递给过来的酒抿了。
只要唐浩涛不要拿著以前他们的那点qing分来为难他什麽就够了。
别的,他就不要求更多了。
关凌自己开车来的,因著喝了酒,回来的时候跟商应容坐的一辆车。
他是在众多人的眼睛里跟著商应容上的车。
背後的眼睛里有什麽内容关凌不用揣度也知道大概有几种意思,他们这近半年的事在外面已经传得风风雨雨,流言里,他俨然已经是一个非常有手段的上位者了。
外面怎麽说,关凌懒得在乎。
而且,他现在也不在商应容身上花什麽钱了,那种傻呼呼的为了他什麽都敢付出的胆大包天在一夕之间早已不见了。
到商应容家住的那天,这人也给了他副卡,关凌也没打算用。
未来怎麽样,关凌现在除了耗著,也暂时没别的办法。
他只能等待时机,看能不能一举摆脱掉这个人。
至於摆脱掉了的以後,哪怕他跟商应容成了那种见一次就得死掐一次的仇人,关凌也甘愿。
以後,商应容怎麽恨他都无所谓。
关凌照常上班,这个星期天带了何鑫去了游乐场,送这小子回来的时候这小混蛋又说他老了,害得这段时间不太关心自己外表的关凌回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做面膜,睡大觉。
醒来後就是半夜,他饿得慌,起身去找吃的。
走了几步才发现阳台有灯光,有人坐在桌前翻著满桌的文件。
黑暗里,关凌这时才想起他起身的时候根本没有去想起应该在不在的那个人,现在就在阳台前。
应该是在工作。
关凌冷冷地扯了扯嘴角,继续赤著脚悄无声息地下了楼,给自己下了碗面条,再热了碗冰箱里的冰糖莲子羹。
他怕出去吃被人知道抢了,站厨房里吃完面条再吃莲子羹,喝完最後一口时奇异地觉得有点微微的满足,正想叹惜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回了下头,然後看到了门边的人。
只看了一眼,关凌就扭回了头,洗他的碗。
门边手中还拿著笔,头发凌乱的冷酷男人一脸烦躁,站门口发了几秒呆,就走了进来。
见关凌不理他,拿笔捅了捅关凌的手。
关凌洗好碗,拿布擦gan,没打算理人。
喂商总开了口,口气非常不耐烦。
关凌准备收碗。
我也饿了商总明显不悦兼bao躁。
关凌准备要走,只走了一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肘。
他回头,冷冷地看著商应容。
商应容紧抓著他的手肘不放,薄唇微抿,眼里有几道熬夜的血丝,我说我饿了。
关凌拉他的手,冷淡地说:冰箱里有吃的,自己热吧。
以为他回来了就跟以前一样?从第一天开始商总就不会再做这样的梦了吧?置他於死地还要让他当老妈子伺候他?是神都不敢有这样的逻辑吧?
商总还是没放手。
为了走,关凌提供良心建议:要不打电话叫管家过来?
商家的管家薪水拿得比他这当财务经理的还高,随叫随到应该是职业道德。
而回应他的是商总松开他的手,然後走到门边把厨房的门关了,不耐烦地靠在墙上看著他,酷脸上全是不耐烦,快点,我还有加急工作要处理。
因著商总那张脸,和那浑然不知耻的态度,关凌无法叫他无赖,他僵在原地几十秒後,确认商总真的要跟他这样耗著时,关凌也挺想拉把椅子坐下不理他。
但他觉得那太孩子气,他不至於跟这样一个人赌这麽幼稚的气,所以他平静地转过身,去冰箱里捡能一分锺热了就能吃的食物。
商应容也不讲究,关凌热一样他就吃一样,关凌不热了,他就死皱著眉说:少了
关凌把莲子羹都热了後,他才没再说。
他就那麽站关凌身边吃著,挺安静,乖巧得不像那个白日总是冷著张脸在下属面前运筹帷幄的商应容。
他安静,关凌也很平静,心里没起丝毫涟漪,哪怕这是过去丝毫都不敢想到会拥有的场景。
莲子羹热好後,关凌准备离开。
这次商应容没再叫住他。
只是把莲子羹喝完後,看著碗,商总揉了揉发疼的眉头,好一会都没有移开视线。
他算是知道了,为何唐浩涛会说论起铁石心肠,关凌不下於他们任何一个人。
第二十九章
商应容是有多认不清自己,关凌没去想。
他人是回来了,但日子是回不到过去了。
哪天要是商总大发慈悲想散,关凌还是会适度感激他的──他不是那种很硬骨头的人,只要不耽误他往後的生活,他也大可把前尘往事都忘了,也会不去计较。
能离得商总远远的,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他遭不起这人更多的践踏了。
惹不起,让他躲著,也成。
当然,要是不放手,非得来那麽一场,他也不怕斗斗。
商绯虹约了陈溪米吃饭,问他:你就不想见见他?
陈溪米要去美国念研究生,三天後的飞机。
他听了摇摇头,说,不想。
是不能还是不想?商绯虹直视著他直接问。
长相极为俊美,xing格也温和的陈溪米平静地说:商先生不喜欢这样。
商绯虹听了嘲笑道:他都要送你去美国了,改明天,要是姓关的再计较点,我看你这辈子是别想再见他一眼了,你不知道那个人,真正的心狠手辣,你看这大半年我哥被他闹成了什麽样?
我去留学是以前就定好了的。陈溪米温和地说。
商绯虹听了扑地一声冷笑出声,你还真沈得住气?你真以为这样?我哥有多久没找过你了?
陈溪米沈默了一下,随後依旧淡然地说:商先生又不是只有我一人。
商绯虹看著她的学弟,哭笑不得扯了扯她刚做好不久的卷发,咬了咬嘴唇,才说:看来你是死心了,对我哥没意思。
陈溪米沈默。
这麽多年,你就没想过要见他一次?你就不想知道是个什麽样的人一直在勾引我哥?商绯虹拿咬管截了截面前饮料里的冰块,咬了一口,懒洋洋地问。
她知道陈溪米沈稳,也识趣,也知道她这学弟可聪明了,要不她哥也不会每年花那麽多的钱养他们一大家子人。
一个病鬼母亲一个病鬼妹妹,可不是那麽好养的。
你就真不怕他会和那个姓关的真在一起了,然後断了跟你,跟你们家的联系?商绯虹gan脆有话直说,不跟他兜弯弯了。
陈溪米还是冷静地温和笑笑,不管会如何,这都是商先生自己的决定,我就算见了,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定,不是吗?
商绯虹看著他到这时候还依然这麽镇定自如的样子,咯咯笑了两声,然後冷下脸,冷冷地说:确实不能,但你现在不做点什麽,以後就别为今天的不作为後悔。
说完,她懒得再多说,扔了钱就走了。
剩下陈溪米看著自己面前一口没别的咖啡,久久後,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拿出了手机,打出了那个轻易不会主动去打的号码关凌晚上没有接到商应容要一起吃饭的电话,有点高兴,跟著李庆去他们家蹭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