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车吧。关凌笑看著他。
商总嗯了一声,依言下了车,下车之後可能觉得下车下得太听话了,不太威风,没有跟平常一样跟司机说好好开车,脚步一顿之後,头也没有回就走了。
关凌看著他的背影笑,关上了车门。
司机看到他笑,也大著胆子笑著说:商总不会是害羞了吧?
关凌轻呵了一声,没有说话。
车一直往前开,他的笑容也淡了下来。
平时本就极会看脸色的司机回头在後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到嘴边要说的玩笑话又吞了下去。
淡漠的关总,在这个时候的距离感就出现在身上了。
平时那幅笑意吟吟的样子啊,实在太让人掉以轻心了,真正狠的人怕是从不跟人表现得他能狠吧?商总上次送唐总去机场的时候在车里就对唐总说过,关总对他捅刀子的时候都是笑著的。
给商应容开了两年的公务车,最近才被调来接送商总上下班的司机想到此不由收回了眼神,不再敢看向关凌。
关凌下了司机的车,到公司拿了李庆的车钥匙,回头开车找老中医按摩去了。
老医生那人多,就算是人都上班的日子来找他按摩的都排成了长成,还好他早预约好了,又准点到,一进去就躺上了。
老医生不是个多话的人,为人严肃,一般从头到尾除了让人翻翻身之类的话之外他声都不吭一下,不过这次给关凌按摩到中间的时候老人家开腔了:你忍过头了。
关凌正闭著眼睛在忍著疼劲呢,听到轻嗯?了一声。
我这力道就是个三大五粗的壮汉也会觉得过了,何况你腰本就负担过重,你忍过头了。老中医淡淡地说。
呵,关凌笑,忍过这时老中医掐著他背的剧烈痛感,缓过来才接著笑著说:习惯了,您多担待点。
平时不轻易开口,声名远播的老中医开了腔,他也没觉得多受宠若惊,不再说话,闭著眼调匀呼吸。
又是个外表软和内心主意大的人,老医生也没再说话,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地推拿。
关凌按摩回来身上像散了架,在办公室一觉睡到快要下班。
还是石柏杨叫醒的他。
他醒来一看时间,快要六点,朝石柏杨无奈地说:怎麽不早点叫我?
你睡得挺好的。石柏杨实诚地说。
关凌睡了一觉之後jing神好了大半,腰部也没那麽疼得有点不可忍耐了,所以难免心qing也好了起来,想了想,发现好久没犒劳这些部下了,对石柏杨说:你叫他们把手头的活收拾一下,等会我们杀去豪庭。
说去豪庭吃饭,饶是石柏杨眼睛也亮了:现在去能有包房吗?
他嘴里说著,脚却往门外走了,看样子是要去通知了。
关凌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拿过手机去跟豪庭的经理要包房。
那边的经理左移右挪的给关凌算了近十分钟,总算是给关凌挪出了一间。
关凌拎著外套刚出办公室,财务部不大的空间里就欢呼雀跃起了一阵老大英明老大英武的叫声。
好了,现在打电话,叫上你们的家属关凌的心qing被他们闹得也愉快了起来,嘴边带著笑朝他们说完後,又引来两位女xing同胞的尖叫声。
要是有愿意来的,父母也可以带上,其它亲属也均可关凌笑,我要了个大间,能坐三桌人。
豪庭走的不是平价路线,但也不是那种非富即贵才能去的场所,不过因著里面有著几个差不多能做满汉全席的好厨师,再加上大部份都是他们自家农庄自产自销的安全又有原味的食材,一般要是消费得起的人家但凡要是宴客,都想著要是能去那吃就好了。
豪庭也有的是不太贵的菜,比外面一般那些贵得让人牙痒痒,味道也就一般的酒店里的菜要好太多去了。
不过去的人实在太多,豪庭的预约一般都是排了至少半年的。
关凌的下属有两个是从容广带来的,能力不是太大,所以人也没什麽野心,温温和和地脾气好,看起来很迟顿的样子,但仗不住这两人跟关凌跟得最久啊,最能了解关凌不过,用平时没有的速度立马打电话叫上能叫的人,报上自己要带来的人数,再统计同事要带来的,众志成城地要把三桌都坐满,誓死老大吃垮。
关凌给商应容打了电话,说要跟下属吃饭,然後领著办公室里的人就杀去豪庭。
那两个老下属的父母这次也来了,再加上其它的,等二十几个人全到齐,吃完,再送人走後,关凌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他晚上是开了李庆的车去吃饭的,开了车到商应容家前时看到了商应容正站在院子前的糙坪里抽烟。
脚上是赤著的。
关凌停好车刚下来,就听到走到车边的商应容说:怎麽不叫司机去接?
嗯关凌毫无意义地轻应了一声,没有说话,往屋内走。
商应容跟在他身後,悄无声息。
进了门,关凌看了看商应容的嘴,半夜的疲惫又往脑海里拼了命的侵袭,疲惫让他没忍住冲动,於是他开口说:你自己注意点,第一次病了我可以顺著你,但如果有第二次,抱歉我不能再来一次。
说著,他厌恶地看了商应容那没穿鞋的脚一眼,上楼洗澡准备睡觉。
而商应容站在原地,面无表qing地看了自己的脚一眼,然後眼神完全冷了下来。
他没有想那麽多,赤脚出去等人时也没在意,但很显然,关凌刚刚的示意是让他别再给他找麻烦。
他是怕他给他找麻烦,才顺著他的?
这麽明显的敷衍,毫不掩饰的厌烦,无不告诉他,他关凌有得是对付他的办法,随便顺一点就可以让他老实了?看,这段时间他不就是这麽gan的吗?
商应容怒极反笑,冷冷地笑了起来。
棉里藏著针,也真亏关凌gan得出。
可是有意思吗?他又不可能真能离得开自己。
这人就是不认命,该死地天真。
外面的风头没两天就被全压了下去,因为陈姓导演开了记者会,澄清了绯闻,说他们只是比较好的朋友,再加上商应容是投资商,所以见面的次数会多点,至於那些暧昧的照片,是角度的关系,他对这段绯闻对商应容真正的爱人造成的不便感到抱歉,所以就在记者会上当著大家的面给他道歉了,然後最後笑著说希望大家能关注他的新影片,他在里面有全luo出镜,希望大家的注意力全回到他本人身上,毕竟他才是绯闻里那个真正的演员。
这次简短的五分钟还略带小幽默的记者会的视频一出来,一夕之间,像是有烟消云散的趋势。
不敢认为自己是商应容真正爱人的关凌在李庆办公室看完这段视频後有些目瞪口呆,跟何暖阳面面相觑之後,关凌皱眉,怎麽没一点战斗力?
他还以为陈飞翔会把握住这次机会,再加上商家母女的通力合作,至少能把三分之一的商应容的注意力拖到他们那边去。
可看看,才几天?怎麽就消停了。
何暖阳先是没说话,想了想之後说:你是不是太估错商应容的能力了?他毕竟是容广的老板,不是随便可以糊弄的人。
何暖阳一提醒,关凌不知道怎麽地就想起了洪康。
他知道洪康的能力,也一直防著这个人,怕是这次还是没防住?
关凌又想抽烟,只是刚拿出来,何暖阳就不快了,你最近是不是抽得太狠了?
他只好把烟又给塞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他最近上下班都正常,你不是看到了吗,刚刚还打电话叫我去吃饭关凌心不在焉地玩著烟盒说。
你啊,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把战场扩大了对你没好处,毕竟那不是你控制得了的。何暖阳再次提醒他。
嗯,嗯。关凌连点了两下头,然後苦笑说,想大也没法再大了,只能再琢磨别的了。
到底是没忍住,他还是把烟抽了出来点燃了。
怎麽回事?出什麽事了?何暖阳见他神色忙问。
关凌抽了两口,满脸的无奈,姜虎这次回来之後怕是要升副局长了,他们副局长刚调走,他正替上。
所以?何暖阳不猜,gan脆直问。
他才不到三十岁,升副局,肯定会有很多暗敌,他们家加上他的朋友会把他前阵子的不利消息都给消下去,至於以後,xing向这个事是肯定不会对大众说明的了,而我是肯定不能拖他下水了,gan什麽之前,也得避讳著点。关凌坦言道,因著这个消息,他也警惕地让小齐不再给容广使小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