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人,他严家十人陪葬;死百人,我掘他严家祖坟,鞭尸死人来替众兄弟安魂。”
许山的话刚说完,众人锦衣卫集体高喊:“犯我锦衣卫者,虽远必诛!”
“战,战,战!”
“杀,杀,杀……”
滔天的杀意,朝着众官兵铺天盖地的袭来。
以至于,他们未战先怯、未拔刀已心生退意!
许山的狂妄,随行锦衣卫的附和,无不在狠狠隔空扇打,他庆国公的老脸。
而自家士兵们的胆怯及惶恐,又如同换了一只手臂,朝着自己另外半张脸扇打似的,让骑虎难下的严鹏,恼羞成怒!
他比谁都清楚,在今天这件事上一旦退让,庆国公府在苏州积攒多年的威望,将荡然无存!
但他更明白,当众围杀朝廷钦差。不管自己编出什么样的理由,最后庆国公府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可现在箭在弦上,他不得不发!
沉默了数息后,咬牙切齿的严鹏,开口道:“好,好的很!”
“既然尔等冥顽不灵,仍旧不尊明律、不守国法……”
“那本宫,就替陛下好好收拾一下你们。”
“所有苏州驻军,都有!”
“有!”
“嗯?”
待到严鹏刚吼完这话,现场数千人的驻军,只发出了零星般的回应声。
这与锦衣卫不过寥寥上百人所展现出的气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们都没吃饭?”
“所有苏州驻军,都有……”
“有。”
伴随着严鹏咆哮,这些士兵才不情不愿的集体回应着。
让他们危害一方、欺男霸女、以权谋私,装装样子、唬唬人……这些士兵,绝对都是专家级的。
可你真让他们来拼命,家里刚抢的小娘子、存的棺材本,怎么办?
单就看苏州府每年的报道,不是匪患,就是倭寇横行,花钱练兵无可厚非。
可实际上呢?
当地最大的水匪,就是他庆国公府豢养在外的狗;至于倭寇……特殊的地理位置,让苏州沿海线少的可怜。
真碰到倭寇,他们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战报上不是屡败屡战,就是浴血奋战后,找几个替罪羊,充当战功。
战斗力,低的令人发指!
现在让他们跟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拼命?
开什么玩笑吗!
严苛的亲兵,在武进被屠的一干二净。最为精锐的重骑甲,沦为了张廉崧的背景板。
实力最强的裘供奉,还不一定有胜算!
这仗,怎么打?
“全体都有!”
“给本公拔出你腰间的佩刀,拿下这群目无王法之辈。”
‘噌!’
“给我冲。”
顺势拔刀的严鹏,口号喊的震天响。
可现场自领一队的副将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主将——严苛!
不是,这个时候,不该是严主将,带着我们冲锋吗?
怎么,庆国公喊出这两个字后,他躲后面去了?
主将都不冲锋,我们一个月才几两银子,玩什么命啊!
统一的‘作战思想’,让严鹏嘶喊了数息之后,现场无一人出列。
甚至,都没人附和一声。
‘哇哇……’
只有不知从哪飞过来的一群乌鸦,发出着怪异的叫声。让挥舞着刀刃的严鹏,尬在了那里,异常难看。
“你,你们,都愣在那里做什么?”
“冲啊!”
‘咴!’
就在严鹏朝着众人嘶吼之际,一阵马鸣声从他对面传来。
只见,顺势上马的许山,单手扯着缰绳,昂首挺胸的瞪向严鹏道:“庆国公……”
“这样的遭遇战,你不该说‘给我冲’!”
“而是应该喊……”
‘滋啦!’
边说,边拔出刀刃的许山,大声嘶喊道:“兄弟们!”
“有!”
刹那间,纷纷上马的众锦衣卫,跃跃欲试!
“跟我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