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丁大爷大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气势,张遂,御主,步平,周言心和伏小丫都有些手足无措。
张遂左手再次捏了一下居小曼的胸口,同时踢了一下荆铭的膝盖窝。
居小曼贝齿紧咬红唇,一双美目喷着怒火,恨不得将张遂碎尸万段。
荆铭痛得泪水直流。
丁大爷脸上阴沉一片,扫了一眼居小曼和荆铭,道:“公子,小曼姑娘,我丁兴盛无能,不能保护好你们。你们死后,我自会废去修为,自裁以谢罪。”
荆铭身体瑟瑟发抖,张遂见状,稍稍拉开了箭头和他喉咙口的距离。
荆铭感受着箭头拉远了一些,急忙哭道:“老丁,你可是看着我长大的!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死了吗?你别忘了啊,你以前说的,不管我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保护我安然无恙的!”
丁大爷眸子里闪过一丝哀意,看向居小曼。
居小曼沉着脸道:“动手的时候快些!”
说完,居小曼转过头,咬牙切齿地瞪着张遂道:“淫贼,我居小曼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丁大爷点了点头,两手成爪,一步一步走向张遂。
御主手中的长剑急忙压向居小曼的脖子,带起了一缕血丝。
居小曼背对着御主笑道:“怕了?你要杀就杀!丁大爷可不是你们眼中的优柔寡断之辈,他跟随着荆无夜将军戎马一生,也就是现在老了,才退到将军府成为一名贴身护卫。他做了决定的事情,即使是我现在求他,他也不会更改!”
张遂见状,抵在荆铭喉咙处的羽箭刺深了一些,然后又松开,呵斥道:“快叫他停下来!”
荆铭嚎啕大哭,道:“老丁,救命!你停下来,要不然对方真会——”
“闭嘴!”居小曼俏脸生寒,斜着目光看向荆铭道:“你可是荆无夜将军的幼子,怎么可以如此贪生怕死!?死就死好了,你求饶他也不会放我们离开!”
荆铭哭着骂道:“你个贱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横竖都是死,你哭又有什么用!”居小曼眼睛里突然冒出寒芒,玉手飞快地忙腰间一抹,多出一蓬银针,朝着荆铭和张遂就是射了出去。
“丁大爷,替我们报仇!”居小曼闭上眼睛,娇喝道。
眼看着漫天的银针杀向张遂和荆铭,丁大爷知道自己被逼到弦上,不得不出手了。
公子保不住,居小曼保不住,他也必须得死!
既然都得死——
丁大爷咆哮了一声,身形如鬼魅一般,蹿到张遂和荆铭身边,两爪朝着张遂的脑袋就是抓了过去!
步平,周言心和伏小丫齐齐杀了上来,丁大爷右爪抓向张遂的脑袋的去势不变,左爪紧握成拳,一拳轰了过去!
步平,周言心和伏小丫被丁大爷一拳轰飞,纷纷跌出几步开外!
“死!”
丁大爷的右爪和居小曼的银针,都杀到了张遂面前。
张遂瞳孔微微一缩,握着羽箭的右手扔下羽箭,抓着荆铭挡在丁大爷的右爪和居小曼的银针前,同时左手松开荆铭的后脖颈,往腰间一抹,摸出冷慕凝送给他那枚黑色符篆。
丁大爷喜出望外,没想到张遂这个关头,怕死,竟然放过了公子!
左手成掌,丁大爷拍飞居小曼射过来的银针,右手变爪为抓,抓着荆铭的衣领,将他扔了出去!
将荆铭抛飞之后,丁大爷杀意毫不掩饰狂涌而出!
右手成拳,一拳轰向张遂的胸口。
一丝笑意从丁大爷的老脸浮过,这一拳,张遂必死无疑!
突然,丁大爷瞳孔微微一缩,只见张遂手里多出一枚黑色的符篆,一丝乳白色的气飞速地在符篆术蹿过!
“随机传送符!”丁大爷惊叫了一声,杀向张遂的右拳一顿,侧身扑向荆铭,大吼道:“公子,抓住我的手!”
一道刺眼的光芒从黑色的符篆里迸发出来!
看着御主,周言心,步平和伏小丫惊慌的神情,张遂还没来得及开口,脑袋就是一沉,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张遂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怪异的地方。
之所以说怪异,是因为整个世界都是灰蒙蒙的,肉眼难以看清一百步以外的物体。
“霓裳,这是哪里?”张遂抬起头,看着自己身前的虚空,却愕然发现,霓裳不在那里!
转了一个圈,四周也不见霓裳的影子!
张遂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之前霓裳一直在身边,虽说她有些中二,而且除了作为一本百科全书还有点用之外,确实没有什么鸟用,可真发现她不在身边的时候,张遂却莫名地感到心慌。
急忙感受着丹田处,那里,美女攻略笔记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然而,任张遂如何试着沟通它,它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尝试了一百零一次之后,张遂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放弃。
美女攻略笔记还在,那作为器灵的霓裳就还在。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张遂摸着自己的丹田处,喃喃自语。
“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武士修为的武者在!”
张遂又将观心开启,却发现四周静悄悄的,并没有一个人的心声。
从储物腰带里摸出盒子,将夜明珠拿在手上,刺眼的光线却也仅仅只能照射到几十步开外的地方。
天色并没有暗到看不见路的地步,夜明珠也没有起到多大作用。
张遂收起夜明珠,疑惑地顺着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近一个时辰,这一路,除了沼泽地,就别无他物。
甚至连一只野兽都没有看到!
“丁大爷说过,冷慕凝给我的是随机传送符,那我这是被传到哪儿去了?”
张遂惆怅着,有些担心周言心和二哈起来。
“御主心眼多,步平是男人,伏小丫那身蛮力,应该都不会有多大问题。只希望言心和二哈能够不出意外了,否则——”
张遂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咬牙切齿道:“赵国荆无夜吗?”
又走了近三个时辰,天色竟然没有一丁点变化!
张遂一边从储物腰带里拿出肉干,随便咬了几口,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难道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一天到晚都是这种鬼天?”
张遂浑身打了冷战,这种整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人的感觉,让人很不爽。
“啊啊啊——咳咳,啊啊啊——”
当张遂再次往前面走了一刻钟,感觉头皮发麻,有点崩溃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女声。
“啊啊啊——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咳咳,啊啊啊——靡家靡室,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张遂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这个女声应该是在唱歌!
可这样一首歌才唱了几句,张遂感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张遂想到二十一世纪的一个冷笑话:别人唱歌要钱,她唱歌要命!
带着一丝惊喜,一丝头疼,张遂顺着声音的源头加快脚步走去。
走了六百多步,只见到一个女子,穿着一身黑丝罗裙,站在一个水洼旁,闭着眼睛,对着水洼动情的唱着。
“啊啊啊——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