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解药,但是一时解不开,只能慢慢解开,你每天定时吃三片,就会想起所有的记忆来的,呐,先吃了这三片。”说着,递给胡力。
胡力拿着解药,一时犹豫。
秦媛呵呵一笑,拿起一片吞下,胡力脸上一红,忙把剩下两片吞下了,道:“还有吗?”
“剩下的在这音乐盒里,拿着吧,算是我送你给的。”秦媛把音乐盒塞给了胡力。
胡力皱了皱眉,这是她初恋信物,为什么总是让自己带着?不会自己就是她的初恋吧?想到这里,他倏然一惊,问:“难不成我是你的初恋?”
秦媛正抬头细细地打量着胡力,听到这话,不由一怔,忽然咯咯笑起来,摇头。
胡力失望地“哦”了一声。
“你走吧。”秦媛开口赶人,道:“你不是让我收拾一下逃跑吗?我得收拾完了就通知沪成,我们一起逃跑,票已经买好了。”
胡力点了点头,沉吟了下,又道:“不是我劝你,秦小姐,沪成不是好人,你以后跟着他亡命天涯,却也留几分心,能把自己女友让给别人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秦媛勉强地笑了笑:“知道了。”
胡力点了点头,转身要离开,忽听秦媛在背后叫了一声:“胡力!”
胡力回头,忽然发现秦媛不知什么时候,竟泪流满面?!
“秦媛?”胡力吃惊地道。
“我想问问你……”秦媛一字一句地道:“若是……若是有来生,或者说,我毕业的时候,遇到了你,你会不会爱上我?”
面对女子如许提问,很少有男人说出一个“不”字来,然而胡力有自己的原则,他认真想了想,老实交代:“我不认识从前的你是什么样的,所以真的不知道。”
秦媛忽然要笑,眼泪却蜿蜒而下;“你不知道,可是我知道,那个时候遇到你,我绝对不会选择做情妇,而是选择跟你一起正面对着这个世界,只可惜……一切都晚了,咱们……都晚了。”
胡力听到这话,眼前忽然掀起滔天巨浪,铺天盖地地淹没了自己,那种感觉又来了,天旋地转只想晕倒,可是他却强行忍着走出门,摇摇晃晃地下了楼,看着门口的保安向自己走来,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
胡力睁开眼,见自己处在一个封闭的房间,旁边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眼前坐着几个警察正盯着自己,审讯室?
他张了张口,问:“我怎么会到这里?”
他不是刚才在秦媛家里吗?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哦,难不成董事长报警了,所以警察把他从秦媛家里抓走了?想到这里,他低头看了看,忽然发现手脚被禁锢,一低头,居然手上脚上都被铐住了!
啊?
怎么会是这样?
胡力心头生出疑惑,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只有那种犯了重罪的人,才会有这种待遇?!
“请你老实交代!”对面警察用威严地声音道。
胡力怔怔地问:“交代什么?警察同志。”顿了顿又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秦媛家里了的?是沪成告诉你们的吗?”
谁知几个警察听到这话,面面相觑。
“我知道。”胡力有些明白了,沉吟了下,道:“其他的,我不说,我只问一句,警察同志,你们抓我的时候,是什么时候?秦媛在家吗?”
警察们听到这话,又彼此看了一眼,脸色显出几分疑惑来。
胡力见他们如此,心里也有些恍惚,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见是下面两点左右,他记得自己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凌晨去找秦媛,如今已经下午两点了,秦媛若是想跑,早就上飞机了吧,这么想着,索性直接说实话,反正他也准备坦白交代的,毕竟他是尊重法律的人,若是真的因为偷窃罪坐牢,他也认了,这是他开始行动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的。
“是这样的……”
胡力咳了两声作为开场白,把自己这些日子的经过详细地交代了一遍,说完之后,摇了摇头道:“说起来挺可笑的,我至今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失忆的,秦媛和沪成是怎么让我想不家在哪里的,不过幸好我智商情商都还在,秦媛也把解药给我了,我可能会慢慢想起从前的记忆吧。”
说完,胡力苦笑了笑,抬头。
却看到警察们经常在小声说着什么,不时向他看来,脸上全是惊讶之色,其中一个道:“这是装的吧?”
坐着那位中年警察却摇了摇头,深深地看了胡力一眼,低声嘱咐旁边一位年轻点的警察,那年轻警察站起来,走了出去,好一会儿,带着一个老者走了进来,老者没有穿警服,穿着一身便装,戴着眼镜,长相很斯文,神情也很慈和,只是进来一言不发,坐在中年警察旁边。
那中年警察把刚才的审讯记录递给他,老者低头认真看了看,点了点头,又小声说了几句。
中年警察沉吟了下,终于抬头问胡力道:“你叫什么?”
胡力心中奇怪,这位抓自己回来居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哦,对了,自己失去记忆了,可能身份证也找不到了,他当然不知道,想了想,回道:“我叫胡力,是公司的夜班保安。”
“夜班保安?”中年警察似乎吃了一惊,其中站着的那个年轻警察忽然笑了出来。
中年警察横了他一眼,他吓得忙闭嘴。
“好了,你再把你的经历重复一遍。”中年警察命令道。
胡力皱了皱眉,看了那老者一眼,他知道中年警察的意思,是让他把刚才的话再说给老者听一下,不知道这个老者是什么领导,居然要亲自听证一遍,不过胡力进了局子,自然决定要配合的,因此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最后道:“我的药就放在那个音乐盒里,秦媛给我的,她说吃完了就想起从前的记忆了。”
“你跟秦媛关系很好?”老者忽然开口问。
胡力怔了怔,道:“关系很好?算不上,但是还好吧。”
“若不是关系好,你怎么肯为她偷那个把柄??”老者炯炯地审视着胡力的眼睛。
胡力也同样直视着老者,眼睛很纯净,没有任何躲闪,淡淡回道:“她的遭遇让人同情,我当时想,正好有个机会可以接触到董事长的办公室,所以觉得很容易,是顺手之劳,但是后来沪成不肯做,我还是决定做了,当时也觉得是很容易,这就跟走到路上看到老人跌倒也会扶起来的,尽管会遇到诬陷,可是为人之本分,总要做的,当然,我也会承受代价,偷窃罪,我认。”
这话出口,几个警察又面面相觑,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