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是没用的，但凡后悔有用，乔延庆当年都绝对不敢去招惹明辰仙尊。
这会儿他疼得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连睁眼都费劲。
晕晕乎乎间，乔延庆恍惚把姜心的小身板看成了明辰仙尊的模样。
他一个激灵，心间涌起无限恶寒。
修士的直觉远超常人，有时候甚至仅凭借直觉就能提前规避风险。
第一次看到这丫头，让他联想起明辰仙尊或许是巧合。
但再三因为这丫头的所作所为联想起明辰，让乔延庆不寒而栗。
看姜心的小拳头又要落下，乔延庆忍不住再次询问：“你到底和明辰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他不屑地嗤笑一声，“我也不知道明辰为何宁愿耗费自己的性命，也要挽救这样一个没救的世界。不过……”
楚霖风不满：“什么叫应该？能不能准确点。”
器灵偷瞄了眼乔延庆，对上他凶恶的眼神又赶紧挪开视线，小声说：“当年我看到明辰在跟一个神秘人大战。那个人很强，明辰当时至少是大乘期，但是对方丝毫不落下风。”
“没关系鸭。”姜心说完一拳头落下，疼得乔延庆哀嚎连连。
器灵把自己的脑袋从地下拔了出来，正怯生生地又充满恨意地望向乔延庆。
“没用！”乔延庆低声骂了一句，亏他还想从他们这里问问原因呢。
这些知识如今也一点不落地传递给了乔延庆，以至于让乔延庆有些惊讶：“当年的灵气消退是个不可逆的过程，为何如今修真界的灵气又恢复如初？”
昭世觉得这话不对：“整个天成灵界都知道十万年这场大战，怎么会是隐秘？”
既然是战争，那魔界肯定有所求。一旦打入天成灵界，无论是掠夺资源或者是其他目的，他们都会有所行动。
乔延庆恼怒瞪他，器灵一个哆嗦，身形一闪，飞速躲到姜心身后。
他越看越觉得姜心和明辰仙尊有关。
“小秃驴，你刚刚说禅空寺和天水宗都有渡劫期修士，他们就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器灵对他的恐惧深入骨髓，即使乔延庆没有继续踩着他，器灵仍旧保持着刚刚的动作，脑袋埋在地下一动不敢动。
悟心又问：“十万年前灵魔大战到底怎么回事？魔界为何要入侵天成灵界？”
正在这时，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弱弱响起：“他没死，他当时就躲在乔家。”
现在难得见到一个从那个时存活至今的老古董，悟心来了兴趣：“请问前辈，明辰仙尊真的是传说中的大乘期吗？”
“他一器灵怎么跟我比？”乔延庆没好气地问。
乔延庆翻了个白眼：“你们问我，我问谁？你们不是很厉害吗？有本事自己去找复活的明辰要说法。”
他说到一半放慢语速，瞥向器灵。
乔延庆白了他一眼：“她合体期能越级打渡劫期，你觉得我这副样子敢再出现在她面前吗？”
乔延庆不敢怼姜心，但没把昭世放在眼中：“到了我们这个位阶，想要被完全杀死并非易事。明辰以身殉道是不错，但谁知道她有没有留下复活的后手？”
“啊啊啊我都服软了，为什么还打我！”
“器灵都崩溃了，你怎么还打他呢？”姜心反问。
可偏偏乔延庆就是一无所知：“魔界入侵天成灵界时，天成灵界的灵气已经相当稀薄，几近于话本中所写的末法时代。我哪知道魔界入侵这样一个早晚会消亡的灵界是为了什么？”
见这几个小鬼并未注意到自己的这点小动作，乔延庆有些失望。
悟心循着声音微微侧头：“贫僧有同样的想法。若果真如此，那源头就是要弄清楚为何会出现末法时代。”
乔延庆嗤了一声，语气不屑：“你还挺看得起我。我被明辰伤成这样，不得不隐姓埋名建立乔家，诈死复活，你觉得我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吗？”
十万年前灵魔大战导致修真界记载断代，许多历史已不可考。
乔延庆再没用也是一名渡劫期修士，不可能对此完全不知情。
乔延庆被打得惨叫出声，却不敢再嘴硬反驳。
乔延庆才不想给他们做科普：“我死了，我不知道。”
众人的目光又不约而同的望向乔延庆。
“六大仙们都是在明辰仙尊以身殉道之后才建立的，禅空寺对此并未有任何记载。”悟心道。
楚霖风懂了，嫌弃地吐出一个字：“怂。”
“你一坏蛋，怎么跟器灵比？”姜心说完又是一拳。
这小丫头该不会是明辰的分身吧？
昭世几人面面相觑，他们连修真界曾经出现过末法时代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回答乔延庆的这个问题。
见问不出结果，悟心换了个方法问：“请前辈说说当年灵魔大战之时，您的所见所闻吧。”
楚霖风麻溜把姜心抱到自己面前，狗仗人势地从姜心身后探出一个脑袋。
林宴思索着问：“末法时代、明辰仙尊以身殉道，以及现在灵气恢复如初，这三者之间会不会有联系？”
倒是他反复提起明辰仙尊，让昭世觉得奇怪：“明辰仙尊当年以身殉道，化作封印，隔绝了灵魔两界，你为什么会觉得她还活着？”
昭世不由自主地望向绛霄。
乔延庆只得忍着满腔怒火，咬牙切齿地把拳头放下。
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姜心。
众人面露失望。
察觉到他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姜心转身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宽慰道：“不要害怕，以后我罩你。”
作为器灵的主人，乔延庆对他拥有绝对的掌控权，甚至再重新建立起联系之后，他可以读取器灵的部分记忆。
林宴附和：“天水宗也一样。”
乔延庆咬牙想打他。
姜心在此，乔延庆不敢不答：“应该是。”
绛霄正懵懂而专注地听着乔延庆的回答，仿佛一名乖巧好学的学生。
他故意瞥了眼姜心，借此试探林宴几人的反应。
器灵之前对进入这里的外界修士搜魂，了解到不少有关外界的事。
昭世心头一跳，紧张地望向还一脸懵懂的绛霄：“跟仙尊交手的是魔尊吗？”
器灵想了想，不是很确定地说：“应该不是，魔族大举入侵是在这场战斗之后。”
顿了顿，他补充道，“我感觉那个人比魔族还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