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在诗彤以为莫允下一刻就要开启极速纵马模式之时,这会儿诗彤却很明显感觉莫允双手一顿。
片刻之后,不出她所料,头顶上方冷幽幽传来了莫允略带嫌弃的声音:“你这样,我还怎么控制马?”
“嘁。”
“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虽然她这般皱眉碎碎念着,可是却也还是乖顺地照做了。
当即调整好坐姿,正襟危坐。
尽量不让他听出自己的不安:“这样,总行了吧?”
她就不信了,她这样子,也不成。
可是,左等右等半晌,她还是没有等来莫允一句反驳地话,她内心就默认着,估计现下可行了。
但纵使如此,难免还是因为自身的安全感,下意识紧紧地拽紧了莫允的袖子。
见状,莫允当即扬唇嗤笑一声,却是并未多说其他。
当即十分有气势地朗声喝了声“驾一”,一手紧握着缰绳,一手执着马鞭,一挥,同时也不忘护着前头坐着的诗彤。
登时,方才还停在王府的那高头大马,登时犹如离弦之箭,“嗖”地一声离开了王府。
一如上次般。
耳旁的疾风十分凛冽,犹如利剑一般,不断地在诗彤旁边呼啸而过。
再次吹乱了她的发丝。
是以,她这会儿内心才深知今天换了个位置的重要性。
上次她真的被莫允那一扯弄的慌了心神,以至于最后弄的十分狼狈。
这次虽然发型也被弄的凌乱,可总的来说,也没有上次来的狼狈。
总不会让他有机会日后想起来看了笑话她...等等一明明现在自己可是厌恶透了他才对。
为何还要怕他去笑话?
啧,自己最近是怎么了。
真是奇怪...那会儿,她在心里这样腹徘了自己一通。
不过虽然她再怎么讨厌他,可是莫允马术好骑术厉害,也是一个事实。
若是没有一这之后,他驾驭着马,风驰电掣地出现在都城长街,肆意纵马,吓地来往行人和百姓避之不及,甚至逃之夭夭做鸟兽飞散状跑路,或许这会儿那会儿有一刹那,她都会不自觉真心为他这好马术和骑术精湛感到叹服罢。
说起来也真是的。
这家伙,白瞎有这么好的骑术。
却是这样任性地把它浪费在了随心随性,任性张扬地长街纵马。
还非要看到面前鸡飞狗跳这场景才开心。
难道除了这个,这位爷他就没有其他什么爱好了吗?
“喂,我说莫允不过,倒也多亏了她这冷不丁的开口,不觉之间倒是让他这风驰电掣的速度放慢了不少。“什么?”
“你这...马术还不错哈。”
“什么叫还不错?”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也不怕你说本王自负。”
莫允仿若从她这话里听到了对他骑术的不自信,不由得扬唇“嗤”地一声,笑道:“若是本王自负称第二,那这贺兰城里,就不敢有人跳出来称第一!”
...还真不是一般的自负。
不过撇去了他自己的这个身份,若当真没有几分本事,也不会敢说出这样的话吧?
“既然如此,你就没考虑,让你王上兄长,给你一个机会,当个什么大将军什么的,上阵打仗,带兵杀敌,为国家立功?”
“就像莫凌瑾那样的...”
“你这样骑术精湛,又会武功的,不去驰骋疆场,只让这北月听闻你的名号,闻风丧胆,心生敬畏的,那该多可惜啊,多无趣...”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该多英姿飒爽,多么英勇帅气?!
“你就这么喜欢看见我身披铠甲,在沙场血拼驰骋,奋勇杀敌,浑身都沾染血腥的模样?”
...这家伙真是有读心术吧?
她这话都还没说出口呢,他怎么就窥探的出来?
不过,也不知道是她一时无意之间说错了话,还是带上了莫凌瑾这三个字。
下一刻,诗彤很是明显的能听见莫允朗声喊了一声“吁一”当即就把马给停在了长街某段中央。
不过也好在是这次自己坐在前面,也正因为她下意识一路紧紧拽着莫允的袖子。
不然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因为他这突然的勒马停下生出来的惯性给整个被狼狈地甩飞摔下马去。
但原本还要没好气地调侃他说不得的诗彤,这会儿不自觉抬头观察了一眼莫允突然变得有些微妙且有些阴沉的脸色,自觉可能也是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当即下意识反驳了一句:“我哪有?”就乖乖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不过这会儿她却也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她阴差阳错说错话,导致下一刻带来的死寂,还有一阵尶尬,扑面而来。
正想说什么缓解一下当下的氛围,便见这时候,莫允倒是适时开口了:“这挂帅出征,上场杀敌,应该都是他莫凌瑾的职责和义务,和本王,没有多大关系吧?”
“本王也对这打打杀杀的事儿不怎么感兴趣。”
“既然是要当大将军和元帅...众将士之首,那也是少不得排兵布阵之类的,更免不了要与敌军过招,夺城池,灭敌人费脑筋...”
“那是他莫凌瑾的事儿,同本王半点干系也没有,本王也不想参与到这些无聊的乱七八糟的事儿里,也不想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杀人机器,不喜欢血腥,更不喜欢那些尔虞我诈,争权夺位,对君对国不忠之事。
“其他人如何,我也不关心。他们,也休想拉拢本王甚至劝服本王...”
“无论对错好坏,本王哪一边都不站,哪一边也不帮。”
“本王做事,都是有着道理和原则的,也是从来都只凭自己的心情。”
“再说了,无论站在哪一方,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也没有什么好处。”
“无疑,等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谁也不保证,自己最后有没被牵连,会不会对自己有弊。”
“那些人想干什么想争什么便去好了,本王一点兴趣也无,一点也不想参和。”
“最后弄的两败俱伤的有什么意思?”
“无趣地很?”
“没想到,外面传闻的玩世不恭,任性张扬的我们的昭乐王殿下,还有看的这样通透的一面哈。”
“这样以来,倒是奴婢问的唐突了?”
“你都说是传闻了,那有哪些能信有哪些不能信你总该知道吧?”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