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影后睡醒了(1 / 1)

吃完一顿饭,两人毫无交流,只在饭后管家说了句“少爷今天胃口比平时好”。段竹没有放在心上,告别离开。

郑禹棠还和迎接她时一样,倚在门边,懒懒地看着她身影立刻,带着几分笑意。

不一会儿,段竹就返回来了。她有些气冲冲地道:“我的车为什么发动不了?”

“是吗?我怎么知道。”

郑禹棠虽然这么说,脸上却露出坏人成事后志得意满的笑容,因为他模样瘦削英俊,还不显丑陋。

段竹极为无语,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但这种把戏太幼稚了。”

“是吗?”他笑了笑,随意似的说:“你要怎么走,让何景来接你吗?”

段竹拿着手机的手一顿,想不到他竟然知道他们的事。郑家自然有知道的实力,但郑禹棠还有打探他们的八卦的心情,也是太闲了。

她说:“你觉得让我狼狈地走出去就是报复,不免太幼稚。只有小孩子才拿破坏的把戏伤害人。”

郑禹棠眉宇间笑意顿失,变得阴沉晦暗。他走到段竹身前,拦在她路上,说:“你总觉得我是小孩子,那我如果做点小孩子之外的事呢?”

他虽然比她还高许多,但段竹丝毫不怕他:“难道你能把我当个囚犯一样困在这里?你太自以为是了,你现在拥有的东西、强大的能力,都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别以为自己是个国王。”

倘若别人这样明说他承父荫的事,郑禹棠早就怒火中烧。但段竹面庞被笼罩在他的影子里,他盯着她的脸,只记住了她的第一句问话。

把她当个囚犯一样困在这里?

如果他回答“我真是那么想呢”,她会怎么反应……然而他瞬间清醒过来,看段竹手握紧手机,就要摁到通讯录上,立刻松了刚才的念头。

他后退两步,下了楼梯,露出顽皮的笑意,装作恶作剧失败道:“算了,没意思,不好玩。走吧,我正好也要回市内,送你一路。”

段竹不答应,他笑着说:“你知道吧,我可以让这附近信号失灵一阵。当然,你不回去肯定会有人来找,但你也不想闹大吧?”

段竹自醒来后还没被人这么气过。她咬牙切齿地想,他最多会把自己扔到半路上,也比在这里好。就随他上了车。

车行驶了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段竹不禁思索,郑禹棠对她的怨恨的确非同一般,原因会是什么?记忆里并没有多少和他有关的,难道是像对何景那样,自以为不重要而遗漏了吗?

他到底是郑先生的儿子,她总觉得他不够礼貌乖巧,但自己也不曾是个合格的长辈,更何况,她还看过他考试三十分的试卷……

她心里稍软,先开口道:“你是不是还是因为小桃的事讨厌我?”

郑禹棠一愣,飞快道:“别提她。”

段竹说:“你还记得那件被我剪掉的礼服的样子吗?我已经不记得了……不过,我弄巧成拙,想要让她出丑,反而让你帮了她,让她那晚大放光彩。可你应该感谢我,是我让你认得小桃了了。”

郑禹棠听她提这件旧事,有些不耐烦,不想多说,只冷笑一声:“是啊,我现在正给你当司机呢。”

段竹:“你不是因为小桃而讨厌我。你为什么撒谎?”

郑禹棠心底一惊,差点出错,猛地踩住刹车。他惊疑地看向她,只见段竹面上带着从容的笑,是他最讨厌的那种。

“你胡说什么?”他下意识反驳。

“上回你和我说是看在小桃面子上才不追究,可那次明明是你们第一次认识……你为什么骗我?”

郑禹棠说不出话,只能看她的嘴一张一合。她今天仍没怎么化妆,只涂的唇色嫣红,和那天晚会时一样,那时候他冲进去,看到她穿着很少穿的白纱裙,仿佛婚纱,他把咖啡泼在她的白裙上,一片狼藉。当晚,他就梦到……

“我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讨厌我了,是因为——”

郑禹棠的心瞬间被提起来,盯着她的嘴唇,简直想摁住她让她别说出来。那是连他自己都不承认却心知肚明的事……

“你还以为我当时要把你爸爸抢走,在恨我吗?”

郑禹棠猛地松了口气,面色微微放松。

“郑禹棠,你记的还真是够久远。到现在还觉得那是真的吗?”段竹带着些无奈地说。

警报解除。

郑禹棠压住心口蓬动,又在庆幸之后,抑制不住地生出一种难言的遗憾。他手指拨着车上的小玩具,随口啊了一声作回应。

段竹说的是郑禹棠十二岁时的事。

那时她已与郑先生是忘年之交,知道他有个独子,但她自己心性还是半个孩子,毫无陪小孩玩耍的想法。只在目睹过几次郑禹棠的顽皮,就远远避开,不招惹他。

直到郑禹棠十二岁时,段竹为一部电影准备,郑先生家恰好藏有珍贵的资料,那是他亡妻的物品,不能外借,但她可以过去看。于是那两个月她就常往郑宅去,进到郑夫人的故居。

她不害怕,但知道他对亡妻的深沉爱意,有些小心翼翼。有一回,她正在桌前抄写材料,转身时看到门缝中一双眼睛,吓得差点把桌上灯打碎。

门后竟然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比她矮一个头,盯着她问:“你是不是要把我爸爸抢走?你是不是要当我小妈妈?”

段竹哭笑不得,当是小孩子想多的误会,简单向他否认过,就只和郑先生说了这事,再没想过。不久她查好材料,也不怎么去郑宅了。

之后又是一年过去,恰好那部电影上映,她陪导演来感谢郑先生。

导演和郑先生说些老人的往事,她跑出来去看宅子后的花,却无意间看到二楼一个陌生少年趴在窗台。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可能是郑小少爷。

她微笑向他问好,郑小先生却毫无礼貌,只盯着她,面上木然不带表情,像什么夜间动物。段竹没有放心上,转身继续摆弄花朵,直到感觉天上下起雨——

天上没有下雨。是郑禹棠拿水枪在喷她。

段竹大声质问,他不回答,段竹只好躲到树下。不一会儿,郑禹棠大概感到无趣,就从窗台消失了。

段竹身上没有淋太多,不想惊动郑先生,就借了吹风机吹干。结果在房间里时,郑禹棠又出现在门口。

段竹问他为什么那么做,他憋了半天说:“你是不是来抢我爸爸的?”

此后,这就是郑禹棠给她最深的印象了。

直到今日,她再细细地想,除了小桃,也只有这一处可能与他有矛盾。

郑禹棠不置可否。

回忆里那个少年已经变这么大了,她也没了计较的心思,解释道:“我和郑先生是纯粹的朋友。他对你母亲的感情十分深厚。况且,这么多年过去……”

郑禹棠不知听没听进去,甚至开怀地吹起了口哨,道:“可能是当时的习惯保留了下来吧。”

段竹只好问:“什么时候继续走?”车停在半路很久了。

郑禹棠歪歪头,正要说什么,段竹的手机响了,上面显示何景两个字。她随手接起,听对面说了什么,回答一会儿就到,简单说了几句便挂掉。

郑禹棠嘲笑道:“你们才在一起多久,他就像个管家一样管着你了?”

段竹懒得和无关人员聊这种事。

“他是你被赵雪行甩了的退而求其次吗?我还以为你会再对赵雪行死心塌地地坚持一阵呢……不会就是那天晚会晚上吧?你灰溜溜地走出去,然后就放弃了。他是你拿来忘掉上一段的吗?”

“你倒是很关注我。”

郑禹棠噎了一下。

“我是想看看你会不会耍什么花招。”他嘴硬道,“不过,何景之前对小桃一副呵护备至的样子,我还以为他……喔,大概他也没追到小桃才……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将就着急吧,显得很没有品位身价。”

段竹仍不搭理他,郑禹棠自讨没趣,说:“你说句话,我就开车。”

段竹睁开眼,说:“开车。”

郑禹棠无趣地哼了声,重新驶上路。路上,他嘴一直不停。

“你是和何景玩玩还是认真玩玩?”

“你打算和他在一起多久?”

“我知道他很多料,你想不想听?”

……

段竹偶尔应付他一句,实在烦到不行才说:“你喜欢他吗?”

郑禹棠大喊否认:“我是惊讶你眼光怎么这么烂。”

段竹罕见地没和他吵,而是笑了,说:“我该谢谢你。我以为大家都会说他怎么和我这种人在一起。”

郑禹棠一下子说不出话。

她说:“喜欢一个人时,就知道,只是一种……顺从,或许与其他很多条件有关,但当萌生出喜欢时,又都无关。”

郑禹棠厌恶极她此刻脸上的笑容,又没法不听进心里,他盯着前路:“哦——快到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因为什么喜欢他的?”

车停在楼下。楼口站着一个人,穿着淡色的家居服,神色平淡,见到他们笑了笑,似乎等了很久了。

段竹觉得和他谈了一路这种事分外怪异,但抱着指导小孩子成长的善意,还是回答:“大概是,有人一直喜欢我,这件事让我很喜欢。”

“真廉价。”郑禹棠冷淡地说。

段竹笑了笑,不以为意,下车时说:“还有,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管。”

她不仅没回头,下车后连招呼都没打,直直地和那家伙走了进去。

郑禹棠狠狠捶了一下,想着她一路说的话,越想越气,直接飚速往熟悉的酒吧去。

何景问她有没有什么事,段竹摇头。她没有把郑禹棠的胡闹放心上,以后大概也不会再去郑宅了。

两人是明天上午错开的航班回去,今晚还能放松地在一起,等到回了剧组,虽然还见面,却时刻在别人眼光下,总要保持小心。

晚上看电影时,何景忽然说:“还有一个多月这部电影就拍完了。到时候……”

“嗯?”

“我们就不能每天见到了。”

段竹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神情,说这些话,像撒娇似的。

她笑道:“这种工作就是这样啊。”

他说:“无论在哪,我都想去看你。”

段竹隐隐察觉到他话中涵义:“你不怕被发现?”

何景说:“总会被发现的。”

段竹心情有些复杂,以她目前的名声路线倒没什么,真要公开,也是会事业正好正年轻的何景受损更大,更何况,还是和她这样声名狼藉的人。

但是……段竹反倒犹豫起来,她并没有想好。

就像今天被郑禹棠问的那样,所谓喜欢,也只是一时顺从内心,万一某天……

她手指搭在他脸颊上,玩似的点了点,微笑着直接问:“如果某天分开了,你后悔怎么办?”

最新小说: 花都欲美后宫记 天王战尊秦武林婉儿 战神归来秦武林婉儿 战神王爷的医品狂妃 被丢弃后我成了全员团宠 混沌古鼎 我,稳健金乌,只想娶妻过日子! 围棋:开局融合棋魂之力! 天武战尊小说秦武林婉儿 穿书后我搞到了反派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