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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正午的暴雨(1 / 1)

故事发生在十五年前的盛夏。(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这一天,天气异常的炎热,太阳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炉在炙烤着大地,知了在树上歇斯底里的叫着,像是在诉说着心中的燥热。

中午十二点,太阳光愈发的强烈了起来,村子里的人都猫在自己家里不敢出来,生怕自己一冒头就会被这高温给蒸熟了。

“咿呀。”村东头老孙头家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老孙头从里面急匆匆的跑了出来,顾不得头顶上这大大的太阳,一溜烟朝着村西头的大夫家跑了过去。

“富叔,我家那口子说她的肚子突然不舒服,她来这里行动不太方便,您跟我去我家看看吧富叔。”老孙头一脸的殷切,说来也是,老孙头五十得子,自然是宝贝的紧,听到自己的老婆肚子不舒服,没有丝毫的耽搁,直接跑来请村里的大夫了。

“哎呀,我说老孙啊,你着什么急嘛,你婆娘健康着呢,别一有点小事就把你吓坏了。”富叔看着头顶上大大的太阳,有点不愿意挪窝,生怕自己一出去就将自己给烤熟了。

“富叔,这次不是,她是真的肚子难受,我怕.别影响到孩子。”老孙头有点着急,因为刚在外面顶着太阳跑过来,现在他全身都被汗水给打湿了。

“好吧,你等一下,我拿上东西,咱们现在就走。”富叔已经年过花甲,是一个半道出家的郎中,不过天生好学,虽然半路出家但是医术却是很不错,一般的病症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在村子里的威望倒是很高。

两个人急匆匆的朝着老孙头家赶了过去说也奇怪,两个人一出门,远远的就看到天边飘过来了一朵大大的黑云,铺天盖地一般,速度很快,转眼之间就已经遮蔽了大半的天空。

“真是天公作美啊,来一场雨天气就不会这么热了。”看到这片大黑云,老孙头有些开心,下午之后天气凉快了,自己家那口子也能舒服一点。

“嗯。抓紧走吧”富叔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眉头忍不住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催促老孙头赶紧走,一丝疑虑在他心头慢慢的蔓延了开来。

由极盛转向极衰,极阳转向极阴,这很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而事出反常必有妖。

等到两个人急匆匆的赶到了老孙头的家里,一大片的黑云已经将烈日给完全遮蔽了起来,原来还炽热的温度急剧的下降,毒辣的阳光没有了,天像是一下黑了一来。

老孙头赶紧将自己家的灯打开,这才将一屋子的黑暗给驱逐了出去。“呵呵,要下雨了,要凉快了。”老孙头傻乐着,他心思单纯,见到天凉快了就特别开心。

富叔很显然没有这么乐观,进到里屋,这才发现老孙头的老婆整个人蜷缩在了床上,好像是因为痛苦,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富叔,您来了。”女人也是一个朴实的农村妇人,见到大夫过来了,赶紧打招呼,干裂的嘴唇说起话来都有点吐字不清。

“你躺好就行了,不用动。”富叔制止了女人的动作,他没有耽搁,赶紧拿出听诊器,他看的出来,女人很痛苦。

“呼!”凝滞的空气突然动了起来,风声随之而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狂风将一些杂物卷到了天上,然后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引起了一连串的霹雳声。

“这鬼天气,怎么变化这么快。”老孙头赶紧将自己家屋子的窗户关上,他害怕这大风将自家婆娘的身子给吹坏了。

“富叔,我老婆怎么样?”老孙头将一切弄好,又紧张的站在富叔身边,见到富叔将听诊器拿了下来,忍不住焦急的问到。

在农村里的这种江湖大夫一般都是样样精通的,除了做手术,他们无论什么病都能精通一点,这个时候只见他紧紧的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凝重,“老孙头,这个孩子现在几个月了?”

“按时间算也就是七个多月,还不到八个月,不过应该也快了吧。”老孙头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只能估摸着说。

“这里疼吗?”富叔将自己的手按在女人的小肚子上问到,“不疼。”“这里呢?”“也不疼。”“啊!这里疼。”被富叔轻轻一碰,女人忍不住痛苦的叫了起来。

“富叔,怎么样?”老孙头很是着急,他老年得子,宝贝得很,听到自己女人痛苦的惨叫,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嗯,这个孩子.”“咔嚓!”一声巨雷从天空炸响,打断了富叔接下来说的话。紧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撞击声,豆大的雨点从天空掉了下来。

“孩子怎么样了?”老孙头只听到了一半,心中着急,忍不住再一次问到。

“何方妖魔,敢来我孙家撒野,还不给我快快滚出去。”就在这时,旁边屋里突然走出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只见她手中挥舞着一把巨大的木剑,对着天空张牙舞爪的挥舞着。

“妈,您怎么出来了?赶快回去啦,外面下雨了。听话。”原来出来的老太太居然是老孙头的娘,老太太现在已经年过古稀,但是身子骨却是非常的硬朗,眼不花耳不聋,甚至一点没有驼背,不过有一点不好,就是精神不太好,经常犯糊涂,而且容易神神叨叨的,老孙头没办法,他是个孝子,知道自己的娘不容易,现在天要下雨了,他不能让老太太在外面淋着,不过,这老小孩老小孩,人越老越是小孩,老孙头也不敢命令,只能哄着。

据说是以前老孙头他爹是一个茅山道士,因为得罪了许多恶鬼,因此英年早逝,在他死后,自己的婆娘也没能幸免,开始变得糊涂了,自己的儿子也是一直无后,不过好在现在老孙头的婆娘终于有了动静。

“你是谁?”“我是您儿子啊!”老孙头一边说着,一边哄着老太太往屋里走,啪啪啪的雨水打在身上冰冷刺骨,他真的担心母亲的身体承受不了。

“你是平儿?”老太太一脸的追忆表情,“不对,平儿怎么可能长的你这么老,我家平儿可是个大帅哥。”老太太说到自己的儿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娘,您在这做好,别出去,外面下雨了,雨水凉,您的身子承受不住的。”老孙头把自己的娘亲哄进了屋子里,小心的叮嘱着,他还要去照看自己家的婆娘。

出奇的,这一次老太太并没有多说什么,真的很安静的坐了下来。老孙头有点奇怪今天老太太怎么这么听话,不过他没时间多想,这个时候老太太越听话他越放心。

“老孙头,如果我没猜错,你老婆可能快要生了,你啊,最好带她去医院里住两天,应该就在这两天了吧。”富叔自己打了一盆水,一边洗手一边说到。

“要生了?”老孙头有点蒙,“算算时间的话应该还有一个月啊?”

“这孩子可能要早产了。”富叔用毛巾擦干净了自己的手,一般每个医生都是有点洁癖的。

富叔的话音刚落,“咔嚓!”又是一声闷雷在天空炸响,“哐当!”一声,狂风将窗户用力的撕开了,一阵刺骨的寒风卷着雨丝吹了进来,打在老孙头身上。他居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啊,我肚子好痛!啊!”温度落差太大,从接近四十度的高温一下凉到了十来度,此时的天气已经不能说是凉爽了,而应该说是——寒冷!

“富叔,这是怎么了?”老孙头吓坏了,赶紧将窗户关上,一边关窗户一边问到。

“好像要生了。”富叔一脸的凝重,转头望向窗外,好像是知道富叔想要看什么,窗外的雨点变得更加的急促起来,哗哗哗的像是瓢泼一样,从天空中倾斜了下来。

“当家的,我受不了了,啊!”女人的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豆大的汗珠像是流水一样在女人的脸上冒了出来。

“富叔,怎么办?我去赶车!”十五年前的小山村里,要想去镇上,只能赶车去,老孙头一听说自己的老婆要生了,顾不得外面的瓢泼大雨,就要去赶车。

“来不及了,你看这天气,等你赶到了镇上医院,人早没了。”富叔制止道。

“那怎么办?!”一听这话,老孙头直接急了,这个消息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只能在家里接生,这又不是抛妇产,你快去看看村子里谁家的婆娘会接生。”富叔毕竟见过大世面,这个时候倒是临危不乱,很从容的安排道。

“去找谁?”尽管有了解决问题的思路,但是人员问题却是又摆在了眼前,毕竟现在不同于以往,会接生的产婆不说是没有,也差不多。

“别人我还真不知道,但是你娘应该就是一个。”富叔语出惊人。

“我娘?”老孙头还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有这手艺,不过,自己的老娘已经上了年纪,而且脑袋有点不灵光了,说实话他还真的有点不放心让自己的母亲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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