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揽在少女腰间的胳膊一紧。
凌菲美眸半狭,温侬回复。
好久,符重才离开少女嫣唇,沿着她光滑的腮颊,一直吻到耳下,张口轻微微咬住她白净的耳,声音暗哑的问说,
“凌菲呢,有啥夙愿?”
凌菲扒在他肩上,看着蔟蔟盛开的红梅,目中有缱卷的的水光旋转,如月辉破月而出,半日,才低低笑说,
“活下去,嫁你!”
符重目光刹那间幽邃若寒湖,随之使劲的搂住少女,如要把她嵌入身子一般的使劲儿,轻缓道,
“有本驾在,凌菲的每个夙愿都可以实现。”
凌菲不再讲话,四周愈发宁静,幽微梅香中掺杂着烟花儿盛开后的硝烟味儿,居然异常的好闻。
欢闹的除夕夜,二人在宁静的梅林中紧狠相拥,谁也不想讲话。
好久,凌菲推了下符重的肩头,提示道,
“夜深了,你应当回宫啦!”
符重淡微点头,直起身,牵了女人的手,望着她小指上的玉戒一笑,这是去年他送给她的长岁礼物。
“本年的长岁礼我搁你屋中,另外我已要人吩咐过去,要那几人不用再等你回去,径直回屋歇息去罢。”
符重扶着少女的柔顺的发顶,如吩咐小孩儿一般的叮嘱道。
只一夜不在,却像有千处万处不安心。
“对了……”出了树林,符重忽然张口,
“凌菲猜一下皇父本年给我的长岁礼是啥?”
凌菲漫不经意的转头,
“啥?”
男子勾起嘴角,笑的意味深长,
“一个女子。”
径直剥了衣裳送至他太子寝殿的床榻上,还是福海先发觉,给那女的一套衣衫穿上,而后带来见他。
然却,少康帝分明早便知道他已非常久不在寝殿中住过。
凌菲一愣,二手环胸,扬眉道,
“圣上这是在挑衅我?”
符重呲笑一声,
“不,他是在逼我。”
凌菲笑的开怀,
“那便要圣上继续等待罢!”
“实际上他不知道,我比他更加心急!”
符重有一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声。
“那女的呢?”
凌菲问。
“我把他奖赏给青己了。”
符重声音淡微,满脸用心。
凌菲忽然转头,继而呵呵大笑,这二人,果真是亲生父子,一般的、腹黑!
符重走了之后,凌菲也想着回去睡觉。
走至檐下,忽然便见青己倚在一枚青凤凰树底儿,面颜淡微,一动不动的望着前边屋子的窗户。
心头了然,凌菲走向前,轻咳一声,展颜笑说,
“大冷的天,青大隐卫不去吃酒睡觉,在这儿守着做甚?”
青己忙直起身,垂眼淡声叫道,
“见过大人!”
凌菲瞅了一眼檐下的窗户,恰是甄婉柔的屋子,二人全都是清寒寡言的脾性,兴许真真是天性一对。
凌菲才要讲话,便见对边房门嗞呀一响,一道清淡漠然的背影走出,手中端着啥东西,看模样像是向着凌菲的屋子去。
“婉柔!”
凌菲叫了声,脚底却是没有动,依然站青己身边。
甄婉柔转身,见着凌菲轻缓一笑,方要走过来,便看见了树底的那一道青影儿,面颜瞬时淡下。
声音也极是清淡,
“晚间见你没有吃啥东西,我作了些许点心,晚间饿了吃!”
口吻一顿,垂眼道,
“我先送你屋中去。”
讲完也不等凌菲回复,转头便走。
像是在躲避什么不想看到之人。
而青己自女人出现便直愣愣的望着她,身子紧崩,眼睛幽邃沉寂。
凌菲也不叫她,只提高了声音跟青己嬉笑说,
“听太子爷说赏了青大隐卫一个女子,长的娇人,青大隐卫不回去抱佳人,在这儿吹凉风做甚?”
檐下那一道轻浅的背影瞬时一僵滞,停了一刹那,继续向前走。
直至那背影消逝,青己才转头望向凌菲,目光冷鸷,
“大人何意?”
太子爷赏的女子他不敢明目张胆的丢出去,可也问清晰哪里来的要人送哪里去,这女的分明是存心的!
凌菲抱臂望着他摇首轻叹,
“你便这般每日的望着她,可以把她看的出来?”
青己好看的丹桃花眼轻轻一窒,添了二分失落,轻声道,
“不可以!”
凌菲倚着粗大的树身,望着上边叶儿已落,枝丫曲绕,挺拨苍劲儿,透露着檐下暖色的灯火,莫明的沧桑感。
半日,才转头用心的问说,
“你可知道婉柔的过去?”
青己点头,
“知道!”
“可会嫌恶她?”
青己眼睛一缩,冷声道,
“如果嫌恶,如今我便不会站这儿。”
凌菲扯唇暖心一笑,斜眼看他,
“那还等啥,她是个蜗牛,缩在壳里不愿出来,你莫非便这般等一生。”
青己不解的望着她。
凌菲耸肩头,扬眉道,
“你家主人是咋追女友的?有时,就是要主动强硬一点,知不知道?”
“我只怕她对我无心。”
行事儿果决冷伐的青大隐卫口吻犹疑、带着不确信。
倘若她真真不爱他,强硬对她来说就变作了伤害,便好像那日,只会要他们的关系更加远更加冷。
凌菲拍了下他肩头,
“你有没想过,婉柔脾性虽冷,可对每个人都非常周详温平,独独对你这般淡漠,到像是逃避。”
青己眼中升起一缕希冀,骤然转头瞧她,
“你意思……”
点到为止,凌菲不再多言,挥手向前走,
“年轻人,幸福是要靠竭力争取的!”
青己唇角抽了抽,无语的望着女人的身影儿,非常快又陷入深思,争取……
凌菲进房时,甄婉柔正出门。
已是半夜,节日的喧哗逐渐静谧下来,却仍旧有炮仗声,陆陆续续的自八面四方传进来。
“早些歇息!”
甄婉柔面色温温,瞧不出任何异样。
“婉柔,指头不当心给割破了一个口子,是不是整个手就不要啦?”
凌菲歪着头,忽然张口问。
“啥?”
甄婉柔惊异转头。
淡微光影下,凌菲转头直愣愣的望着她,
“受过一回伤,是不是整个人生全都要舍弃?”
甄婉柔怔在那,一对倔犟的眼睛中逐渐有水汽弥漫,却强忍着不愿泻露一缕情绪,要人忍耐不住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