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正利搂着两个闺女站在角落里,他一脸敬畏。
刚才要把小姨子揣兜里的是她丈母娘,现在把小姨子屁股抽烂的也是她丈母娘。
他这心狠手黑的丈母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只是渐渐的他发现不对了,这瞧着架势大,又是打又是骂的,实则也就打了那么3下,他丈母娘就丢下鞋子了啊。
这是没力气了吗?
话说,他倒是可以帮忙。
许安秋还不知道她男人想打她妹子呢,看她妈真打许老四,她一点子看热闹的心思都没了。
她上前挡了挡,讨好的说:“妈,老四是欠收拾,但她不是第一天回家嘛,要不,要不咱明天再打,这大晚上,宝珠珍珠要睡觉呢,再把孩子吓着了。”
许老五和许老六两兄弟白着脸把双胞胎往万红霞跟前一推。
“妈,你再打许老四,老七老八就要嚎给你看了。”
说着,许老五戳了戳小老七的后背。
噙着两泡泪的小老七嘴一张就嚎:“妈呜呜,你别打我四姐!”
小老八紧随其后,“妈坏!”
万红霞的眼刀子在许老五身上一刮,她冷哼了一声丢下鞋子。
这是算完了的意思。
许安秋和许安夏赶紧把许姣姣扶起来,两人都有点心疼妹子,问她疼不疼,上次许老五许老六调皮被老娘打肿屁股的药膏还有,要不要给她涂点。
许姣姣一抬头,正好对上宝珠珍珠好奇的小眼神,她捂着屁股的手一顿,只觉得脸发烫。
呜呜呜,疼倒是不咋疼,但她这脸今天丢大了。
许姣姣耷拉着脑袋,红着脸小声说:“姐,我不疼。”
所以别摸她屁股了呀啊啊啊。
她挡了又挡,许安夏这才看出点门道,果然她妈揍小妹的套路一向是雷声大雨点小。
“那你坐会,我给你倒杯水。”许安夏放下心,柔声说。
看出许姣姣没事,许安秋脸上担忧的神情一收。
她又开始嘴欠了,“你可真能耐,这么些天也不知道给家里发个电报,走前咋说的,妈和我们还以为你被拍花子拐去山里给人当小媳妇了呢。”
她伸手还想要掐许姣姣的脸。
许安夏端着水走过来,不高兴的拍开她的手,“干啥呀没轻没重的,小妹脸嫩,你手多重啊!”
许安秋低头看看自个白嫩没茧子的手,瞪眼,啥她就手重了?
她白眼一翻,老二跟老大一个样,偏心鬼!
许姣姣接过她二姐的茶缸子喝了一口,她偷瞄了眼她妈万红霞同志,恩,脸还是板着,气还没消,不过应该不会抽她了。
唉,她其实已经认识到自个的错误了。
上辈子一个人出去旅游,爱去哪去哪,没人管,自然也没谁担心她在外面会吃不饱穿不暖,这辈子不一样,她有家有妈,这么些天她光顾着在外面浪,竟然一封电报也没给家里发。
她妈担惊受怕的,一气之下抽她一顿,也是情有可原吧?
许姣姣动了动屁股,她放下茶缸子,搬着凳子一步步挪到万红霞边上。
她把脑袋靠在她妈肩上,小声说:“妈我知道错了,儿行千里母担忧,我一个消息没传回来是我不对。那个,我以后肯定不会再这样了,咱娘俩哪有隔夜仇,妈你就疼一下你老闺女,别气了呗?”
“......”被小闺女这么一撒娇,万红霞的心都快柔化成水了。
她脸上的冷淡表情差点绷不住,“闪开,没脸没皮的玩意。”
许姣姣把脑袋往她心口怼,蹭了又蹭,黏糊的继续撒娇:“跟自个妈还要啥脸皮啊,妈你别气了,别气了行不行,哎呀,你再气我今天就赖在你身上了啊......”
万红霞一个没忍住,没好气的推开她脑袋。
“行了行了,多大人了啊,脸皮也不知道红一下的。”
“嘿嘿。”
全家就无语的看着许老四比老七、老八还能撒娇卖痴。
刚老娘还一副生人勿近,凶神恶煞的模样,这会就被她哄得眉开眼笑的,娘俩亲热在一块。
老许家其他人:......习惯了。
老娘的克星就是小妹/四姐。
葛正利父女三人:小姨子/小姨真厉害!
哄完万红霞同志,许姣姣可算有工夫把她带回家的礼物给大家分一分了。
四个小孩子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一脸渴望。
许姣姣一人给他们一个军绿色小挎包,双胞胎正好上托儿所要用,宝珠珍珠没两年也到上学年纪了,都适用。
给大哥许安春的是一个棕色皮夹,给二姐许安夏一条蓝白格子开司米围巾,她姐皮肤白,围上特别温柔,给许安秋的也是一条开司米围巾,不过是粉色的,因为许老三喜欢穿粉色,给老五老六两兄弟的是玩具枪。
最后献给老娘的是一块枕头,枕套挡着看不出来,看着灰突突的很普通,但其实这是一块保健枕,里面枕芯鹅绒的,能贴合颈部曲线,尤其适合颈椎容易疼的人群。
恩至于眼巴巴瞧着她的姐夫葛正利同志,也得了一个钱夹,咳咳,不是真皮的。
那当然啦,哥是哥,姐夫是姐夫,哪能一样嘛!
还有许姣姣带回来的一些山核桃、粉条、笋干、柑橘、奶疙瘩、牛肉干等,几大包的东西一打开,许家人眼睛都看直了。
许安夏喃喃:“小妹,你咋弄来的这么些东西啊?”
这里头粉条、笋干就不说了,除了去供销社买,要么乡下亲戚接济,城里一般可吃不着,还有柑橘可是水果啊,从川省一路带回来还这么新鲜。
最最要紧的,牛肉干和奶疙瘩!
娘哎!这种精贵有钱也买不着的好东西她小妹到底是从哪倒腾的啊?
就连最喜欢跟许姣姣对着干的许老五都有点崇拜许老四了。
许老六和下面两个小的,更是一叠声的‘哇’‘哇’,整个一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样。
只有许家女婿葛正利同志看向他小姨子的眼神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