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上官且歌话还没说完,楚一忧面色涨红,趁他不防手上用了劲一把将他推开,什么叫继续,她顺从他一回他就得寸进尺了,真当她是好捏的柿子不成?这次老虎不发威,日后他就当她是病猫,日日夜夜欺负她怎么办。
楚一忧心想,自从她接受他之后,两个人的角色好像就倒了过来,以前可是他追着她跑,小心翼翼地讨好她,现在可就天差地别了,竟然变成了她要时时刻刻顾着他的想法,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他生气,到如今受了委屈还要往心里咽下,想想就憋屈。
天知道她将藏在心里的苦痛仇恨一一同他说出来是需要怎样的勇气,曾经的伤疤忽然愈合,但是撕开的话便又是一次疼痛,明明是她需要安慰的,他无缘无故又生什么气!
不要说这家伙还在怀疑她的心意,那她楚一忧就一定是再次错付真心于人了,她愿意将所有的事情好的坏的一并同他诉说,同他分享,便足以证明她对他的信任了,他还怀疑什么?
眼下,明显是他上官且歌过头了,她楚一忧怎么着也不可能顺着他,起身拍拍尘土,整理衣衫,扭头便要走,这主动权,她楚一忧一定要夺回来!
“阿忧,阿忧……”上官且歌唇边那抹坏笑眨眼间变得有几分僵硬,原本他也只是想再逗她一逗,方才看到她的泪水他就知道自己过分了,立马就收了手,只不过私心里还是想这样紧紧抱着她,所以没有放开,没想到他的玩笑好像开大了,阿忧这回好像真的生气了?
方才不过是一时激动,平静下来的他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意与想法,无论如何,他怀疑自己也不会怀疑阿忧的,只不过现在这女人好像误会了。
看着那人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上官且歌是真慌了,连忙一把起身,顾不得整理衣裳,跑着追上前面的纤瘦身影。
“阿忧,别闹别扭啦,显得多小家子气啊!”抓住前方人儿的衣袖,上官且歌一张俊脸露出个讨喜的笑容,艳艳生辉,可是在楚一忧眼里,却只觉讨打至极。
“我小家子气?”竟然说她小家子气,她任他各种欺负都没说什么,他竟然还说她小家子气,从小到大什么样的辱骂她没听过,大多是一笑置之,不予理会,但是经由他的嘴里说出来却让她的心中掀起怒火。他这样说,那她就小家子气给他看看,指握成拳,楚一忧忽而回身给了上官且歌一个灿若骄阳的笑容。
这人儿会心笑起来还是这样美,会让他想到天边那一抹绮丽的流霞,每次都让他失神,看楚一忧笑了,上官且歌想着应该没什么事了,可是心里为何突然就虚了了呢,上官且歌正疑惑间,楚一忧有右手忽而挥起,朝着上官且歌那皮笑肉也笑的嘴脸抡去。
“啊呀,阿忧你……”楚一忧没有用内力,上官且歌对她又没有防备,所以一个晃神间就这么结结实实地挨了她这么一拳,上官且歌捂着嘴,这女人下手也真重,他能感觉唇边都溢出血丝了,不过被打的他非但不怒反一脸担忧地问道:“手疼不疼?”
看到上官且歌疼痛的模样楚一忧就有点后悔了,刚才为了让他长点教训,她手上的劲的确不小,她又没用内力,纯力气打过去,放下的手确实有些隐隐作痛,那就更不用被打的上官且歌了。只是这个男人脑子是坏了吗,被打的人可是他,他不暴怒不生气不喊疼,竟然反过来担心她有没有怎么样?
“我很好!”被他问得有两分心虚,楚一忧偏过头去,不想理会这么个令人讨厌的人。
“解气了没?”可是上官且歌并不打算就这样,他执起她的手,拿到自己的左脸颊,说道:“不解气的话,继续打,除了那里,小爷全身上下都任你打!”
除了那里?楚一忧目光不自觉朝某个地方看去,却撞上上官且歌不怀好意的眸光,顿时又是一片羞赫,她中计了!明明她才是打人的人,怎么现在难受的反倒是她,他一定是故意的,这个无赖!
这人羞涩的模样怎么还是那么可爱,上官且歌这回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出处,两人不免贴近了几分,他靠在她耳边,道:“不让阿忧打的原因也是为了阿忧和小爷今后的幸福着想啊,毕竟我们以后还要……”
“你不要脸!”楚一忧立马打断他的话,她已经能猜到上官且歌接下来要说怎样没皮没脸的话了,这人就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吗?两个人怎么说都是还未成亲的,他怎么就敢说这些话呢?
她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那就是和上官且歌斗,论脸皮厚,这世上比得过他,就算她比过了他,成为了天下第一厚脸皮,那也没什么光彩的啊!
“可阿忧不就喜欢这样的我吗?”说他不要脸他确实没意见,甚至还有点得意,感情的事上绝对是不能要脸的,要脸的诸如宗政清明一类的可就是望月长叹,孤独终老的下场了!
“我不理你了!”再同他胡搅蛮缠下去,估计就要一败涂地了,趁现在人还清醒,楚一忧再次一把将他推开,这回直接动用轻功,她必须远离这么个没皮没脸的家伙,不然保不准哪天就要被同化了!
“哎……”上官且歌捂着被打的半点脸,唇边勾起一抹肆意的笑,这人儿脸皮怎么还是这么薄呢,不过,他很喜欢!
还记得当初第一日见面她就送了他一拳,害得他眼睛肿了多久,这回这一拳估摸着又要有几天光阴才能消下,不过他却怎么也生气不起来,反倒觉得甘之如饴。
是否爱一个人,就连她打你骂你都觉得很是甜蜜呢?
楚一忧和上官且歌是一前一后回到驻扎地,两个人看起来都很怪异,平日里不爱八卦的士兵们此刻有些无聊,纷纷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怪异在哪呢,那就是两个人身上好像都有伤,三王爷是嘴角淤青了一块,显然挨了不轻的一记拳头,而楚一忧面上虽没有没人,一如既往清华而美丽,但是那细嫩的脖颈上却有着密密麻麻的红点,实在是引人遐想。不过两个人的表情也是有趣得紧,三王爷虽然潇洒不羁,不过毕竟是统领一军的人,做事还是带了点严肃,但是今日的他明显十分高兴,笑容都挂满了眉梢,和楚一忧这位准王妃一脸的不悦形成鲜明对比。
太多人将目光放到自己身上,楚一忧有些杠不住,迅速进了营帐,而上官且歌却不慌不慢,笑意盎然,尾随其后进去。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兵便猜测这对璧人是不是遇到了山贼土匪什么的,准王妃武功较差,便受了不少伤,而三王爷武功较好,就挨了一拳。
但是他们家的王爷武功那么高,一般的土匪哪里是他的对手,有谁能让他这样结结实实地挨上一拳啊?而真正的高手要打也不是这样打的啊!况且他们也就在止情崖下走了一段路,哪里会遇上什么土匪山贼啊?还有王爷唇边那开怀的笑又作何解释?
那些成了家的有经验的老兵当下就笑了,准王妃那脖颈上的哪里是什么伤痕,明明就是吻痕好不,这件事啊明显就是他们家王爷欺负人家楚三小姐被打了呗!
这样一来,事情也就说通了,难怪那楚一忧会摆着一张脸,而三王爷会那样开怀。一个是被欺负了心里有气,一个是吃豆腐成功心里乐呵。
看来他们王爷还真是把持不住啊,大白天的就在荒郊野外搞这么一出,不过这准王妃确实是个大美人,王爷也是男人,情不自禁倒也可以理解,现下将士们纷纷脑补当时怎样精彩的情形。
“一个个的围在主帅营帐外面做什么,没事情要忙活吗?”还是李绛悠清厉的声音管用,顿时将那一个个靠在营帐外探头探脑的人吓走,他们可没忘了李绛悠最讨厌军中谈论这些事情,万一惹火了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立马一个个回去做他们的事!
李绛悠眸中暗沉,楚一忧才刚来一天不到,所有将士谈论的对象便都是她,跟那些个家长里短絮絮叨叨的妇人一样,若是长久下去,西营大军的纪律何在?
这上官且歌也真是的,作为一军之首,竟然轻浮到大白天宣淫如此地步,他当然知道楚一忧脖子上的是什么,那是男女欢爱时的痕迹,他年幼的时候就常常在某个女人的身上看到过。现在,竟然还向他讨要消肿的膏药,自然是为那个女人准备的,实在可恶!
帐外将士的讨论声虽然不大,但是楚一忧却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她恶狠狠地看向上官且歌,这该死的男人,是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吗?
上官且歌挑眉,眉眼带笑地看着她,忽地走到她身边执起她的右手,上面明显也青了一片,他有些好笑地说道,“气还没消吗?你看你,也不知道爱惜自己,手都青成这样了还气什么气呢?”
楚一忧跟着挑眉,什么叫她不爱惜自己,不爱惜她欺负她的人是他吧!明明是他胡搅蛮缠,怎么变成她蛮不讲理似的。
“好啦好啦,别气啦,今日是我不对!”看来不同她赔礼道歉是不行了,上官且歌将她拉至怀里,轻抚着她的背,温柔至极。
楚一忧微微嘟着嘴,本想同他再争执两句,目光瞥至营帐口的那一道身影,连忙将上官且歌推开,迅速将自己衣衫整理好。
“绛悠,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上官且歌其实比楚一忧更早发现李绛悠在外面,只是他不说罢了。
李绛悠的身影没动,但是那清冷的声音传了进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自然是要等你们亲热完了再进去,不然岂不是打搅了你二人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