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情况危急,楚一忧还是很细心地观察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一丝一毫,既然有人给了指点,那就不能浪费。
石室并不算大,但是这空间却足够一百人在里面舒服地休息,四面都画了壁画,刻了文字,在两边角落里,有四根圆形的柱子,上面也同样雕着各种龙飞凤舞的图腾。
屋子中间,有一个长方形的石头,看样子,应该是棺材。
本来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够费力,看到石棺材,也只想着最好不要打扰人家,所以并没有将这个放在心上。
?如今看到这石棺,楚一忧脑子忽然一闪,好似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在呼唤着她。
“发现什么?”上官且歌回头望着她问道。那一双凤眸在石室内犹如朗朗高月。
“我发现金蛇好像都不攻击我耶!”楚一忧回头,看着专心应付金蛇的上官且歌,忽地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
“阿忧舍得小爷一会被金蛇咬死的话现在就可以歇着,反正小爷是不舍得阿忧累着。”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的何止是他上官且歌,他的阿忧也很调皮啊!
只不过她说的确实没错,从头到尾金蛇都是朝着他来,虽然他有意为她挡开,但总有空隙,那些金蛇却始终没有攻击楚一忧,其中一条金蛇靠近楚一忧的时候甚至还主动避开,似乎很害怕。莫非这条金蛇是公的,也知道楚一忧是个母老虎不成?
蹊跷太多,但却无暇顾及,总觉得楚一忧和止情崖有什么渊源,具体的却又说不上。
“好了好了,我发现啊,这里面可能就有机关暗道。”楚一忧指着石棺答道。都这个时候了这男人竟然都不怕,反将了她一军,给她服个软都不行啊?不过心里这样想,她可不敢再耽搁。绝处逢生,说的不就是这里吗?
上官且歌望着石棺,头也不抬,以指为剑,斩断一条想要偷袭的地上的金蛇,他视线清浅在石棺上移动,寻找打开石棺的方法。
须臾之后,他嘴角挑起一抹淡笑,手掌在棺材一处隐秘的地方,轻轻一按。
轰……
石棺先是轻轻地震动一下,然后上面的石板开始缓缓地移开。
楚一忧趴在石棺边上一看,石棺打开之后,便能感觉一阵阴冷的水汽扑面而来,而她看到的,不是石棺的底部,而是清水在棺底微微拂动。
上官且歌看了一眼,对楚一忧道:“石棺下有活水,金蛇应该是不会游水的,我们就从这里游出去。”
楚一忧叹了一口气,道:“横竖前后都无路,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能另有洞天。不管怎样,你我生死同命!”
“阿忧放心,你我运气一向不赖,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就算死了,还能在黄泉路上相伴,实在没什么好怕的。
上官且歌显得很是淡定从容,都已经到了这样危机的时刻了,他俊朗的面容上依旧不减丝毫慌乱,紫衣翩翩,让人看着就有安稳的力量。
“我相信你说的话!”
楚一忧也不是一个犹豫的人,说来他们什么样的险境没有遇见过,这人生本来就是由不同的意外组成,只要挺过去,他们就还是赢家。
哄哄……
石门颤抖着。
看了一眼湍急的河流,上官且歌紧紧握住楚一忧的手,眸光在暗处越发深邃,“阿忧,等会到了水下,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抓紧我的手,不要松开。”
“好!”楚一忧点头。
上官且歌先行进去,楚一忧则随后也跳了进去。
水流比楚一忧预想的要湍急,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是跳下去之后,她只感觉到四周冰冷的水压往自己涌来,一阵天旋地转,卷着她上下起伏。
好在和上官且歌两手紧紧交握着,扫却心头的焦虑,从那一只大手上传来的力量她很是安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楚一忧快要无法闭气的时候,眼前忽然明亮了起来,她浮出水面,明晃晃的太阳光刺得她眯起眼睛,过了一瞬,才重新适应。
周围碧绿的树影,没有了幽黑的暗道,一切鲜明的让之前的一切仿若都是一场梦。
他们如今到了何处?
楚一忧打量周围之际,哗啦哗啦的水声不断的响起。
待两人游到岸边,又是一身湿哒哒的,感觉实在不舒服,想起之前石洞里的干爽,她不禁开口道:“且歌,再用内力帮我把衣服烘干呗!”
上官且歌微微一笑,眸光忽地从楚一忧身上掠过,最后停留在了那曲线毕露的地方,笑意愈发明了,“小爷也要先烘干自己的啊,阿忧何不自己用内力试试。”
楚一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慌忙着遮住那些泄露的春光,这一沾上水,衣服就紧紧贴在身上,尤其是她穿的是一身白衣,颜色都快透出来了,不引人遐想才怪。
上官且歌让她自己来,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嘛,她来的话哪有他快。
上官且歌对此不可置否,他让她自己来,除了想多看一会这样诱人的她,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她试一试如今的内力。
楚一忧其实也想试试自己内力的效果,她将真气浮于皮肤,转瞬之间,只看她的身周腾起袅袅的水汽,原本湿透的衣裳,略微一盏茶的功夫已然全部干掉。
看来她的内力还是不错的。喜滋滋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成果,发现上官且歌早已一身干爽地看了自己好久。果然,自己和他差的还有一大截。
环视周围,可以看见高山碧树,瞭望远处,可见到村庄炊烟袅袅,很明显,他们离开止情崖的范围了。
“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一旁潺潺的流水之声,湍流奔驰,上官且歌眸子在阳光下闪着海洋的光辉。
“我们应该是到了止情崖下的村庄了。”
楚一忧仔细看了一下,确实和当初自己问路的村庄有几分相似。
“我们在岸边休息一会,然后上路吧!”上官且歌估摸着两人在暗河和石洞内花的时间有些多了。
楚一忧点了点头,石洞里的一切都那么诡秘莫测,如今这样逃出生天的感觉让人不由心生感激。
经历过不少事情后,感触确实颇深,尤其是生命之可贵。人只有在自己身临其境、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真正明白生命的脆弱,当要珍惜。
能活下来的,都是幸运的。
紫衣翩然的上官且歌,伫立在河边,如墨的眼眸悠然看向止情崖的方向,虽然此时已经离那里很远了,可却不代表,危险也随之消失了。
上官且歌安静思索时,就连周身也仿佛变得安静异常。
这人安静的时候也可以是君子如玉嘛,这些日子以来,只要上官且歌还在,楚一忧就能依旧底气十足,她……好像越来越依赖他了!
“你是在等乾清、乾玉二人吧?”楚一忧站在上官且歌的身边。
闻言,上官且歌凤眸中颜色微沉,淡淡地道:“到现在都没能出来,这种手下不要也罢!”上官且歌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两道身影,他和楚一忧状况连连,险象环生,都比他们来得快!
楚一忧也发现了乾清乾玉两人,连忙说道:“我和你家主子在这呢,你们没事就好,我们还担心你们出了什么事呢!”
“乾清办事不力,还请主子惩罚!”一过来,面无表情的乾清就上前开始请罪。
“主子莫要怪乾清师兄,是乾玉耽搁了……”乾玉一张脸写满了惭愧,但话里却又几分欢喜,“乾清师兄说得对,主子是什么样的人,遇到什么事果然都能逢凶化吉,还平安将楚三小姐带出来了!”
楚一忧算是明白了,按上官且歌说的,凭他们二人的本事,在漩涡之后定能在她和上官且歌之前出了暗河的,但是乾玉这小子有情有义得紧,一定是担心她和上官且歌不肯早早出来。
作为手下,真的是忠心耿耿了,但是作为暗卫的话,就不够冷静睿智了。
乾玉,终究是太嫩了些。
上官且歌没有说话,显然不想理会乾清和乾玉两人,楚一忧心想,这人脾气上来,果真也够大的啊!
“行了行了,没事就好!”楚一忧想着该她缓和气氛了,俏丽的脸上不禁有了几分狡黠,“这回大难不死,更让我觉得要好好享受人生,你们两个不准忘了,一人还欠我一个要求,在我还没想到怎么做之前,你们两个不准逃跑,老老实实地待在我和你们主子身边伺候着!”
“谢楚小姐!”楚一忧的话是什么意思,乾清听的很明白,她话里上是小气吧啦时刻惦记着他和乾玉答应的事,事实上却是在帮他和乾玉,毕竟她一日没说出要求,他和乾玉就一日不用离开。
“呃……楚三小姐放心,乾玉不会忘的。”乾玉有些失落,显然没怎么听懂楚一忧的话。
“我记性不大好,且歌你可要帮我记着啊!”楚一忧上前挽着上官且歌的胳膊,柔声说道。
“连话都听不懂,阿忧你的用心枉费啦!”楚一忧在场,上官且歌面色缓和了几分。
“不要白不要嘛!”楚一忧如水的眸子闪动着,“这人品最关键,其他的要是不会还可以教吧,反正我就要他们两个了,不许换!”
绝美的容颜加上娇嗔的模样,终是让上官且歌松了口,冷眼看向一旁的两人,吐出四个字,“下不为例!”
楚一忧笑了,这笑容百花都要为之烂漫,上官且歌只觉心也要给笑化了。
“是!”乾清和乾玉连忙应声。心里暗叹这美人计果然厉害至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