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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运过后数据显示,中南航空的旅客发送量相比去年同期增长了25%,打破了第一季度为航空淡季的传统惯例,实现了盈利。距离一年之期还剩三个月时,乔其诺的报告上已经出现了对比数据,顾南亭上任后9个月的业绩竟然超越了顾长铭在任时12个月的业绩。于是,顾南亭承诺的“一年为期,终年业绩提升20%”的目标,在有条不紊中提前实现。
顾长铭叹气似的说:“被儿子拍在沙滩上的感觉真是复杂。”
知夫莫若妻,萧素调侃道:“明明是骄傲,还表得好失落似的。”
顾长铭笑起来,“难道你没看出来我其实还有些不好意思吗?一年的数据还不如他九个月做得漂亮。”
顾南亭已经忙得有一个星期没在家吃饭了,他抬头说:“为了不让我太丢脸,你刻意保存了多少实力别人怎么可能知道?”
顾长铭笑得更开了,“到底是我儿子,什么时候都给我留面子。”
顾南亭的心情显然也不错,他以玩笑的口吻说:“在萧姨面前咱们爷俩就别互相捧了吧,谁不知道谁?”
埋头用餐的萧语珩插话进来,“可不是嘛,两个大男人,也好意思。”
顾南亭拍她脑袋一下,“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
萧语珩不服气,“那你这个大人和程姐姐谈恋爱的事也不能说喽?”
顾长铭闻言与萧素对视一眼,笑睨着顾南亭:“我也听到了点风声,但我儿子迟迟不汇报,我这当爸的也不好多嘴。”
看来程潇说得没错,他太高调了。顾南亭眼底浮起矜持笑意,言语中竟隐隐有些不好意思,“八字没一撇的事,有什么可说的。”
萧语珩见状添油加醋,“可是怎么好像全公司都知道了呀?连夏至姐姐都说,我可以改口叫嫂子了呢,你也不把程姐姐领回家来,一点都不重视人家。”
顾南亭给她夹了一口菜,似乎是让她多吃少说:“我倒是想领,她也得答应啊。”
萧语珩终于找到机会嘲笑他了,她笑嘻嘻地看向顾长铭,“爸爸,程姐姐除了是位女飞,人也长得漂亮,最关键的是,还特别有个性,都不理我哥,哈哈哈——”
如果不是她跑得快,顾南亭非给她一巴掌。
顾长铭一面护着小女儿,一面鼓励儿子:“只要是你喜欢的,放手去追。”
萧素朝顾南亭点头,萧语珩则向他做鬼脸。
顾南亭无声地笑,他说:“知道了。”
晚饭过后,见萧语珩在客厅里无聊地翻看杂志,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顾南亭问她,“和冯晋骁发展得怎么样?”
萧语珩被这个话题吓了一跳,她红着脸踢了顾南亭小腿一下,“什么怎么样?不要乱说!”显然是不允许她提及自己的小秘密。
“我乱说?”顾南亭把她手里的杂志抽走扔到一边,“难道你们准备隐恋?”然后他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对啊,忘了你尚未成年了。”
萧语珩眨着大眼睛强调:“我已经十八岁了!”
顾南亭神色不动,以长辈的口吻提醒她:“但再有不到一百天你就要高考了,这个时候并不是恋爱的好时机。所以别一门心思地想往冯晋骁身边跑!我没记错的话,上个月你趁周末休息去了两趟a市,对吗?”
完全没想到自己偷跑去a市的事情暴露了。萧语珩一副偃旗息鼓的样子,“说得跟真事似的,我和晋骁哥哥又不是恋爱关系。再说了,我去a市,是去找表哥玩的呀。”她说完就跑掉了,留下一脸惊讶的顾长铭和萧素。
顾南亭负责解释:“冯晋骁就是那个她在古城认识的警察。人不错,不用担心。”见萧素眉眼之间由先前的喜悦转为担忧,他说:“不会影响她高考的,冯晋骁会有分寸。我只是不想她为了隐瞒我们浪费精力,光明正大地交往反而比较容易能让她放松心情。”
萧语珩从小被被家里照顾得很好,萧素难免担心,“这孩子,怎么一个人跑去a市了,小熠也没和我说起。”
顾南亭安慰她,“萧熠就是不想你担心才告诉我的。没事,她胆子还没那么大,每次过去都是萧熠负责接送的。现在,家里知道了她和冯晋骁的事,以后她再出门,也不必找理由瞒你了。”
与顾长铭对视一眼,萧素点头,“谢谢你南亭。”
顾南亭像儿子待母亲一样搂了搂她的肩膀,“一家人说什么谢呢。”
根据和程安的合同,中南航空按时支付了购进机场快线的第一笔款。由于款项是利润分成的形式,而中南第一季度的业绩又十分漂亮,所以程安理所当然地也成了受益者。
财务总监向程厚臣汇报时说:“中南航空小顾总上任不到一年就打了一场漂亮的仗,机场快线的投入不仅是业内首例,更为他坐上总经理之位铺了一条无人能够阻挡的路。”
程厚臣不以为然,“有他老子开路,背后还有智囊团,不做出点成绩他脸往哪放?”
财务总监全然不知他家老程总和中南小顾总之间的“恩怨”,他以赞赏的口吻说:“听说顾总卸任后就不再过问公司的事了,而中南航空的高层中不乏有人等着看笑话。这种情况下,他能力排众议,把人事扩编,占领新航线,购进新飞机几大举措接力实现,足见是位有能力有魄力的年轻人。”
程厚臣抬头瞥了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下属一眼,“既然他那么棒,你要不要考虑去中南谋份职?”
这……财务总监真心不明白哪句话说错引得程总不高兴了,他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话题,“程潇是在中南飞吧?这次和中南的合作如此愉快……”
愉快?程厚臣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你出去!”
等财务总监一脸困惑委屈地出去了,程厚臣正准备给程潇打个电话过去,秘书就请示他:“程总,中南航空顾总的电话,您接吗?”
换作合作之前,程厚臣一定二话不说直接拒绝,现下,他放下手机,底气十足地喝了一声:“接进来!”
尽管跟在老boss身边多年,秘书还是无法适应他变化多端的脾气,抹着汗把电话给他接进去。
电话那端,顾南亭客气有礼地说:“伯父您好,我是南亭。”
程厚臣哼一声,“叫我程总。”
顾南亭全然不知刚刚才成为人家的话题,听出老爷子情绪不佳,他稳了稳,再次开口:“程总您好,我是中南航空顾南亭。”
程厚臣如同二十几岁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挑衅似地说:“怎么,业绩做得挺漂亮,向我显摆吗?告诉你,老子把程安的年销售额从一百万做到一百亿时,也没向你一样四处招摇!”
这是,怎么了?顾南亭有些后悔没向程潇询问一下她爹的情绪动态就贸然打这通电话了。但是现下,只能继续,“程总您误会了,由于机场快线的投入效果显著,来电打扰是想向你加单。”
加单?程厚臣孩子气地拒绝:“不卖给你!”
听着话筒里的忙音,想到未来的生活要同时应对矫情的程机长和脾气火爆的老程,顾南亭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他叹了口气,准备给他的程程打个电话,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办公桌上的飞行员排班表,他抬腕看了下时间,确认这个时间程潇在航线上,他把手机放下了。
等程潇落地,她主动打来电话,问:“你怎么惹老程了?怎么他又打电话来骂你?”
顾南亭揉太阳穴:“我讨好他都来不及,哪敢惹他?”
程潇笑了,“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你还上赶子给他送,顾南亭你能不能换个套路?你们城里人不是最会玩吗?”
碰上这种视金钱为粪土的岳父,顾南亭也是头疼,他叹气似地说:“请首长明示!”
转眼进入五月,程潇要飞a市进行模拟机检查,这是身为民航飞行员必然要经历的一年两次的复训。
出差在外的顾南亭清楚地记得她复训的时间,在她登机前打来电话嘱咐,“模拟机要配合机长飞特情,你自己多加注意。”
顾南亭的担心是有必要的,毕竟从她开始上航线,除了遭遇过航班延误,没有真正遭遇过特情。但程潇还是不乐意听了,“注意什么?你认为我在技术方面存在问题?”
她的天赋和努力他都看在眼里,顾南亭立即检讨,“否则我作为你的老板能说什么?”
程潇就笑了,她那么坦然地说:“那你可以以追求者的身份和我说,舍不得我走,或者等我回来这些。作为上位者,你言语不该如此匮乏吧?”
顾南亭是被气笑的,“程潇,我们现在这样和恋人有什么区别?怎么就非得要等你成为机长?”
“差别大了。”程潇的心情显然不错,她语带笑意地说:“一天没确立恋爱关系,我就不归你管。有和别的男人约会的自由,不必承受来自于你爱慕者的排挤。当然了,因为你的高调不收敛,我一直在承受者你爱慕者的嫉妒,所以,这笔账我会毫不客气地算到你头上。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们男人急着确立关系不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地摸摸小手,搂搂小腰啊什么的。我不是随便的人,在没确定对方是终身伴侣的情况下,不吃这种亏。”
顾南亭又气又忍不住笑,他没好气地轻责,“胡说八道!恋人之间有亲昵的举动都是情不自禁,怎么到你那变成流氓了呢。”
“别解释。女人的心思很难懂,因为有时候连我们自己也理解不了自己。但对于男人,我看穿你们的内在了好吗?”程潇抬腕看表,“我要登机了,约了别的男人a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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