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和也很懵,像他们这种层面的人,很少有直接怼到仇家门口的吧?
哦不对,张家和秦家算仇人,方盈这是要当和事佬?她上门确实合适。
不过他看方盈的表情,可不像是去当和事佬的.....倒想是去搞事情的。
“我不知道他家在哪,但是张家人肯定知道吧?”孙和小声道。
他想去看戏!
在街道工作人,哪有不喜欢看热闹的?不喜欢看热闹的人在街道工作,得被折磨死!
现在的街道,职能很多很全,几乎什么事情都管,大到违法乱纪,小到鸡毛蒜皮。
方盈看向张梅梅,张梅梅立刻道:“我知道他家在哪!”
她使劲儿挣了一下,挣脱了刘家人的桎梏,希冀地看着方盈:“现在就过去找他吗?”
“等一下。”方盈道:“我得找人跟我一起去,我想想找谁,我爸在商务部工作,是个高干,我爸的领导待我像亲闺女似的。
“我公公在军工厂工作,是总设计师,军工厂的大领导也想收我当干闺女。
“还有我老公的老领导,是部队的首长,他说谁要是敢欺负我,就告诉他!
“还有我大伯,那可了不得了,说出来吓死你们,他刚从忠南海开会出来,我刚从他家出来。
“我想想这些人谁能管到那个小秦同志。”
一群人都被她说懵了,一边惊讶她的背景,一边惊讶她的不要脸。
就没见过这么能显摆的人!这么简单粗暴地嚷嚷“我爹是谁”!
但是真好使。
不好使的话,秋高杰也不会害怕。
他不知道她爹和她公公的那些老领导是不是真当她是亲闺女,但是他知道一个火车站的周东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他忍不住道:“你至于吗?就一套房子而已,你又不是没有房子,你家比这个大啊!”
方盈这才有空多看了几眼这个四合院,规规整整的,是个三进,房子保存的也很好,但是肉眼可见的颓败,很多该修的地方都没修,廊柱再不保养就腐朽了。
但是它位置好,地方大,将来没一个两个小目标的存单,都没资格来看房!
帮对方解决个小麻烦而已,一本万利。
“我这人,嫉恶如仇,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方盈道。
秋高杰斜她一眼,我信你个鬼!还嫉恶如仇,他看她就是那个恶!
方盈看向他。
秋高杰扭头就走,着急跟秦永报信去。
方盈站着没动。
张梅梅有些急了:“我们不追上去吗?他去找秦永通风报信怎么办?”
方盈一笑:“就是要他去报信。”
秋高杰知道她,已经被吓住了,需要他先回去给秦永送一波压力!
不然她直接怼上门,秦永都不知道她是谁,还不知道害怕呢!
“再说,你爷爷也得先去医院看看,毕竟是重伤呢,随时有生命危险。”方盈道。
“哦哦。”张梅梅冷静下来,还是爷爷重要。
她把爷爷从地上扶了起来。
张老头看着方盈:能起来吗?
“起来吧。”方盈道:“这又没外人,等大夫来了您再装。”
张老头
刘家人......是不是没把他们当人?是不是没把他们当人!这么当他们的面商量真的好吗?
张老头站起来了,招呼方盈:“进屋坐吧,外面冷。”
方盈从善如流地进屋了。
结果发现屋里更冷!阴冷阴冷的。
她也是醉了。
张老头反应过来,有点心虚尴尬道:“家里没炭了,没烧炉子,这就烧。”
张梅梅立刻手脚麻利地忙活了起来,抱了一小捆不知道从哪捡的树枝来烧。
城里人每个月都有一定份额的煤炭或者蜂窝煤,夏天做饭,冬天取暖都需要煤。
按理基本够使,也不知道张家的煤都哪去了。
刘家人对视一眼,集体转身往外走。
一会儿万一真有医生过来,他们不被讹了吗?
“站住!不许走!”张梅梅喊道,赶紧跑过去要拦人。
方盈道:“让他们走。”
张梅梅一愣,停下脚步。
刘家人也一愣,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难道刚才只是吓唬吓唬他们?
管她呢,赶紧走!
张梅梅不情不愿地追过去,关上大门。
回来疑惑地看着方盈:“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方盈一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不在,一会儿我们想怎么讹就怎么讹,他们在,反而还得争执半天。”
张梅梅......今天她算是长见识了!女人也可以这么无赖!
她之前只想着硬钢,好像不如无赖气人?
当然她也知道,想耍无赖也得有资格,有靠山,而她没有。
张梅梅呆了几秒,赶紧忙活着给方盈和孙和找杯子倒水。
一杯水还没喝完,救护车来了。
现在也有救护车,只不过得打医院的电话叫,而不是120。
张老头和张梅梅上了救护车,方盈对孙和道:“麻烦孙主任跟着一起去一趟,找找您的老同学,给老爷子和张梅梅从头到尾都检查一边,仔仔细细的,没毛病就找几个毛病出来,有毛病就说严重点,我找人去了。”
她倒是觉得这个孙和有些热心肠,之前是他主动提起张家,有帮忙的意思。
孙和果然不嫌麻烦,立刻道:“你去吧,这边交给我!”
几个医护人员,这是他们能听的吗?到时候被人问起来怎么办?
不过看着张老头和张梅梅,他们心里踏实一些,应该不用昧着良心撒谎了,这俩人看起来挺惨,起码是个轻伤。
结果去了医院,一番检查下来,轻伤都没打住,挺严重!
张老头多年营养不良,刚刚摔了一跤,骨头摔裂了。
之前他一声没坑,都是硬抗。
再加上他年纪大了,这几年心情也不好,又气又急,就有点心脏病。
再加上营养不良、骨质疏松、肌肉损伤等等等等,一张单子没写完!
再看张梅梅,竟然检查出陈旧性的肋骨骨折,以前断过,拍片就能看出来。
还流过不止一次的产,现在内膜薄的几乎没有,以后不一定能怀孕了。
老头知道了,眼睛通红,咬牙切齿道:“刘生打的?你怎么不早说啊!我杀了他去!”
张梅梅面无表情地安慰爷爷:“都过去了,以后会好的。”
方盈并没有去找什么帮手,她偷偷开车绕了个小路,避开秋高杰,直接去了秦永家。
结果秦永不在家,找个半大小子去他家邻居家打听了一下,说是秦永从来不会在下班之后立刻回家,他应酬很多,基本都是晚上九十点钟才回来睡觉,经常还不回来,不知道住哪里了。
方盈也没失望,不在家有不在家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