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怎么说,陈燧这一关算是过了。
宋凌霄躺回被子里,美美地睡了一个时辰,等到阳光照到脸上的时候,他才伸了个懒腰,起来了。
恢复精神之后,宋凌霄感受到了深切的饥饿
他喝了点热水,起来之后,看见陈燧正坐在榻上看书陈燧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书可以看他不是两手空空来的么怎么又突然变出了书一定是在装逼。
“让我看看你又在看什么兵书”宋凌霄探头去看。
这一看,了不得,竟然是连载小说月刊第二期。
陈燧在看的是司南漂流记。
麻蛋,如果被尚大海知道,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一向不稀罕看小说的六王爷,竟然把司南漂流记看得津津有味。
“这挺有意思的。”陈燧脸上带着笑意,头也不抬地说道。
显然,他是知道宋凌霄悄没声地靠近过来了。
“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天外飞星记”宋凌霄在他身边坐下,和他一起欣赏自己做的绝世好书。
嘶,这排版,这纸质,这插画真是牛逼
“天外飞星记也不错,不过内容少了点,应该不好写吧”陈燧说道。
“你猜对了,我正要找你说,能不能让我看看司天监的天象记录”宋凌霄笑嘻嘻地靠近陈燧。
“你看那个干什么”陈燧刚问出来,就想到了答案,“你要拿给作者做参考”
“是啊,我现在已经集齐了方志、天文地理的子部书,史书中关于天象的部分,还有算术类、工匠类的书就差司天监的天象记录了,那个是最直接的记录,应该对作者有很大帮助。”宋凌霄掰着指头给陈燧数他找书的功绩。
“司天监的天象记录是不外借的,不过你可以跟我进宫去看。”陈燧说道,“就是卷帙浩繁,你看了也记不住”
“没事没事,只要让我看到就行。”宋凌霄做了个手写的动作,“我可以抄下来,给作者参考。”
抄书,是古代没钱文人的一项必备技能。
抄书要费很大力气,很多时间,静下心来才能做。
看来,宋凌霄是打定主意要让作者看上天象记录了。陈燧想道。
“你写的字能看么”陈燧随口问道。
“你什么意思”宋凌霄恼火,“我的硬笔书法还是可以的只是毛笔字不太行而已”
硬笔书法是什么陈燧愣了一下,接着想到宋凌霄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笔,看着笔头是挺硬的,就是那么细一根针,不会折断么
“好吧,你什么时候去,给你弄身衣服和腰牌。”陈燧将连载小说月刊第二期放下,对宋凌霄说。
“我得先把这帮老板安排完,然后是下期的排版再给我一个礼拜时间”
“礼拜”
“啊,就是七天时间,今天是十六,那就是十一月二十三。”宋凌霄摩拳擦掌,要潜入皇宫了,好奇,大兆的皇宫是不是跟故宫长得差不多,他可是对故宫地图了如指掌,毕竟作为一个文化人,他经常进去看展。
“好。”陈燧点头。
这时,某人的肚子发出了响亮的抗议声。
“吃饭”陈燧稍稍侧头,示意可以出发。
“走”宋凌霄快乐地从坐榻上跳起来,突然眼前一晕,向一侧歪去。
陈燧一直盯着他,反应很快地扶住他,将他带到自己怀里靠着。
宋凌霄靠在陈燧怀里缓了一会儿,有些尴尬地解释:“我太饿了,缺少能量。”
本来刚吐完血就应该赶紧吃点东西垫一垫,但是当时宋凌霄浑身疲乏,只想睡觉,赶紧窝在一个温暖的地方才能活过来,也没什么胃口,所以就先睡觉了。
“你吃什么,要不叫人端到房里来”陈燧皱眉问道。
“没关系,我想出去走走,今天中午我还要和梁庆一起招待那些南方老板”宋凌霄是想告诉陈燧,中午那顿饭非常丰盛,不吃白不吃
这话听在陈燧耳朵里,却有了别的意思。
宋凌霄又要去应酬,梁庆这个销售怎么干的
不行就把他开了算了
正在宴会厅里积极地招呼各位老板落座的梁庆,突然背后刮来一阵阴风。
“江老板,你们这穿堂风挺厉害的啊”梁庆属于受了一点罪就要嚷嚷出来的人,绝不吃暗亏。
江老板赶紧赔笑过来,说给人留门,所以容易进风,过会儿大家都进来了,就暖和了。
与此同时,宋凌霄和陈燧收拾完毕,一起出门来。
走到门前,宋凌霄突然想起来,陈燧不可能跟那些老板一起去吃啊
虽然那些老板不知道陈燧的身份,但是,万一呢。
而且陈燧这么高贵冷艳,嫌弃这嫌弃那的,会跟那些人一桌才怪。
“这样吧,我进去打个招呼,咱们再去水榭那边吃吧,那边没什么人,可以看看风景。”宋凌霄说道。
陈燧这才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宋凌霄去宴会厅里打招呼的时候,梁庆还有点不乐意,待梁庆吃饭中途出去找厕所的时候,看见宋凌霄正和陈燧在水榭那边摆着个小桌子,清清静静的吃饭时,梁庆倒吸了一口凉气,幸好他没有拉住宋凌霄不让他走,否则跟王爷抢人这个罪名他可是担当不起。
下午,梁庆主动地表现出了东道主的积极态度,招待老板们到附近去玩一玩,没有过来打扰宋凌霄。
“让他去做,你昨天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招待人他还不会么”陈燧说道,“若是他不会,可以把他的抽成减一减。”
那无异于把梁庆杀了。
“好吧。”宋凌霄吃饱之后,窝在椅子上晒太阳,感到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难得这样悠闲的下午,就让他放半天假吧。
陈燧又拿出一本连载小说月刊创刊号看了起来。
宋凌霄惊讶于他竟然对这本期刊这么感兴趣,他可是传世经典银鉴月都看不下去的文艺绝缘体
“今天是十六。”陈燧看见宋凌霄的表情,从期刊后面歪过头,露出半张脸来,“晚上不是要开选题会么我总不能一问三不知。”
喝好么陈燧竟然是在准备选题会。
这时候,一阵极轻微的震动从水面上传来,似乎是锣鼓声。宋凌霄不由得侧耳倾听起来,仔细分辨了一阵,确实是庆祝什么的声音,有锣鼓声、鞭炮声、小号声还有人们欢呼的声音。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十一月十六又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农历节日
“你有没有听到,好像街上在庆祝什么”宋凌霄问道。
陈燧依然看着他的杂志,云淡风轻地说:“可能是庆祝冬至吧。”
冬至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吗大兆的民俗还真是奇怪啊。
待下午晒完了太阳,俩人从曲池苑出去,来到街上。
方才发现喝,好么,这街道上竟似过节一般热闹,天还没黑,就有一大群人推着高高的彩车出来,彩车上是两米多高的灯笼,有关公像,有福寿弥勒像,有九天玄女像,一车一车的灯笼彩车从街中间缓慢地驶过去,将五颜六色的光芒洒落在街边仰头瞧灯的百姓脸上,光怪陆离,十分好看。
宋凌霄拉着陈燧在人群中看了一会儿,跟他指指点点,说这个像好看,那个像鼻子歪了,一边说一边笑,乐呵得像个正在过年的孩子。
过了一会儿,一辆金光闪闪的彩车驶了出来。
宋凌霄被金光晃了一下眼睛,和大部分看热闹的百姓一样,都被这座金光灿烂的人像灯笼吸引去注意力,他抬头看去,只见这座人像和其他灯笼都不一样,这是一个身穿金色铠甲、里面衬着玄色布衣、双手戴着黑色护甲的青年武将,这武将灯笼应该是由其他诸如关公或是秦琼之类的武将改装成的,身材十分魁梧,脸却还是个年轻人的模样,不知是哪位大师给画的脸,竟然和陈燧有几分相像。
宋凌霄绝不可能放过这么可笑的事儿,他指着那座金光闪闪的武将像,强压着爆笑侧过头,跟陈燧说:“你看,你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燧:“”
“哈哈哈哈哈哈,你看啊是不是跟你长得特别像你看那眉毛,那眼睛哈哈哈哈哈哈”
陈燧扶了宋凌霄一下,省得宋凌霄笑得滚到地上。
旁边的百姓听见宋凌霄大笑,纷纷向陈燧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百姓们也啧啧称奇:“还真是,这位小兄弟和大将军王长得真像啊”
“这是福寿绵延之相,看来小兄弟也是有福之人呢”
“就是就是。”
百姓们的议论让宋凌霄一噎。
什么那是大将军王的像
“是哪位大将军王”宋凌霄疑惑地问道,“咱们冬至除了玩花灯,还祭拜哪位大将军王吗”
“呸呸呸小兄弟,看你人长得挺机灵的,怎么净说傻话,咱们大兆还有哪位大将军王,当然是那位生擒了鬼方王的六王爷啊”旁边的大叔向宋凌霄解释,一边解释一边叫他赶紧跟着呸呸,别把霉运带回家。
宋凌霄一个激灵,难以置信地看向陈燧。
陈燧则面带一种欠打的微笑,望着自己的“金身”慢慢行驶过去。
“小兄弟,你还没有呸呸呸”大叔热心地提醒宋凌霄。
“呸呸呸。”宋凌霄呸完,大叔才舍得放过他。
在这个过程中,宋凌霄一直盯着陈燧看。
有什么不一样了的确是,陈燧不一样了
宋凌霄知道陈燧打败了鬼方王,也知道这一仗打得很艰难,但是他一直没有意识到,打败鬼方王对于老百姓来说是怎样一种丰功伟业。
宋凌霄生活在和平年代,对于打仗,本质上没有概念,在他想象中,所有战争都是很残酷的,在漫长的消耗战中,很难得到一个结果,一般都是消停了一会儿,定下停战协定,过两天又变着法地破坏协定,再次开打,每一次受苦的平民百姓。
或许在没有这一次陈燧出征的情况下,大兆与鬼方的战斗,和宋凌霄所熟知的那种消耗战没有什么区别。
因此,陈燧取得的胜利才格外珍贵,格外受到百姓们的追捧。
再次抬起头,目送金像向北边驶过去,驶出一段距离了,仍然能看到那股冲天的金光,宋凌霄不禁有些出神。
在这个热闹的黄昏,风吹在脸上都是暖乎乎的。
“走吧,别耽误了晚上的事。”陈燧提醒宋凌霄。
“啊,好。”宋凌霄反应过来,走出朱雀街,叫了一辆马车,两人上车,往达摩院去。
一路上,宋凌霄给陈燧介绍了一番他们书坊最近的工作和成绩。
主要就是连载小说月刊啦
说到连载小说月刊,就不得不提到四部优秀的作品,这四部作品陈燧已经看过了,宋凌霄便可以直接向他介绍创作情况和作品反馈。
目前最受欢迎的是天外飞星记,这是一部创新类型的小说,讲述了一颗陨石掉入东海之后引发的一连串灾难,大兆百姓们在天灾之下发挥各自的智慧逃难的故事。
“嗯,就是你要找材料那个。”陈燧问道,“这是谁写的”
宋凌霄得意地告诉他,是“韩知微先生的一个朋友”。
“就是韩知微吧。”陈燧说。
宋凌霄一拍手:“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接着,他又让陈燧猜司南漂流记是谁写的这个答案就很明显了,毕竟尚大海的个人风格强烈,而且男主角一直没变过。
“总裁请自重是我们挖到的建阳书坊的台柱子飞飞燕先生写的,这中间还有许多曲折”宋凌霄美滋滋地说着他在组稿过程中解决的各种问题,得到的许多收获。
陈燧比较感兴趣的,却是最后那部作品:“诀君子这是谁写的”
宋凌霄笑嘻嘻地说道:“你觉得写的怎么样”
诀君子第一期的内容比较丧心病狂,直接写死了马夫男主,第二期则置之死地而后生,讲述女主陆婉凝受到刺激之后疯了,导致原本打算订婚的夫家不再与陆家往来,紧急改聘了一家千金小姐,陆猗一开始不相信陆婉凝疯了,找来大夫给她看病,陆婉凝却拿马粪糊在大夫脸上,而且根本不需陆猗靠近她。
陆猗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酷烈做法有些失策,一方面让他丢掉了名誉,平白给他的政敌们递出把柄,另一方面刺激了他的女儿,使得他丢掉了一件重要的筹码,现在,整个京州城都知道陆婉凝疯了,没有人会愿意娶一个疯女人。
接着,作者笔锋一转,陆婉凝并没有疯,相反,她很冷静,这是她对抗陆猗的计策,她正在谋划离开陆府,独立门户
宋凌霄认为,但凡口味通俗、审美大众的人,读到第二期,都会喜欢上诀君子,因为它的剧情起伏特别大,作者巧妙地运用了叙诡,也就是叙述性诡计,误导读者相信陆婉凝真的疯了,可是画面一转,陆婉凝正在冷静地谋划脱离陆府。
最牛逼的是,这一期的断章在“陆婉凝门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黑影”,根据对黑影的身形和配饰描述,可以确定此人就是陆猗。
陆猗会发现陆婉凝装疯吗如果陆猗发现了,陆婉凝会怎么样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陆猗会给没有利用价值的女儿留一条活路吗在他内心之中,真的有亲情这种东西吗还是他完全是一个变态的恶魔
紧张情绪一下就起来了。
虽然薛琬写这本书的时候,是打算全本出版的,并没有连载意识,但是她看过很多章回体小说,对于断章有着本能的反应,所以,诀君子连载时,竟然出乎预料的合适,就像天生为连载小说月刊准备的一样。
然而,宋凌霄的自信,在陈燧那里并没有得到回应。
“臆想成分比较大,”陈燧理客中地说,“按照大兆律,打死下人是犯罪行为,在述职中一定通不过。”
看看,来了,又来了,就是这官方的口气
“好吧,你说得对,这不是戏剧效果吗。”宋凌霄撑着下巴,继续问,“那你觉得,除了这个点以外,其他部分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陈燧一脸冷漠。
“那你问我作者干什么”宋凌霄的期待落空,不由得耷拉下来,“我还以为你对这个小说很感兴趣呢”
“我对小说没兴趣,不代表对作者没兴趣。”陈燧意味深长地说,“相反,我很有兴趣了解一下,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结个婚都惹得某人坐卧不宁。”
宋凌霄懵逼,陈燧这话里有话,套路太多,他仔细思索了一下,才明白陈燧在阴阳怪气什么。
“果然是木二”宋凌霄愤愤道,“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把我都卖光了,我没有了”
宋凌霄虽然处于不利位置,但是还是倔强地通过耍赖发脾气,反占上风,成功地把木二塞回给陈燧。
待陈燧答应收回木二,宋凌霄才肯好好说话,告诉他薛家要和朱家联姻之事,薛琬和朱小山,完全就不搭,想也知道薛琬婚后不会幸福。
“那薛琬是什么意思”陈燧问道。
“薛琬能有什么意思,她只能遵从父命啊。”宋凌霄无奈。
“呵呵。”
“你干嘛这样笑”宋凌霄扭过头,不满地盯着他。
“书里不是编的挺好么,怎么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怂了”陈燧说话犀利,十分地不留情面。
“她有自己的难处么。”宋凌霄说道,“难不成让她和她爹撕破脸啊对了,薛尚书不是很听你的话么”
宋凌霄一阵挤眉弄眼,那暗示的意思已经摆到了明面上,陈燧却像没听见一样。
马车一晃,停了下来,宋凌霄只好先下车。
两人走进达摩院,少不得又受到一番热烈欢迎。
苏老三激动得热泪盈眶,上来就要给陈燧磕头,飞飞燕在旁边也是目瞪口呆,连连问其他凌霄书坊的小伙伴,难道大将军王也是他们书坊的员工吗这人员构成未免有点太恐怖了啊喂
待大家从激动状态中平复下来,荟珍阁的外卖也送到了达摩院,宋凌霄招待大家美美地吃了一顿饭,然后开始开会。
“首先跟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咱们连载小说月刊的创刊号卖到了78600两银子,每份的价格是2钱银子,也就是说卖出去了将近四十万册”
“四十万”
“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买书的”
“我以为顶天了就是十万人,大兆竟然有四十万人识字吗”
大家对大兆百姓的文化普及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当然,更多的是,对创刊号惊人的销售业绩感到难以置信
宋凌霄接着说道,面露兴奋之意:“第二个好消息就是,昨天和今天,我们在曲池苑招待了江南地区和两广的老板们,如果不出意外,咱们第二期的销量将会翻一翻”
“那就是八十万册”大家感觉到这个数字越来越疯狂了。
甚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京州的百姓有没有一百万人呢
他们连载小说月刊的读者加起来,岂不是可以组成一个繁华的大都市了吗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非常激动
宋凌霄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继续说道:“就在昨天,咱们的第二期上市了,黄三缄做的封面很受欢迎,我们决定以后也继续沿用这种方式。”
尚大海挺了挺胸,露出得意的笑容。
宋凌霄笑道:“还有一件喜事,就是”他的目光往陈燧那边溜去。
大家立刻热烈鼓掌。
陈燧稍微点了点头,高贵冷艳范儿十足。
小场面。
宋凌霄报完喜讯之后,就轮到大家来汇报各自的作品进展情况。
四部连载小说中,除了诀君子已经完结外,总裁请自重也以飞快的速度进入收尾阶段,司南漂流记始终,尚大海的写作速度越快越快,他为了不打断自己的思路,还叫了两个文书先生来搞语音码字,天外飞星记依然没有进展,因为作者沉浸在藏书楼里无法自拔,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去写书的。
宋凌霄有点头痛天外飞星记,因为这一期连载完之后,下一期就面临着断供的残酷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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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尚大海,让你找的那个女性向的画手,有信儿了吗”宋凌霄决定换一个话题。
“有了有了”尚大海说道,“是黄三缄的远方表妹,也是黄氏板绘技术的传人,叫黄七巧。”
说着,尚大海从袖子里取出一卷折起来的纸,隐约可以看见纸上画着复杂的画面,墨汁透过纸背,显得力道十足。
尚大海将这一卷纸展开,展示给众人看。
只见一幅笔力遒劲的人物画跃然纸上,画中一名身着道袍的潇洒女子,手执一把尖刀,目光冷冽地望着上方,在她身后,有一匹骏马,身姿矫健,鬃毛被风吹起,神情却格外温和,低下头去,用鼻子拱着道袍女子负在身后的另一只手。
“就它了”宋凌霄拍板。
大家围过来,欣赏这幅画,心中不约而同赞叹起来,这幅画不光是画的好,而且特别贴近诀君子的风格,将女主的秀美外貌与刚毅性格很好地结合在一起,和黄三缄那种不管什么人都是粗线条力量感的画风截然不同。
但是,两人又同样是黄家板绘艺术的传人,他们的画面表现力都很强,人物动作有非常扎实的构图基础,让人能感觉到里面的力量感。
“那个”尚大海吞吞吐吐起来。
“怎么又有什么困难吗”宋凌霄心里一颤,果然,天上没有白掉馅饼的好事儿,“又要去乱葬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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