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么意思?”裴珠月紧紧逼问。
这西丘国真是好笑,竟这般对待战俘,是想用辱骂摧毁她的精神防线吗?
“狼英,你将我的那幅画拿来。”塔木隼心平气和地对门外说了一句。
不久,一幅画被送到了裴珠月手中。
塔木隼:“打开看看。”
古有荆轲刺秦图穷匕见,今日塔木隼是想用这种方式了结了她?裴珠月将信将疑地打开画卷,看到画卷内容的时候神情变得古怪。
画卷画的是一个女子,一个她十分熟悉的女子,熟悉到每天清晨都能在铜镜里看到。
塔木隼为什么藏有她的画卷?而且瞧这衣着、神态以及动作,皆是她不曾表现过得,可以说整幅画除却样貌其他都是捏造的、臆造的。
裴珠月吞了下口水,将画卷放在桌子上,抬眸看向塔木隼欲言又止,踌躇许久还是决定将问出来:“塔木隼,你竟私藏我的画像,不会是暗恋我吧。”
塔木隼一口酒水喷了出来,他胡乱地擦拭下嘴巴,起身指着画卷的题名以及落款扬声说道:“你看清楚这话是西丘皇画的,而画中人是我母亲惠妃。”
在裴珠月对着画像呆愣的间断,塔木隼托住了裴珠月的双臂,目光凝重地问道:“裴珠月,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是裴镇山和赵棠笙亲生的。”
第86章认贼作哥
裴珠月觉得自己的容貌老实说不是倾国倾城,但也不至于随处可见,之前古君月说像他师妹,如今塔木隼又说像他娘,真是太他娘的荒唐了。
裴珠月一时间都不想搭理塔木隼,忿忿地拍了下桌子:“就算我长的有些许像令堂,你也不能说我不是我爹娘生的,我是不是我爹娘我难道不清楚吗?世界之大,偶尔有几个面容相似的人也不无可能,你总不能说都是你母妃吧。”
“都是你母妃”......
塔木隼印堂骤然发黑,手上青筋爆起,要是换做以前现在已经和裴珠月打起来了,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裴珠月很有可能是他的妹妹,他真正的亲人。
塔木隼生生将肚子里的怒火压下去,用尽可能平静地语气说道:“母妃当年怀着孕被皇后逼着跳了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倘若那孩子生下来如今与你年岁相仿,所以我怀疑你是我妹妹。”
裴珠月表情僵住,心想应该只是巧合,她爹娘还有哥哥待她这般好,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还有她爹可是高阳国的大将军,当年西丘皇攻打前朝差点害得她娘落胎,她爹疯了、神志不清了才会帮西丘皇养女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虽然......但是!
裴珠月突然福至心灵,所以,塔木隼非但没有把她上交还好吃好喝地把她供着是认为她是他妹妹,这么一来,她要是把话说清楚证实自己不是他妹妹就会立刻玩完。
裴珠月摇了摇头,她绝对不能说清楚,并且要在逃出这里之前假扮成塔木隼的妹妹,此次苟且偷生!
爹、娘女儿不孝,哥哥,妹妹对不住你,生死存亡之际,她只能认贼作哥以保全小命。
塔木隼见裴珠月沉思许久,眼中升起些许渴望:“你可是想起什么来了?”
裴珠月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副非常困扰的模样,困扰中还有些许痛苦,仿佛在为自己的新身份而做的激烈的心里斗争。
裴珠月张了张口,声音温和而又脆弱:“我不知道,从我记事开始就和娘亲、爹爹、还有哥哥生活在一起,他们对我很好,可是......”
“可是什么!?”塔木隼神色紧张。
裴珠月抿了抿唇,垂着眉眼像是要哭出来:“裴旭日以前说我是爹爹从乞丐窝里捡回来的,我一直当他是开玩笑的。不会的,不是真的,我是爹娘的亲身孩子,我和你没有关系!”
裴珠月提高了声音,眼中浸着泪水,带着恨意,饱含痛苦。像是能确定塔木隼是她哥哥,但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裴珠月的演技丰富,心里活动更是丰富——塔木隼会信吧,演得已经想当逼真了。
塔木隼久久未说话,他与裴珠月对视着,眼神晦暗不明,令人猜不透心思,裴珠月就这么跟他对峙着,塔木素终于开口说话:“我会将裴镇山抓来好好问清楚,在这之前,你就在府里好好待着。我还有事处理,先走了。”
看着塔木隼离去的背影,裴珠月松了口气坐回凳子上,心中拿捏不住塔木隼这是信了还是没信,但无论如何目前是安全的。
至于塔木隼说抓到她爹,裴珠月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西丘军队节节败退,扶桑城很快就能成为高阳的囊中之物,并且扶桑城是西丘国东境最为坚固的城池防线,它被攻下,高阳的军队攻到皇城不过是时间问题,西丘皇要还想当皇帝逍遥自在,就必须和高阳谈和,到时候不只是她爹她也能基本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