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觉得姜夫人挺可怜的,现在竟不知谁更可怜些了。
姜舒月从慕容天赐身后出来,刚想接近姜母,又被这个味道熏回去了。
姜舒月很纠结:【怎么让娘亲去洗个澡呢?这味道我实在不行啊!】
姜母尴尬得脚趾扣抵,不知道如何是好。
周云深此时进来,扫了一眼姜母的裙摆:“岳母,您衣服上沾脏东西了,若是不嫌弃,让下人伺候您沐浴更衣,再准备晚饭吧。”
“啊?肯定是下车的时候不小心沾到的,看我真是年纪越大越笨拙,你们坐着2聊会儿,我去去就来。”
姜母立刻跟着下人离开后,马上吩咐身边的嬷嬷:“你找两个信得过的人,赶快回去把我房间带气味的都翻出来,再找个借口好好整治春华,记得悄咪咪的,不要让人知道。”
“娘子为何不直接发卖了那小贱蹄子?她吃里扒外,谋害您和大公子,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姜母摇摇头:“现在还不行,你把人控制住,等到关键时候,我要一举行动,让姓姜的万劫不复!”
嬷嬷点点头,送她进了浴室后,立刻招来两个自己人,吩咐好后才折返回去。
这几日姜安正好住在贡院回不来。
他在贡院还沾沾自喜地憧憬着以后,殊不知春华已经挨了一百多针,年轻漂亮的小脸上毫无血色。
姜母回来的时候,她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用小鹿般的眼神看着她求饶。
“夫人饶命,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夫人莫要听信小人谗言,错怪了奴婢呀!”
姜母走过去,用脚背挑起她的下巴:“果然是美人胚子,难怪想做姜家的主母了。”
“可惜,无论是我这个主母的位子,还是未来的少夫人,你都不配!”
“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下人将几条裤子丢到春华的面前,春华手忙脚乱地把裤子丢开。
“这是什么?我不知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
姜母冷笑:“你私藏少主的贴身衣物,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还好意思说不知道?怪我平日没管教好下人,才让你有这种非分之想!”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会过于为难你。”
“从今往后,你就在洗院待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洗院是专门负责府中主子和一等女使、仆人浆洗衣物的地方。
虽说不算下三等的活,可是比其他的事情要辛苦些。
在里面工作的,都是外面来的老妈子,和一些粗使的婆子。
春华自从来到姜家,仗着年纪小长得好,又识得几个字,干的都是轻松的活。
虽说是下人,却比有些家庭的小姐过的还舒心。
她不想失去这份活计,连滚带爬地爬到了姜母的身边,抱住了她的脚:“夫人,是奴婢意识鬼迷心窍,起了非分之心,奴婢保证以后不会在大公子面前出现了,求夫人饶了奴婢吧!”
姜母是个心软的,她拿捏住了这点,不断地磕头请求。
可是春华不知道,现在的姜母,早就不是以前的性子了。
一些小事她能忍,可谁要害她孩子,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姜母用力踹开她,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贱婢!忘恩负义的东西!来人,把她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再发配到洗衣房,没我的吩咐不许她出来,也不许任何人见她!”
两个仆人立刻将人拖下去,哀嚎声顿时响彻了整个院子。
李嬷嬷说道:“夫人,要不要将她的嘴堵上?”
“不用。”
姜母的目光扫过下面的仆人们。
今日,她将所有的下人都叫过来,i就是为了杀鸡儆猴。
“对我姜氏忠心的人,我定然保他衣食无忧,用心提拔。”
“但是,图谋不轨的人,我绝不姑息!这次念在春华是初犯的份上,我没有赶尽杀绝,下次若谁还敢再犯,绝不轻饶!”
下人们在院中跪了一片。
姜母停留了一会儿,才满意地离开。
回到屋中,只有李嬷嬷和两个心腹陪着。
姜母拿起搜出来的香包和香料,眉头皱起:“这些就是动了手脚的东西?”
李嬷嬷点头:“这些都是新的,针脚也是春华的,香料也是她经手送来的,已经让赵太医看过了,里面确实有些东西。”
姜母深吸一口气,颤抖着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没想到啊,就算姜琉璃没了,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母子,虎毒不食子,他为何如此歹毒!”
李嬷嬷等人都不敢说话。
她们要想不通,难道仅仅是因为一个老道士的预言,就对自己的亲儿子下这种手吗?
李嬷嬷:“夫人,要不先将这些害人的东西销毁吧。”
姜母摇了摇头:“这么珍贵的东西,他又花了这么多心思,怎么好销毁呢。”
“最近老夫人不是一直说我们怠慢了她吗?”
“你把这些东西重新缝制一下,再调整一下香料,给老夫人送过去。他儿子弄来的好东西,也该让她尝尝。”
李嬷嬷嘴角勾起冷笑:“老泼皮,也是该让她付出代价了。”
两个心腹里正好有懂的香料的,几人就着府中的材料,把东西重新混合了一番,第二天装在精致的盒子里送到了老夫人那。
看着她嘚瑟许久,姜母心里冷意大起,也不想过多停留。
几日后春闱结束,一群人高高兴兴地出来,姜安还留在贡院中主持批改卷子。
等他出来听说姜舒月怀孕的时候,已经正好满两个月。
他的脸抑制不住地抽搐了几下。
怀王过来取试卷,亲自把这个好消息带给姜安。
看见他脸颊抽搐的时候,还不忘幸灾乐祸:“多少女子成婚几年都不曾有孕,皇后娘娘当初也是成婚第二年才怀上孩子。”
“还是舒月厉害,这才半年的样子就怀上了,若是生下男孩,便是镇南侯府的第一位嫡子,身份贵不可言啊!”
“姜大人日后,必定也要飞黄腾达了。恭喜姜大人,贺喜姜大人!”
姜安的心如同被人拎起来悬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