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抗魔联盟议事大会,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诸天万宗的修士围绕着洞天福地,以及天元界日后可能出现的所有资源争的面红耳赤。
而就在此时,苏青却是拉着高二强悄然离席,有熊二跟碧莲下场,反正能保证开元仙国口头上不吃亏就行,那些洞天福地真若出现了,还得再有一番撕扯,不是现在就能确定的。
他要带着高二强去那海窟窿眼里走一趟。
昔年摸金英雄风波恶因他所托,前去搜索挖掘海家祖坟,试图寻到那神识秘法神无涯。
时至今日,那海家祖坟内那点东西,他已不在意了,那神无涯对他而今的神识而言也无甚帮助可言,以掌握道纹提高神识的手段,诸天大宗多的是,光太乙宗,蜗皇宗就有道神经,通神感道真典等质量极高的秘法典籍,此类秘法,难的从来不是秘法本身,而是掌握道纹这一过程。
只海家祖坟跟神无涯无所谓,那海窟窿内的三坛海会大神神殿,却必然不一般,此大神于上古时,亦算的上是上古天庭顶尖战力,只比大圣悟空,真武帝君,二郎神君稍差一筹,乃是七阶巅峰存在,比之现下诸天的诸多七阶道主都要强横许多。
其神殿内还有其真灵存在不说,其昔年所用几方先天灵宝,似都还在那方神殿内。
此等大事,他没想起来倒也罢了,既然想起来了,自然要去走一趟,看看青荷当下是何情况,若是她被三坛海会大神看中了,被其选定为衣钵传人,正在接受他的造化,那他跟二强便就去帮她护法一段时间,让其得全造化。
若是那三坛海会大神没有选中青荷,那他也得考察考察他选中的那人够不够格,若思想品性都过关,那他苏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他能为现世诸天做贡献,他也不会干预,毕竟,上古大神的传承要给谁,他自己当然有选择权的。
但上古大神,也会被蒙骗,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世的修士坏的多,好的少,若是上古大神被坏人奸恶之徒所蒙骗,那他这个天帝行走,跟二强这个天元战神,就要出手管一管了!
“在我算来,他没可能不选择青荷的,若是没选择青荷,必定有小人作祟,谁被他选中,那就是作祟的小人,到时候二强你别对他客气,直接将那小人灭杀便好!”
路上苏青叮嘱二强,让他到时候看情况出手。
“还看什么情况啊,你意思不很明显,那三坛海会大神的造化,只能你手下人拿,旁人若拿,那就是大逆不道,那就是自找死路便就是了!”
高二强撇了撇嘴,完全懂苏青的意思。
但他这话说的就难听了,难怪苏青跟佟昌上次抬了他一波后,他在上流圈子里还是混不下去,苏青谆谆教导道:
“不是我霸道,你想啊,那海窟窿是我找的人第一个发现的,那摸金英雄风波恶都在海下泡了几百年了呢,按谁先发现谁先拥有的原则,此地造化,我有优先处理权。
其次,那海窟窿眼的位置在刑杀神国领海范围内,以你我之间的关系,你的地盘,不跟我的地盘一样吗,在我的地盘上,我自有处置此地造化的权利,外部势力胆敢将手伸到这里来,那我自然要将之剁了!
再最后,我现在是天帝行走,从工作关系上,那三坛海会大神得归我管,我又是太乙宗主,从师门出身上,作为太乙祖师之徒的小哪吒,也得听师门令。
所以你看,我插手此事,那是合理合情合法,一点问题都没有!”
高二强愣愣的看着苏青,听他这么一说,似乎真是这个道理。
“这上古的神,做事好像也要遵循现世天地的规则,若是有行不法,对我现世天地不利的事,我这个司法天神,是不是也能管?”
“对喽,你都会举一反三了!不过你这话有点毛病,你现在还不是司法天神,你虽然正在往这条路子上走,但这条路,天元界还不知有多少神灵盯着呢,你以后最好低调点,若不然都拿你当假想敌,反倒有可能让旁人渔翁得利了。”
“嗯,我晓得,不过,你之前那话也有毛病,我的地盘,就是我的地盘,跟你苏青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承认当年你对望海仙城是有那么微不足道的小小贡献,但你开发开元仙国时,望海仙城那些商家可也去支持建设了,现在支持的都已经不回来了,我欠你的,早还清了!”
“还清了?二强你可太天真,望海仙城欠我的,你欠我的,可永远还不清,例如此次会议,你也看到了,若是凭你,凭刑杀神国,能在诸天大宗手里咬下哪怕一个洞天福地吗?”
“谁说我不能,以我的本事,到时候抢···算了,好像也抢不过,你意思是到时候你会帮我争?”
“不是争,那都是你跟刑杀神国应得的。”
两人边走边聊,但飞的倒也极快,只说话功夫,便就来到海窟隆眼所在的那片海域。
而正如苏青之前担心的那样。
这世道,但凡有点腥味,就能引来无数猫来抢食。
此刻于这海窟隆眼上方海面,虽是风平浪静,但下方却是暗流涌动。
只他神识一扫,便就发现有四五方人马正在此地潜伏。
有熟人,那是千岛仙国,蓬莱仙岛的两方人马。
这很正常,长久以来,蓬莱仙国跟千岛仙国都将西海视为他们的自留地,此地出现的任何造化,他们都是要来分一杯羹的,分不分的到暂且不说,人肯定是到的。
二强见此也是有些羞惭,作为刑杀神国之主,他还是差了这帮人一筹,对好处机缘的敏感性远远不够,自己地盘上的造化,若不是苏青说,他都完全蒙在鼓里,这放在以前还好,毕竟,以前天元界内也没那么多造化,放在现在以及以后,在那机缘频出,先到先得的好时候,反应慢了,可是要吃大亏的。
“也不怪你,你刑杀神国现在主要是人手不够,能打能用的人不多,你之后在我这订购一批傀儡,或就能解你燃眉之急,当然,你主要混神灵那一派的,最需要做的还是培养手下的神灵,注意神灵梯度的培养,我听说那位黑青天于上次抵御邪魔一战中身先士卒,为守护刑杀神国牺牲了自己,此人我当年便就接触过,是个如你我一般一心为公,爱生灵,爱天地的好人好魂,你得给他多分点神力,他是个做执法神,守护神的好苗子啊!”
苏青对二强说了一声,眉头突然一蹙。
因在蓬莱,千岛这两仙国的人马之外,他还发现了仙秦武国,轩辕仙国以及诸天大宗东王宗,罗睺宗的队伍。
“你看看,我就说这帮人不规矩吧,蓬莱仙国跟千岛仙国的人手伸过来倒也算了,毕竟,他们也算是西海原住民,这仙秦武国,轩辕仙国这帮人,他们怎敢把手伸到这里来的,这不是没把你高二强,没把刑杀神国放在眼里吗!”
这话倒不是他苏青在拱火,实际情况就是如此。
若不是这几方势力轻视二强,便是派人来二强的地盘上争夺资源,也得先跟二强打声招呼才对的,如他那开元仙国附近,便是谁要来开采某个海外小矿,开发某个海上小岛,那都得先来他这里拜码头,先报备,再审核,审核通过后,才允许他们在开元仙国附近活动。
不止是开元仙国如此,蓬莱仙国,仙秦武国,欲魔仙国,各方仙国的势力范围内,都不允许其他势力随来随去。
二强也知道这个规矩,此刻只见到这帮人落在此地,便就明白,这帮人压根没把他高二强当回事。
“我数三声,此地所有人都给我滚!”
二强一怒,神力爆发出来,端的也是骇人至极,裂浪分海,将藏在海下的几方人马全部逼出海面。
这帮人惶恐震惊的同时,本还准备搬出各自背后势力震慑下来人。
见来人是那高二强跟苏青后,顿时都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带人离去,都是明白自家背后势力,或许能硬的过二强,但于当下天元界,定是硬不过苏青的。
“都是些在外面望风的小喽啰,真想贪图造化的,或已经入到那神殿里面去了,走吧,我俩也去那神殿里瞧瞧怎么个事。”
苏青说罢,跟高二强二人,身化两道微光,朝那隐在海窟窿眼内的神殿里进。
嘭嘭!
两声巨响,有火龙神枪自神殿激发而出,将这二人扫在神殿之外。
“呔,这上古的神敢揍我这个现世的神,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突然被人戳了一枪,脑瓜子嗡嗡的生疼无比,高二强怒不可遏,对着那神殿就破口大骂。
“你可知足吧,你神位神职没他高,神力本事也没他强,被他揍一顿也正常,我这天帝行走,太乙宗主也没见他对我客气呢,都说这三坛海会大神生来叛逆,惯会以下犯上,便是亲身父亲的面子都不卖,现在看来,传言并无问题,他就是这么个性格!”
“那怎么办,这位大神在天元界以及诸天万界一直都有信仰存留,神力源源不断的汇入此神殿之中,便是神躯不显,真灵已灭,但仍能借用神力发挥出七阶本事,他若不让我两进入,我两可没本事硬闯。”
二强犯了难,他知道苏青拉他来,便是为了给其当打手的,但这次的活有点扎手,他的武力值远远不够。
“没事,不让进便就不让进,我送些东西进去就可!”
来时路上,苏青也对各种情况做出了准备,其中包括眼下这等情况。
大神选取衣钵传承者,只允许符合他条件的存在进入,不允许其他人干扰,此也正常,便如他至今都不知道,二强那一身传承,到底从哪来的,谁给他的,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给他的。
不追究,无所谓。
只要他落到这里,便就能给青荷带来极大帮助了。
见他轻轻一拍,太乙宗祖师画像,跟那阴阳刻刀都浮现在他面前。
“这不给谁进,也不能不给这太乙祖师进吧!”
苏青轻笑一声,又再自储物袋中掏出诸多傀儡,用那祖师画像将这些傀儡包裹完全,然后连着刻刀一起,投送入那神殿之中。
而后,他便跟二强两人,坐镇于这西海海面,等着其内结果出现。
于此过程中,这块海面,有越来越多的修士大能,往此处聚集。
却是那方才被二强惊走的那几方势力,回去层层上报,惊动了那还在仙秦武国开会的几方势力高层。
这几个势力高层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就明白,那海窟窿眼里,他们还不怎么确定的造化,能引来苏青跟高二强同时到场,那定是天大的造化。
而他们的人已经进入到海窟窿眼中,已然有了争取这造化的资格。
欣喜的同时,又怕高二强跟苏青,对最后的结果不满意,对他们的人不利,顿就要往此处赶来,想了想,以他们的本事,没可能跟二强苏青抗衡,索性将此事直接道了出来,一下子便就点燃全场。
因那抗魔议事大会,到了眼下这个阶段,已经议不出什么结果来了,自碧莲下场之后,完全沦为纯粹的骂战,下场参战的,起手就少妈少爹,全无修士体面,尽是污言秽语。
广贤真君等大宗修士,本就觉得挺煎熬的,一听那海窟窿眼里有大造化,立刻就势让大家去那海窟窿眼里继续骂继续吵,顺便再去那里看看热闹,说不得,那场造化机缘也跟他们有关。
嗖嗖嗖。
只一瞬间,本来宽阔无人的海面,突就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人山人海站在浪上,由广贤真君出面,去到苏青面前,询问此番造化是何。
苏青倒也没瞒他们,直言不讳的跟他们道明此番造化跟上古那位三坛海会大神有关,乃是其在择选衣钵传人。
这一下子,顿让所有人都不淡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