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凉，刺激了她的皮肤，还是因为害怕，顾心爱微微一抖。
她不过才抖了一下，沈明远立马就紧张起来，声音轻柔的不行，“疼吗？”
过了几秒钟，顾心爱轻轻摇了摇头，刚才确实是不疼，是因为太紧张，而且碘酒有点凉，她吓了一跳。
“疼的话就掐我的肩膀。”沈明远捏了捏顾心爱的手。
她的手很凉，没有任何温度，沈明远心口一紧，决定加快手上的动作。
带着血迹的棉签丢了一个又一个，才把她周围的血污处理干净。
到伤口的时候，沈明远皱着眉头，喉结滚动着。
伤口像是长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要比在他自己身上还痛十倍。
沈明远宁愿顾心爱身上的伤口转移到他的身上，他来替顾心爱痛。
沈明远知道，他完了。
“不疼的。”
他不会安慰，原本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可他平时也不擅长这些，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
“嘶……”
顾心爱眉头皱的更紧了，手臂都在微微颤抖，这种疼不是铺天盖地的，是原本疼就一直也没有停止过，但又突然加加重，让她有些吃不消。
她忍着眼眶里的泪，下唇被咬得惨白。
沈明远托着她胳膊，另一只手轻轻的摸搓着她细腻的皮肤，“快好了，楚楚。”
一向不爱说话的沈明远，此时此刻不停的安慰着顾心爱，他自己都已经忘了，就在今天，他还说再也不会管顾心爱的事了。
可顾心爱这件事还没有调查清楚，他就管不住自己的内心。
“沈明远……”顾心爱疼的大脑混乱，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是下意识的反应。
沈明远立马肌肉紧绷，“怎么了？是不是我力气太重了？”
“痛了就告诉我，我会轻一点的。”
顾心爱轻轻摇头，额角都已经疼的冒出一层汗，眼神有些虚幻，“没……”
沈明远知道她在说谎，心里一阵发紧，手上的棉签换了一个又一个，动作轻到不能再轻，就像实在对着一个无价之宝一般。
伤口需要消毒，不得不这么做，沈明远现在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刚才捏她的伤口的时候，她有多痛。
愧疚是一个很可怕的情绪，一旦在心里生出愧疚的感觉，就会无限的扩散，曾经的那些怀疑，嫌隙，会因为愧疚被忽略。
伤口中间部位划得很深，惨不忍睹，他有些下不去手了。
停顿了几秒钟，他把棉签直接泡在碘酒里，等它蓬松了才拿出来。
“忍一下。”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
顾心爱吸了吸鼻子，闷闷的回复了一声，“嗯。”
沈明远把她的另一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疼的话就掐我。”
棉签碰到伤口的时候，她身子一下就紧绷起来，手不受控制的去掐沈明远的肩膀。
沈明远皱着眉，尽管承受着疼痛，可神情依旧认真，上好了药，他才松了口气。
“没事了。”他声音温柔，肩膀处的疼痛被他隐藏在皱着的眉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