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房间立刻恢复了安静,我低着头一语不发,而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维加看着我,走了过来俯下身说道:“对不起,他们平日里说话就是这么不着调,你别生气呀?”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什么难听的话我没听过,这些话难道能伤到我?真正伤我的人是你。维加,看来你真得不懂女人心。我抬起头,望着他说道:“你究竟是谁?认识这么久了,我发现你的情况我一无所知,你是不是该做个自我介绍?”
维加望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他吐了一口气,缓缓回道:“我姓沐,名维加,香港人,是香港青竹帮的成员之一。今年一月底,我和老大一起来北京,但却碰到他的仇家。为了让老大脱身,我们六个手下和他们十几个人周旋起来,最后我受了伤,慌不择路地逃走了。但是,由于身上有伤,体力不支,最后便晕倒在路上。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如同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
“青竹帮,是做什么的?”第一次听到如此奇怪的名字,我竟有些发懵。
“黑社会。”维加淡淡地回道,未加任何掩饰。
我有些诧异地望着他,不知该如何回复。黑社会,这个从电影中听到的字眼,头一次在现实生活中听到。而眼前这个常面带微笑的男人,竟然是黑社会的?我不知该如何形容我此时的心情,是该吃惊?害怕?还是不相信?我的头彻底大了。
见我没有回复,维加轻轻一笑:“小家伙,害怕了?是不是很后悔救了我,后悔这段时间如此照顾我?”
“不,没有,我不知道黑社会是个什么概念,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我只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没有后悔认识你。”我反驳道,“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康复后,还留在这里不愿意回去呢?”
“也许我说了你不一定相信,我喜欢这里,我厌倦了那种尔虞我诈、灯红酒绿的生活。厌烦那些冷漠无情、阴险嘴脸的小人,我想过的是一种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生活。所以当认识了你和大哥后,我真得有一种重生的感觉,我以为我的契机到了,我甚至觉得我自此可以在这里隐姓埋名的活下去。但是现在想来,自己还是太单纯了。”维加说道,口气中夹杂了一丝无奈。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相处了三个多月,现在我突然觉得不认识他了。他的确不是个普通的男人,我当初想的没错,只不过没有想到他会是黑社会的。怎么可能?这么阳光、帅气的男人,为什么却生活在阴暗见不得光之地。你难道有苦衷吗?或许还是对我有所隐瞒。我望着他回道:“我不懂什么黑社会,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
维加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重重地把我搂进了怀里:“小丫头,你那么善良,那么可爱,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我懂了他的话中有话,眼眶忍不住有些湿润了。终于还是迎来了分别的时刻,为何会来的这么早,为何心中却如此难过?我们难道只是彼此人生路上的过客吗?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就这样要说再见了。不行,有些话现在不问,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我鼓起勇气问道:“你爱我吗?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个小妹妹?”我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
维加轻轻放开了我,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他望着我回道:“小丫头,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你现在年龄还小,以后你上了大学,走上了社会,你会遇到更多更优秀的男人,到那时你才会知道什么样的男人适合你。我明白你对我的情意,但是我不能害了你,你懂吗?”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爱我吗?”我的眼泪还是不自觉地流了出来,顺着脸颊划到了嘴边,带着一丝咸涩。
听到我的话,他没有回答,也许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着他纠结的表情,我也有些释然了,回道:“我明白了,在你眼中,我只是个小妹妹,你对我没有任何想法。行吧,反正我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个过客,我懂了。你早点睡觉吧,明天早上你还要回香港呢。”
维加抬起手,抹去了我脸上的泪水,眼中尽是心疼的模样:“我如果说不爱你,那是假的。但是你年龄尚小,我不想耽误你。等你成年了,真正成熟了,你就会知道,我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爱,也许你还会后悔曾经爱上过我。”
“你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幼稚,我若爱上一个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你只是觉得我年龄小吗?我还有三年就满十八岁了,如果到那时候我还爱着你,你能不能再次回到我身边,好好爱我。”我祈求地望着他。
维加朝我笑了笑,再次把我搂进了怀里:“好,我答应你,三年后我会重新回来,你若还爱我,我就让你做我的女人。”
“你说话算话,不许骗我。”
“我不骗你,答应过你的事,我哪个没有做到过。”
我把头扎进他的胸口,紧紧地抱着他,舍不得松开半分。这个男人明天即将远去,何时再见面已是未知。我忍不住抬起头望着他,他也低头望着我,眼神晶亮得恍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他慢慢的俯下身,吻上了我的双唇。我配合着闭上了眼睛,任由他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他的舌头缓缓渡了过来,撬开了牙齿,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尖摩挲。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顺从着他,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松开了我:“我们早点休息吧,今天都挺累的。”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乖乖地回到了沙发上。
今晚之后,我们将暂别,我会珍惜和你在一起着这最后一个晚上,虽说成长的路上,总是点缀着各种各样的离别,但我坚信,我与这个男人的缘分不止于此。离别是为了重逢,我们几年后还会再见,因为,我想做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