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次检查,才进了考场。
陈景铭这次去的还是天字号考棚区。
这次这里已经修成了砖瓦考棚,其他没被火烧的地方,还是木板考棚。
这次修缮,没有一次推倒全都换成砖瓦,一来这些还能用,二来,拨款银子不够。
陈景铭收拾号舍,这次木板也是新的,用手一摸还有木刺。
陈景铭为了考卷无损,拿抹布使劲打磨木板。
正忙着,就听到顾凛说话声,“景铭,我们在一个考棚。”
陈景铭抬头笑了笑,“快进去收拾号舍吧,”顾凛点头去了自己号房。
陈景铭看一眼门口士兵,摇头继续忙自己的。
这次考试主考官换成工部尚书,为人倒是勤快,发试卷后,不停的巡视考场。
夜里尤其小心,叮嘱将士不可生火取暖,小心引起火灾。
这些考生都带着碳盆,可以取暖,也可以烧热水喝。
夜里兵士每隔三刻钟就巡视一圈。
第一天考的是诗赋,经义。
这个倒是不难,刘尚书出得题都不是截搭题,就是四书里的题目。
这次每两个考号前就有一个水缸,考生可以用来做饭洗漱。
陈景铭检查了一下水质,还行,可能是因为盖考棚,水井里的水被用过,水还挺清澈。
白天写完试卷,晚上真难以入睡,天气又冷,留不住热气。
白天不敢多喝水,怕上厕所,就是方便到马桶里,过几天味道也不好闻。
号舍门口还有兵士站岗,他们在号房里不让出去了。
玛德,这里压根抬不起头,难受死他了。
坐在挡板上,怎么感觉这个号房,没有木板号房深?
比了一下,确实,他比木板考棚短了半尺距离。
哎,没想到号房也有公摊,公摊到墙壁上了。
蜷缩着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夜里被冻醒了,看了一眼碳盆,碳要烧完了。
加了一些碳进去,烤了一会火,觉得暖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睡醒,就觉得浑身不酸疼。
把挡竖起来,陈景铭在二尺多宽的地方里活动一下筋骨,总算感觉好点了。
昨天写了诗赋,今天书写经义题。
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有为。
陈景铭看过后若有所思,这是论语里的句子,意指不修德行,不遵道义者无成。
难道是因为今年平王火烧考场,觊觎帝位一事的暗喻?
应该不是吧,怎么说平王也是皇族,还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
就算刘尚书正直无私也不敢拿皇族说事。
想了一会忽然想起明家来,可不是是嘛,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经义最少三百字往上,陈景铭打好草稿,大概写了五百多字,又润色一番,就抄在答卷上。
第一场的考题就做完了。
等到明天交卷就能出去了。
还得在这里熬一晚上。
晚上开始刮起小北风,冻的人睡不着。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等到能交卷子的时候,交了考卷就跟着其他考生离开考棚。
出了考场,小九在外边等着他。
韩梦舟今天休沐,也在外头等着。
接到陈景铭,看着他疲惫不堪,心疼坏了,赶紧把人扶到马车里。
“二公子先回去,我在这里等其他人出来。”
韩梦舟让小九赶车回去,这里还有两辆马车。
他们把凤翊的马车也给借来了,他家有两辆马车,一共三辆马车在这里等着。
陈景铭出来的早,上了马车,马车里都比号舍暖和。
小九拿了姜汤水给陈景铭喝下,陈景铭感觉头晕晕的。
靠,自从那五岁醒来他很少生病,没想到这次差点冻感冒了。
上午顾凛,杨曦,赵坚先后出来,韩梦舟赶紧把人送到马车里,让人先回去。
最后柳蒙一个人走了出来,这时天已过午了。
“景铭他们回去了?”
韩梦舟点头道,“他比你早出来,已经先回去了,快上车吧,家里请了大夫。”
柳蒙也是累坏了,“我天呢,现在这夜里也太冷了,冻的人睡不着,睡着了醒来鼻子都不通气了。”
韩梦舟暗自担心,怕人都冻病了。
陈景铭回家梳洗干净,换了衣服,郎中看过后,问题不大,喝点药就没事了。
陈景铭吃了一碗粥,放下碗就睡着了,昨天夜里他可没怎么睡。
小九端了药碗过来,把人唤醒,硬是把药灌了下去。
等到赵坚几个回来,一样的流程走了一遭,吃饭喝药睡觉。
陈景铭睡了一下午,醒来后感觉浑身轻松。
睡眠不足真不行,容易生病。
凤翊过来看他,余果奉太子之命过来探望。
陈景铭,“我没事,就是太冷了,晚上不能入睡,冻的流鼻涕。”
余果回去跟太子说了,陈景铭还好,就是夜里太冷了。
现在天气还好,要是变天这可是会冻死人的。
魏渊去找了他爹,“能不能让考生多带一件皮衣进去,厚实点也能御寒?”
魏启,“这个应该能吧?”
魏启找大臣说了,“晚上夜寒让考生多带一件单皮衣如何?”
大臣都挺奇怪的,皇帝怎么关心起考生来了。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吃的苦中苦,怎么能因为天气冷就穿皮衣?”
魏启:就一件衣服怎么了,反对我也要下旨。
朝臣考反对无效,就去打听为什么。
打听来打听去,得到一个可靠消息,皇上一个看好的晚辈,也参加了这次会试。
难怪了………
听说可以带单皮衣进去,所有考生家人都去买皮衣,不一会就抢光了。
小九听说后赶紧去买,没买到。
余果给送来好几身,“这是太子爷给陈公子他们穿的,现在京城里头皮衣都卖没了,也许不合身,将就穿吧!”
柳蒙等人…………
刚刚又睡了一觉的陈景铭,“太子爷给的?”
余果笑笑,“陈二公子,太子听说夜里太冷了,就跟皇上提了一下,皇上仁爱不忍考生受冻,准许穿皮衣进场。”
陈景铭………
“皇上仁慈,多谢太子爷,余果兄,我这里谢过太子关心。”
余果笑笑,太子跟皇上可紧张陈公子了,生怕他冻病了,竟然下令可以穿皮衣。
这也就是陈二公子了,皇上太子都想着。
余果走后,柳蒙几人拿着皮衣陷入沉思。
看着陈景铭
貌似他们抱了一根了不起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