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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狠心的王婆子(二)(1 / 1)

鬼医异闻录

第二十章狠心的王婆子(二)

她的速度极快,直接就贴到了王婆子的身边。

王婆热的脸颊发红,噗咚一声给王菊香跪了下来:“丫头,奶奶知道,奶奶知道奶奶太狠心了,你原谅奶奶,奶奶烧死你也是被逼无奈的。”

王菊香静静的看着王婆,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突然射出了一种可怕的寒光,眼中原本呆滞的神态也瞬间变得尖利了起来。

她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被烧焦的身体,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刻仰起了脑袋,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站在我身后的父亲,紧紧的抓着我的肩膀,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婆。

“烧死的?你说她是被烧死的?”父亲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王婆此刻已经没有办法再掩盖了,她点了点头,浑身颤抖的往后缩着身体,口中结结巴巴的说着:“丫头,你,你,你本来就是个傻子,又是个女孩儿,还怀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奶奶实在是不能留着你啊,可谁知道那红花不管事?”

王婆一边说,一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父亲气的直发抖,抬起手指着王婆子,恼怒的呵斥道:“你还是人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吃过药?那是活血的药,不掌握好药量本来就容易大出血,你居然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王婆看都不敢看父亲一眼,整个人都被眼前的“焦尸”给逼到了墙角。

我明显的感觉到王菊香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她尖叫着一把掐住了王婆子的脖子,王婆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这让我想起了大海妈妈说的那句话,她说义庄里面闹鬼,还说亲耳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叫喊声。

我想那叫喊声应该是王菊香发出来的,而且很有可能那个时候她没有死,她是被活活烧死的。

后来我读了医学院之后,知道有种情况,叫假死,而父亲的紧张让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让王婆有机可乘。

“掐死你,掐死你,我要掐死你。”王菊香痛苦的叫喊着,她的身上正在冒着热气。

王婆剧烈的咳嗽着,双脚已经完全离开了地面。

看她的脸色铁青,如果再不把她给救下来的话,只怕是要一命呜呼了。

“救,救,救命!”王婆拼命的蹬着腿。

而他的两个儿子压根就不敢靠近,虽然这个老婆子作恶多端,可是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在我的面前吧?

慌乱间我抓起了自己脖子上的黑曜石,朝着王菊香丢了过去。

这种西不愧是开过光的,王菊香大叫了一声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她扭过头来看着我。

我以为她是想要攻击我,却没曾想她的身体一软直接就瘫倒在了地上,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痛苦的挣扎着。

“我好疼,我好疼,救救我,救救我。”她哀求着,声音中带着哭腔。

王婆却迅速的蹲下身,一边咳嗽着,一边将我的黑曜石给捡起来,朝着自己的孙女再一次丢了过去。

对于自己的亲孙女那是毫不留情,看着痛苦无比的王菊香,我有些后悔了,自己就不该帮这个死老婆子。

“魂飞魄散,为什么还不魂飞魄散?”王婆紧张的回过头来瞪着我和父亲。

魂飞魄散就代表着彻底的消失,王婆为了保全自己,狠心到如此地步,我一个箭步向前直接就冲到了王菊香的面前把丢在她身上的黑曜石迅速的拿了气来。

就在拿起黑曜石的那一瞬间,我发现王菊香的身体一大半已经变成了灰烬,还有一半迅速的化作一道红光消失不见了。

“你,你这个棺材子,你和那鬼物是一伙儿的?”王婆伸出她的手狠狠的推了我一把。

我踉跄了一下,父亲伸手扶住了我。

鬼物?那可是她的亲孙女啊?

王菊香的父亲,也就是这王婆子的大儿子,看到地上的那一滩黑色的灰烬,脸上露出了无比懊恼的神情。

就算是个傻子,那也是他的骨肉,而他回娘家办事的媳妇儿,还丝毫不知道这件事。

“呜呜呜。”

他掩着面蹲在地上,开始低声的啜泣了起来。

我朝着四周看了看,三傻子不在,这么大的动静,三傻子居然没有出来?

趁着王婆劝说他的大儿子,我迅速的推开了王婆的几个房门,里面清一色都是空空荡荡的。

因为没有什么家具,所以只要看一眼,就知道瑞穗在不在里面了。我找了一圈,一无所获看来她是把瑞穗给藏起来了。

“瑞穗呢,把瑞穗放了。”我瞪着王婆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如今王婆的手上已经没有了父亲的把柄,她已经没有任何的理由把瑞穗给扣押在她的家里。

而她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的平静,咧着那长满了黄牙的嘴,笃定的说:“哼,现在就算是我愿意放了她,我想她也不愿意回去了,呵呵呵。”

王婆奸笑着,那笑声已经彻彻底底的激怒了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父亲。

整件事,就是王婆挖好的坑,那一笔钱不用说肯定是要不回来了,现在最最重要的就是瑞穗。

“秦风,走去村长家。”父亲阴沉着一张脸。

“你,你要干什么?”王婆紧张的挡在父亲的面前,已经顾不得自己那已经被烫的有些发黑的脖子。

“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一定要让村长给我评评理。”父亲气势汹汹就拉着我朝着门外走去。

这几天因为这件事,他也算是食不下咽,被折磨的活生生的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的样子看起来都有些萎靡不振了。

如今知道了这样的内情,他瞪着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看起来还真是有些可怕。

王婆吓的连连服软,说自己这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而且当时那种慌乱的情况下她是真的以为自己的孙女被父亲给“医”死了。

这说法跟刚刚她所说的拿是完全不一样的,刚刚她可是承认自己是故意杀了王菊香的,现在却说的好像自己有千百个不得已一般。

摆出了一副慈祥奶奶的神情,不过这在父亲和我的面前已经不管用了。

父亲别的也不多说了,事已至此,我们只要瑞穗。

王婆犹豫着,最后为了不去吃牢饭,也只能带着我们去关着瑞穗的房间,她让她们家的老大拿着手电过来。

亲自带着我们过去,看来瑞穗并不在王婆的家里,而是被王婆给藏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了。

王婆是走一步叹一口气,嘴里不断的嘀咕着:“白忙活了。”

她带着我和父亲走了至少有半个多小时,原来她是把瑞穗藏在了她家的菜棚子里,王婆极为不情愿的敲了敲那破烂的棚子门。

门里传来是一直尖叫,我一下就听出来这是瑞穗的声音,于是不等里面的三傻子响应立刻就冲了进去。

结果,我却看到了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这一幕,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也是从这一天起瑞穗,成了我心中,永远都戒不掉的心痛,只要想起她,我就会心疼想要掉眼泪。

菜棚子很小,地上铺着一些干草,瑞穗一丝不挂的蜷缩在角落里,手脚被铁链子拴着,而三傻子则是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瑞穗?”

我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哭腔,瑞穗听到我的声音,眼中先是燃起了希望,然后又拼命的抓起一大把的干草大叫着让我别过去,她将干草死死的挡在自己的身上。

那慌乱而绝望的眼神中,夹杂着羞愧,这种羞愧已经让她抬不起头来了。

她的衣服被丢在三娃子的身下,我抬起脚用力的把那傻子一踹,那傻子身体结实的很,毫无反应还熟睡着。

只是微微的侧了侧身,我抓起瑞穗的衣服,发现上面有一小块的血迹。

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懂的我,傻傻的问瑞穗,三傻子是不是打她了?父亲一听把我用力的往后一拽,让我立刻闭嘴。

他给瑞穗递过了衣服,瑞穗慌乱的穿着,王婆在父亲的一再逼迫之下拿出了开铁链锁的钥匙,把拴在瑞穗身上的铁链子以拿开。

瑞穗便整个人无力的往地上一倒,晕了过去。

才一天,瑞穗居然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父亲把瑞穗抱了起来,我看到他的眼中有泪水在闪动。

我们把瑞穗带回了家,而她却再也不是原来的瑞穗了,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就是一个劲的洗澡。

一开始父亲说是不要给瑞穗压力,让她缓一缓,可这一晃两天过去了。

如果一个人长期不进食那可是会饿死的,父亲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让我把福伯给叫过来,福伯毕竟是瑞穗养父,他说的话瑞穗肯定是听的。

我一路小跑到了福伯的门外,这两天每天都光顾着瑞穗了,一直没有来看看福伯。

“福伯?福伯?”

我低声叫了两声,里面没有丝毫的回应,而此刻张凤霞恰好从外面回来,正准备打扫院子。

“这两天福伯怎么样了?”我看着张凤霞问道。

张凤霞一愣:“他的房间那么臭,我哪里敢进去啊?不过,饭菜我可都放在门槛里面了,饿不死的没事。”

张凤霞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之前父亲可是一再跟张凤霞强调福伯年纪大了,现在身体虚,让她好好的照顾,没有想到她居然当作是耳旁风?任由福伯在房间里自生自灭。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最后一次看到福伯时的情景,那个时候福伯就已经非常的虚弱了,虽然能下地走路,但是人却瘦的可怕。

“别这么看着我,有本事,你进去。”张凤霞指着那木门,已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

我皱了皱眉头,毫不犹豫的把门给推开了。

就在这推门的一瞬间,一股难闻的恶臭迎面扑来,难道是福伯大小便失禁了?我记得奶奶之前就有这种情况。

不过那个时候,瑞穗很勤快,每天都帮忙换洗奶奶的衣裤。

“呃。”

这味道实在是太呛鼻了,原本想要忍住的我,一下子就吐了出来,因为担心瑞穗我也许久没有吃什么东西了,所以只是干呕了几下。

张凤霞笑了笑,就拿着扫把朝着后院走去。

我盯着黑漆漆的房间,转过头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便大步的往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喊着福伯。

只是越靠近床的位置,那股恶臭味就越是让人难以忍受,我在憋到极限之前迅速的伸出手,将床上的被子一拉。

此刻我已经渐渐的适应了房内黯淡的光线,这一拉,让我直接就傻在了原地。

眼前的床上确确实实是躺着一个“人”,不,准确的说是一具尸体,一具已经爬满了蛆虫的尸体。

我这冷不丁的一拉被子,居然带走了那尸体上的一块腐肉,那白白胖胖的蛆虫蠕动着,眼看就要碰到我的大拇指了,我如触电一般的把被子给甩开了。

“让你叫福伯过来,你?”

父亲埋怨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不过很快,那声音就被一阵狂呕给取代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没了命一般的朝着门外跑去,一脸惊魂未定的一直跑到了走廊的另一端。

父亲扶着柱子,他是医生,我想一闻这味道应该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过福伯的情况之后,转身快步的朝着大厅走去,然后用茶水漱了漱口,就把张凤霞给叫来了,他让张凤霞立刻去找几个人来,把福伯的尸体抬走。

张凤霞很是震惊,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么?死了?我,我,我昨晚送饭菜的时候,还,还听到里面有咳嗽的声音?”

“胡说八道,福伯的身体都臭成这个样子了,而且秦风说看到了蛆,这就说明他已经死了至少两天了,你昨晚怎么可能听到福伯的咳嗽声?”父亲有些生气,怒斥着张凤霞。

张凤霞半长着嘴巴,一时间好像也有些错乱。

最后在父亲的催促声下,她才有些晃神的走出了宅子。

我站在一边,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了,福伯死了,瑞穗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这个家是真的完了。

“别哭了!”父亲已经非常烦躁了,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还哭个不停,这让他大为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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