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逢生感觉常卫国这是巴望上自己了,到时候南河那档子事儿也少不了要出手。
“我怎么感觉上了贼船呢?”
“哈哈,这只是我的一个小小期望罢了,咱们还是尽快办正事儿,编号0073的心脏需要尽快取回来,小师祖,此事关系重大还请您亲自跑一次。”
“可以,你刚刚说的编号0073是什么?”
赵敏敏解释道:“这是六局给异神定的编号。”
赵逢生点头后准备离开,临走前问道:“此行我想让小虎跟着一起去。”
常卫国面露难色说:“小虎被抽调去南河了。”
“那就算了。”
回到筒子楼,赵逢生开始安排此行的计划,天童的那个朋友叫王毛,家庭地址距离申市不远,赵逢生立刻让刘三福去打听王毛的事儿。
虽然刘三福这厮没什么真本事,遇到斗法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但这家伙办事儿还是靠谱的,人脉圈子也广,才过了半天就有信儿了。
“小师祖,我托人查过了,这个王毛目前人就在老家,其本人练过几年功夫,后来拜了一名算命师父,学了几年之后回乡算命。”
“那你把车准备好,跟着我去拜会一下这位算命大师。”
第二天上午,江平镇的大集马上就要结束了,路边上有一个算命摊子,旗子上写着:测字看相问八字,前程往事皆可算。
算命的师父穿着一件破旧的袍子,胡子拉碴看起来脏兮兮的。
他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一个上午了一单都没开呢。
“大师,算不?”
有生意上门了,王毛抬头看去,面前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算啊,五十块算一次,不准包退。”
男人扫码付了钱,王毛问:“你想算什么啊?”
“看看财运吧,不过八字我不记得了,光看相能看出来吗?”
王毛点了点头正要仔细观察面前的中年男子,没想到对方居然站了起来,王毛疑惑地问:“不是你算吗?”
“不是,是这位小爷算。”
说话间,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坐在了王毛的对面,王毛起初还不在意说:“也行,反正五十块就算一个人,您凑过来点。”
对方微微一笑凑了过来,王毛这才仔细端瞧面前之人的五官容貌,这一看着实把王毛吓了一跳。
“你……你什么人啊?”
“怎么?我长的很吓人吗?”
“是,不是……”
王毛被吓的语无伦次起来,面前的年轻人笑着说:“别怕,慢慢说。”
“你这面相绝非常人,仙缘道体皆聚于此,你一定是道门中人,而且身份一定不简单。”
说到这里王毛赶紧起身,对着面前的年轻男子鞠了一躬说:“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年轻男子正是赵逢生,他笑着说:“你还真有几把刷子,贫道赵逢生,大阳宫弟子。”
王毛本就紧张,听完赵逢生自报家门之后双腿一哆嗦差点跪下来,哆哆嗦嗦地问了:“您就是小师祖吗?”
“是我。”
“小师祖无量寿福,今日有幸得见您的真容实乃三生之幸。”
刘三福凑上去说:“别拍马屁了,这里人多眼杂,咱们换个地方说正事儿。”
三人走到了大集后面的一条小巷子里,此地人少了许多,刘三福开口说:“你应该知道我们来找你的目的吧。”
王毛点了点头却没答话,好像有难言之隐,赵逢生问:“天童给你的东西呢?”
“我……”
“快说啊,那样东西特别贵重,你不会弄丢了吧。”
“丢倒是没丢,不过不在我这儿了。”
“那在哪里,快说!”
终于王毛说出了实情。
“我给卖了。”
“卖给谁了?”
“卖给镇上收石头的李大壮了,其实我也不想卖的,天童算是我的朋友,他把那块石头托付给我我自然是要好好保管的,可有一次李大壮去我家算命,正好看到了那块石头,他非要买,我拦不住最后只能贱卖了。”
赵逢生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声音低沉地问:“他拿刀逼你了吗?你不卖他还强买不成?”
“您不知道,李大壮兄弟俩在我们镇子上是狠人,他有个弟弟是干收债公司的,他自己倒腾文玩和玉石,如果看上了谁家的东西,他就上门去买,可给的价格很低,如果对方不卖,他就让自己弟弟带人去闹,对方经不起折腾最终都会妥协的。”
“这不就是恶霸吗?”
“恶霸是明抢,他倒是还给仨瓜俩枣,天童藏在我那里的石头,他就给了几千块就拿走了。”
刘三福奇怪地问:“你好歹也是玄门中人,早年间还学过几年功夫,就这么忍气吞声吗?”
王毛听到这话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撩开了自己的衣服,在他的侧腹上赫然出现了一道伤疤,王毛指着伤疤说:“以前年轻时候不懂事跟人打架,挨了一刀功夫废了,现在别说动手,就是跑快点儿都喘,我本来打算等天童回来后,让天童去对付这俩兄弟。”
刘三福听后扭头看向赵逢生,小师祖脸色不善地说:“带我去见见那兄弟俩。”
距离大集不远,有一家玉石文玩铺子,店里没什么人,一名膀大腰圆的男子正闭着眼睛坐在太师椅上,身后是一名有几分姿色的女孩儿。
“用点力,哥吃劲儿。”
“哥,来人了。”
男子闻言睁开双目,一眼便瞧见了走进店里的赵逢生三人。
“呦,这不是王毛吗,你不在集上算命,跑我店里来干什么?”
“刘老板,我想把那块石头要回去。”
刘大壮闻言大笑道:“都卖给我了,凭什么还给你,咱们可是白纸黑字写了合同的。”
王毛看了赵逢生一眼后继续说:“我这两位朋友愿意付三倍的价钱买回去,您当时给了我三千块钱,我九千块买回去还不行吗?”
“九千?呵呵,翠儿啊,你去后院打桶井水来,让王毛冲一冲脑袋,我看他是昏了头了。”
“九千还不行吗?那你要多少钱?”
刘大壮举起了自己胖乎乎的手掌说:“五万。”
“刘老板,你这不是抢钱吗?当时是你强迫我卖的,现在我三倍价格买回来都不行吗?”
刘大壮笑道:“五万少一个字儿都免谈,而且不怕告诉你,我弟弟已经找到买家了,人家也愿意出这个价,你们要是不买今晚我就卖给人家。”
王毛还想再说几句,一旁的赵逢生制止了他,走上前来问:“刘老板,我想问一问晚上的买家是哪儿的?”
“听说是凤台那边的老板,手里有俩钱就喜欢收集稀奇古怪的石头,你问这个干嘛?”
赵逢生一听晚上的买家是凤台来的,心里顿时有了数,他回头给刘三福使了个眼色。
刘三福笑着走上来说:“我有个提议,晚上你们谈生意的时候也让我们参加,如果对方不是真心实意要买,那我们仨还能捡个漏,如果对方真有钱的话,我也能帮着抬抬价。”
刘大壮邪笑着打量了一下刘三福说:“你倒是个聪明人,如果真能把价格抬起来,高出五万的部分我分你们两成。”
刘三福陪着笑说:“那咱们就说定了,晚上哪里见?”
“晚上七点,镇子东面天香人家饭店,三零八包厢。”
夜幕沉沉,饭店门外,赵逢生开口说:“凤台来的买家多半是五业教的人,你俩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我们见机而行,如果我要动手会给你俩暗示,你俩先走以免受伤。”
交代完了之后,三人进了包厢,屋里已经坐着六个人,刘大壮兄弟俩,以及他们带来的两名小弟,而对面来自凤台的买家也是两人,赵逢生一眼便认出了其中一人的身份。
此人是排名第八的从者,当时座位就在吴言边上。
赵逢生记得此人道号五丰子,当时在神堂里是一身道袍,背了一把剑,眼下道袍换成了便服,那把剑也变成了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