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艰难的战斗。
他想要攻击对方的胸膛，但是对方却已经猜到了他的举动，将自己的胸膛保护了起来，顺便还会借此反击。
他想要明面佯攻，背后偷袭，但是却发现对方总是能够看穿自己的举动。
他根本不是在和敌人战斗，他是在和自己战斗。
而和自己的战斗，总是最为艰难的。
只不过，对于他来说，这是一场无比艰难的战斗，对于白起来说，这同样是一场无比艰难的战斗。
他能够猜到白羽的举动，而白羽却也能够猜到他的举动，这是显而易见的。
这种焦灼的情况下，除非是战斗的双方有一方实力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否则这种对战将会很难分出来一个结果。
就像是你的左手和你的右手打架，在你没有有心偏袒的情况下，左手和右手谁也没有办法压制住对方。
又一次的碰撞，又一次的徒劳的努力之后，白羽气喘吁吁的落在一颗小行星之上，而在他的对面，白起同样也气喘吁吁的落在了一颗陨石之上。
战斗到这种地步，两个人都已经到了精疲力尽的边缘。但是他们两个都知道，不能够在对方倒下之前先倒下。
这一次的战斗之后，没有卷土重来的可能性。输掉了就是输掉了。他们两个的心里面很清楚，不论是谁输谁赢，到了最后，能够离开这里的就只有一个人。
而那个人，就会以白羽的名字，继续白羽的一切。
对于别人来说，不论是白羽还是白起，可能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因为白羽就是白起，白起就是白羽。
即使是对白羽再熟悉的人，即使是和白羽再亲近的人，也不能够分辨出来他们的区别。
这理解起来也许很难，但是只要想想，哪怕是最亲密的爱人之间都存在着的间隙就明白了。
连最亲密的爱人之间都不能够完全了解对方，能够完全了解对方的只有对方自己。
换句话说，只有人自己才能够了解自己。
而白羽和白起分别是最为了解对方的人，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所以，即使白起成了白羽，回到了系统商店之中，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分辨出来。
而他也将会继承白羽的一切，并且实现白羽的愿望，救治牙子。
而如果最终的胜利者是白羽呢？那么他完全可以按照白起的计划去行事，他可以完全继承白起的一切。
他可以成为远古大神灭霸和无上的圣人通天教主之间联系的桥梁，他甚至可以借用诛仙四剑去完成自己的事情。
这就是这场战斗为什么会这么艰难的根源，因为他们不是在别人战斗，而是在和自己战斗。
白羽一开始还会担心白起会用诛仙四剑来对付自己的肉身。那等强烈的杀气可不是他现在孱弱的肉身所能够承受住的。但是，正如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拿四大神器对付白起一样，白起也没有打算用诛仙四剑来直接毁灭白羽。
之前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故意扰乱白羽的内心，让白羽的心中露出来破绽。
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他都想要用完全和白羽相同的力量来打败白羽，他要证明的是在拥有同样的实力下，他才是最好的那一个。
否则的话，他只要请求灭霸出手，就可以直接灭掉了白羽不是了吗？那里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可以动用手段，但是却也有自己的底线。这就是白羽，这就是白起。
“说真的，打到了这个时候，你也该筋疲力尽了吧？”远方的小陨石之上，白起擦拭了一下自己嘴角流出来的鲜血，看着白羽说道。
他的身体状况并不算好，有些攻击虽然躲了过去，但是有些攻击是躲不过去的。只不过，他的身体情况不好，白羽的身体情况也没有好到那里去。
两者都是伤痕累累，都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方了。宛如两个伟大的拳击手，在最后角逐的回合比拼的已经不是力量，因为这个时候双方都已经筋疲力竭了。
他们比拼的是意志，是渴望胜利的决心，是要誓死战胜对方的强烈的愿望！
谁是九十九，谁是一百，比拼的就是那一分之别。而那一分之别也将会是天壤之别。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在说这样的话，不让人觉得可笑吗？”白羽也站了起来，仿佛是不肯示弱一般，他也冲着对方说道：
“我的确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了，但是你何尝不是呢！而且，越是这样的情况下，对我越是有利！”
“何以见得？你似乎自信过了头了。”
白起冷笑着说道。白羽有着什么样的牌他已经完全知道了，现在这个阶段他还真的不觉得白羽能够胜过自己。
“很简单。”生死时刻，白羽甚至于还笑了笑：
“因为和你不同，我的境界是一步一步打上来的。我经历过了无数的生死大战，我遇到过不知道多少难缠的对手。这种濒死的回合，我不知道过遭遇多少次！而你呢！你的实力，都来源于我！”
他看着白起铁青的面色，接着补了一刀：
“换句话是，你不过是我的复制品而已。”
“不过是复制品而已……”
白起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只是在某一个瞬间，他忽然哈哈大笑。
“真是可怜啊，真是可怜。”
“可怜？”白羽不解。
“就是可怜。你说我是你的复制品。”白起的神色中充满了鄙夷：
“看样子，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也只不过是别人的复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