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并不是这样的。”薛茹清对季溪说道,“绝大多数男人只有想要征服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在彼此都不熟的情况下炫耀自己的身家,这是男人的天性,就像女人想要征服一个男人时拼命展示自己的美貌一样。”
“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要小心这个魏一宁,我怕到时候他会纠缠你。”薛茹清善意的提醒。
当然薛茹清也知道就季溪与顾夜恒之前的关系,魏一宁不会太过于高调的纠缠季溪,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怕只怕这个魏一宁会使用其他的招数。
薛茹清担心的是对季溪造成的困扰。
季溪点点头,告诉薛茹清自己会注意的。
“不过如果能帮到顾夜恒,我倒是愿意跟这个魏一宁多接触接触。”季溪说到这里笑着对薛茹清保证,“当然,是在跟他保持距离的前提下。”
薛茹清没有再说这件事,她只是做个提醒,至于季溪怎么跟这个魏一宁接触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情,更不是她该管的事情。
薛茹清说魏一宁表现的很正常,这话不假,整个晚上他表现的确实很正常,那怕是对季溪的殷勤也是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唯一不正常的倒是ktv里另外一件事。
中途的时候,薛茹清她们这间包间进来了一个经理模样的人,他没有进来跟魏一宁耳语,而是在门口做了一个手势,魏一宁收到后马上就起身走了。
照说魏一宁是老板,那个经理是打工人,老板接待客人还一直作陪足以证明他对客人的重视,身为打工人的经理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是不会过来找老板的。
但是那个经理不仅进来了,还只是在门口朝魏一宁打了一个手势,并不像其它企业的员工那样找老板时显得那么忐忑。
当然,也有不忐忑的,但这些不忐忑的人一般是有非常充足的理由,这个理由而且会当着客人的面说出来。
例如:外面有更重要的人找自己老板。
所以,薛茹清觉得那个经理找魏一宁的事情肯定是不方便在公共场所告知的。
不能在公共场所告知的事情无非是两种,一种是私事,一种是见不得人的事。
薛茹清相信一个打工人是不可能因为私事在门口跟老板打了手势就能把老板叫出去。
不是私事那么只有第二种可能,是见不得人的事。
薛茹清想,怪不得顾夜恒会盯上魏一宁,这个魏一宁肯定有很大的问题,说不准他真的跟113案有关系。
为了证实这一点,薛茹清在去卫生间的时候还借机询问了一下万海涛的事情。
当然她并不是直接问打扫卫生间的保洁工认不认识万海涛,而是问保洁工之前在大门口迎客的那个保安这几天怎么没有见到了。
“您问的是那一个?”保洁员问。
“就是那个姓万的小哥。”薛茹清解释道,“之前我到这里来把手机掉到大厅,是那个姓万的保安捡到后还给我的,我想说今天过来想当面谢谢他,我是要经融投资的,手机可不能丢。”
“姓万?”保洁员歪着头想了半天,“我们这里没有姓万的保安呀!”
“没有吗?他跟我说他姓万,叫万海涛。”
“你说他呀!”保洁员恍然大悟,“我们这里的人都喊他涛子,他……”
保洁员四下看看见卫生间没人这才一脸神秘地告诉薛茹清,那个涛子死了。
“死了?”薛茹清惊讶地捂住嘴,虽然她平时保持着冷清的模样,但真要演起戏来还是很投入的。
她略有些八卦地拉着保洁工问,“怎么死的?”
“被车撞死的,说是酒驾。”保洁员又对薛茹清说道,“就是前几天的事。其实这个涛子平时也不是在这里做保安工作,他是我们老板的远房亲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在这里干,有时候在门口晃悠有时候又跟我们老板出去,具体干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薛茹清最后做了一个同情的表情,“这么年轻就走了,真是可惜。”
“可不是。”保洁员开始拖地。
薛茹清也就不在问了。
不过她可以确定一件事,万海涛跟魏一宁关系非一般,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员工跟老板的关系。
看来下一步要从这个万海涛身上下功夫。
郭耀辉与薛茹清两边都有了动作,叶枫这边也按照顾夜恒的要求对安城分部以往的业务往来及资金往来进行全面的核查。
当然,叶枫核查安城分部的业务往来与资金流向自然不会在公司进行,他也不会让财务部和项目部把这些年的资料送过来供他大张旗鼓的查。
他只是偶尔让下面的部门报些数据上来让他了解一下以前的经营情况,已供他参考。
开始几天下面的人会按他的吩咐把数据报上来,但时间一久下面有些招架不住,他们就把这些年的所有项目跟资金流向送到了叶枫的办公室,供他有需要时查阅。
说是为了好供叶枫查阅其实就是不想自己去翻。
说白了,他们其实有些不卖叶枫的帐。
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都是安城分部的老人,而叶枫是新上任的代理总裁顾谨森钦点的空投军。
他们这些人并不了解叶枫曾经在星耀公司做出的成绩。
因为星耀是星耀,恒兴是恒兴。
在他们的认知里星耀只是顾夜恒自己的产业,相当于私人财产,还安城分部归属的恒兴集团是家族企业不属于那一个人。
叶枫在自家可以呼来喝去,但在安城分部他们可不会这么惯着他。
叶枫就是利用他们的这种心灵。
而他拿到资料后也就随便看看,马上又让顾安心给送过去。
下次又要的时候他又让顾安心去拿。
这样来回了两次,顾安心自做主张的把所有资料复印了一份,然后放到了叶枫的案头。
就这样叶枫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就把资料拿到了手。
接下来他就开始核对所有的信息。
叶枫相信,魏清玉的帐那怕请再资深的财务人员做,也会有一些瑕疵,就看你用不用心查。
经过反反复复的核对,叶枫终于找到了安城分部帐目上的问题。
这些问题都来自于同一个投资项目——沿海实业。
“沿海实业经营的项目很杂,但大抵的业务分为产品加工与服务咨询。顾总你看,每年我们安城分部会向这家沿海实业注入一笔投资资金,年底的时候沿海实业会将全年的分红打到我们公司帐上,从帐面上来看我们投资这家公司效益还是不错的,但是……”
叶枫把手指划到另外一处地方。
“我们公司百分之六十的业务也是分包给这家沿海实业的。”
叶枫所说的这些分包是指除了安城分部办公大楼的物业人员分包外,安城分部所有运输业务包括驾驶员、维修工之类的人员。
叶枫说完这些又拿出一份资料,这些资料是沿海实业与安城分部签定分包合同的副本。
“就一橦办公楼的物业管理,沿海实业就安排了一百三十个人在此就业,名目很多,像什么会务人员、保洁人员、安保人员,除此之外我们每年还要给一笔费用让沿海实业对我们安城分部进行投资管理咨询与理财咨询。”
顾夜恒听叶枫说完,马上就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如果魏清玉想要利用安城分部洗钱,那这家沿海实业就有很大问题。
他把相关材料又拿起来认真地看了看,每年安城分部这边向沿海实业注入投资资金是一点三个亿,得到的分红利益是六千五百万左右,照说这样的投资是相当成功的,可是最后这些钱安城分部一分都没有留下,一分不多一少地又给沿海实业付了同合款。
顾夜恒又看了沿海实业送过来的财务报表。
叶枫提醒道,“顾总,你看一下沿海实业的这些报备报表是由谁审核的。”
顾夜恒看了一眼审核人签字,是夏月荷。
夏月荷被父亲顾权恩接回来后,她没有像其它女人那样吵着闹着要结婚,而是希望顾权恩能让她到安城分部去上班。
借以打发时间。
后来夏月荷通过学习考了财会证,还考了注册经济师,父亲顾权恩就将她调任到财务部门成为该部门的负责人。
外人来看夏月荷掌管安城分公司的财务大权是非常合理的,虽然她只是顾权恩的情人,但这个情人可是为顾权恩生过儿子的情人,对于安城分公司的其它人来说夏月荷无疑就是老板娘。
这个老板娘在过去的岁月里确实没有让顾权恩失望,因为后来其它分公司都出现财务危机而唯独安城分公司是挣钱的。
“单从这些财务报表上来看,沿海实业是没有问题的。”顾夜恒说道,“但是如果从洗钱的角度来考虑,这家公司确实存在问题,六千多万就这么在帐面上走一下就变成了沿海实业的收入款。”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核的就是这家公司实际上是不是投入了这么高的成本。”顾夜恒把沿海实业人员花名册从一堆资料里挑了出来,“沿海实业最大的支出成本就是人员成本……”
他的手指在人员花名册上点了点。
“我让人来查这些人员的真实情况。”他对叶枫说道,“你这几天多去一下公司财务室,公司重组后夏月荷以身体不适病退在家,你正好可以打听打听。”
叶枫应允了。
调查沿海实业人员名单的事情顾夜恒交给了聂昆,聂昆是本地人,对于沿海实业提供的花名册上人员的地址也很熟悉。
不过顾夜恒也没有闲着,驱车去了沿海实业名下最具实力项目——沿海制造厂。
八月天真是安城最热的时候,顾夜恒开着车在厂区附近转了转,最后在厂区外围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座小山丘。
山丘并不高,杂树丛生,顾夜恒观望了一下发现山丘东侧的乱草丛里有一条不太明显的小道似乎可以爬到顶上。
顾夜恒下车架上墨镜,随着小道往山上爬。
山丘真的不高,目测也就十来米高,顾夜恒不到两分钟就爬到了山顶,然后他在山顶处的一块坡地上寻到了一处可能看清这家工厂制造车间的观察点。
顾夜恒取下墨镜,从身上拿出一副小型望远镜,这时从制造车间出来一个人,顾夜恒连忙调整了一下焦距。
从制造车间出来的那个人出来后从腰间摸出车钥匙按响了院子里的一辆车,他可能是想开车离开,这时车间里又跑出来一个人把一盒东西塞到他手上。
两个人没有说话,先行出来的人四下看了看,然后默不作声地朝自己的车走去。
后面跟出来的那个人迅速返回车间。
两个人的行为并没有引起顾夜恒的注意,而是先行从制造车间出来的那个人让顾夜恒觉得有些吃惊。
因为这个人是魏一宁的司机。
顾夜恒一向记忆力不错,那怕是偶尔遇到的人他也能记住对方的长相。
之前,魏一宁出面给郭耀辉接风的时候,他就是坐着司机开的车过来的,那个司机到达饭店后下车给魏一宁开了车门。
正好温婉亭的车也到达饭店门口,顾夜恒坐在车里扫了那个司机一眼。
所以对魏一宁的司机有些印象。
魏一宁的司机怎么出现在沿海实业的制造车间,这是不是间接地表明这家沿海实业实际上是魏一宁的产业!
所以,魏清玉洗的那些钱并不是其它人的,而是他自己的?
果然上阵父子兵!
顾夜恒嘴角紧抿,想着自己的爷爷跟父亲那么相任魏清玉,没想到他不仅利用手上的权力为自己谋私利,还跟夏月荷……
顾夜恒摇摇头,他想不知道顾谨森知道这些后会怎么想。
反正他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魏清玉必须死!
顾夜恒驱车回到酒店,他跟郭耀辉碰了一下面,把自己去了一趟沿海实业制造车间的事告诉了郭耀辉。
“从我的观察来看,这家实业公司根本就没有他们的财务报表上反映的那么有实力,八月份应该是各大制造业最为繁忙的季节,可是沿海实业制造车间没几个人,加上他们制造的并不是高精尖的产品,全是日货产品,利润力并不高。”
“所以他们的报表也是假的?”郭耀辉问。
“八成有问题。”顾夜恒按了按额头,“我们现在唯一不清楚的是魏清玉洗的钱是从那个渠道来的钱。”
“等弄清楚这些后你下一步怎么做?”郭耀辉问。
顾夜恒却笑了,“我到南城把薛茹清请过来自然是想走法律程序,我只是恒兴集团的总裁不是执法部门,公司内部有人利用公司的管理漏洞进行违法行为,我除了配合就是配合。”
“所以,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配合。”
郭耀辉听顾夜恒这么说有些不敢质信地看着他,“你怎么跟传言中的不一样?”
“传言中我怎么样?”
“传言中你可不是一个特别守法的人,”郭耀辉聊起了恒兴集团的往事,“当年恒兴集团陷入危机时,你可是带着人把那些吞私货的人打得连亲妈都不认识,最后让他们乖乖地把钱吐了出来。”
“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走法律程序?”
“你在体制内应该清楚,我如果要走法律程序就必须要先找到证据然后再到法院起诉,等到立案再下来侦察,恒兴集团可能早就因为资金周转问题宣布破产了,所以我必须要快,让这些把恒兴咬出窟窿的人把窟窿给补回来。”
“其实……”顾夜恒垂下目光,“恒兴集团进行结构重组后我没有准备把之前的事翻出来,不管魏清玉利用公司洗了多少钱,只要他不再做手脚,我可以保他个老年无忧,可惜他不知好歹了。”
“因为他找人袭击了你?”
顾夜恒点点头,“我现在可以怀疑八年前我的父亲在安城的车祸十之八九是魏清玉一手策划的。”
顾夜恒略有些恼怒地说道,“若不是我接手恒兴集团后恶名在外,魏清玉可能早就对我也下了手,他这人现在飘得是没有边了,以为自己可以成为这里的王,我只是想要告诉他,他只是我恒兴养的一条狗,还没有资格当王。”
“所以咬主人的狗最好的去处就是捕狗大队的铁笼子。”
郭耀辉听完顾夜恒的话,忍不住想现在他就是捕狗大队?
不过,他的这个形容倒是很贴切。
听完顾夜恒的讲述,郭耀辉也给顾夜恒提供了一条信息,这条信息是他从魏一宁办公室的监听内容上分析出来的。
“魏家父子想要洗的钱是*品交易款,而这个魏一宁私下可能经营着安城最大的*品中转站。”
“涉*?”顾夜恒睁大了眼睛。
郭耀辉点点头,“南城的113案被害人有过吸*史,而且之前在安城洗浴中心和ktv干过,不仅如此她还当过魏一宁的情人。”
郭耀辉继续说道,“之前南城那边让安城这边配合调查受害人的社会关系,安城这边只是提供了一些表面的东西,并没有深挖。”
郭耀辉为自己点了一只烟,“你之前也说过魏清玉在安城这边势力很大,很多部门都被他渗透进去了,这也是八年前你父亲车祸案草草结案的原因。”
顾夜恒明白郭耀辉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113案受害者很有可能是因为知道了魏一宁的秘密而被魏一宁派出去人给干掉了。
但南城那边需要安城这边配合时,这边并没有好好配合。
他们可能只是隐去了那个按摩女曾经当过魏一宁情人的事实,但并不觉得这跟她的死有什么关系。
但往往就是这么一点关系就藏着致命的杀机。
不过这条信息也侧面地说明魏一宁的秘密并不是那么的深不可测,他觉得隐藏的好只是因为安城给了他保护伞,让他自以为很安全。
只要用点心,任何蛛丝马迹都能被查到。
例如魏一宁的司机为什么会出现在沿海实业的制造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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