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见病人情绪激动,也纷纷围了上来,“江总,您先回避吧。”
江元化张口结舌,在钻心之痛下,慢慢地松开手,退到一边。
视线,被医生们挡住,江元化一度看不到人,却能听到他沙哑的呜呜声,整个人如坠冰窟,恨不得以身替他的痛苦。
如今,他有权有势,想要的、不想要的,都唾手可得,唯有眼前这个少年,让他惊惶不安,害怕失去、害怕被厌恶。
偌大的房间里,医生们忙做一团,如众星捧月般,只为救治一个人。
确实,他如皎皎明月,在夜空、在触摸不到的天际;他属于群星、属于天地万物,唯独不属于自己。
不知不觉中,江元化冒出了一身冷汗,指尖微微发抖。
病床前,医生们越查,眉头越皱。
一行人脸色难看,不时看向某个方向。
叶长青走到床边,安抚道:“没事,你不能说话只是暂时的,放宽身心,很快就好了。”
萧靖窝在床上,瞪着大大的双眸,任由泪水打湿了枕头。
他不再哭闹,表现得太冷静,反而是不正常的。
医生们面面相觑,唯恐被那一位的怒火波及。
这时,一名医生说:“用镇定剂,先让病人平静下来。”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看向江元化。
男人点点头,默许了。
用药后,少年的眼皮越来越沉,慢慢睡着了。
江元化走上前,挥手说:“都出去。”
闻言,医生们纷纷出去。
唯有一人,仍在房间里,默默注视着床上的虚弱人儿。
江元化侧眼,冷冷看着他。
“我留下陪护。”叶长青面色不改,不放心两人独处一室。
“你?”江元化沉默一会儿,终究没有和他置气:“你也出去。”
可语气,是不容置疑的。
叶长青动了动指尖,心里不知在想什么,看了少年一眼,转身就走。
然而,在关上房门前,男人蓦然出声:“长青,他是我的人,任何人都不能觊觎,你懂吧?”
叶长青顿了顿,一言不发,径直出去了。
房间里,重归平静。
江元化坐在床边,不时用指腹抚过他的眉眼,动作之轻柔,似把玩无上的珍宝。
可不论他如何安抚,少年始终眉头紧皱,小脸一片煞白。
“还是很害怕吗?”
男人语气轻柔,似情人间的呢喃:“别怕,有我在,没人能再伤害你。”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包括,他的命。
江元化说着,嘴角上扬,如陷入了美梦中,昔日狠厉的目光,变得异常柔和。
他叹了口气,牵着少年的小手,迟迟不愿松开,一坐,就是一整晚。
第二天,旭日的光芒洒落大地,洒在少年长长的眼睑上。
床上,一消瘦的人儿依旧在沉睡,让人苦苦等待。
系统看不过眼,无奈问:“宿主,你还要睡多久?”
萧靖生气了,怒道:“被你绑定后,我整天累得像条狗,赖一会儿床怎么了?”
“你,你……”系统深吸一口气,僵硬说:“小朋友,主角攻已经每两分钟就试一次你的呼吸了,你不瘆得慌吗?”
萧靖:“!!”
本来不怕的,被它这么一说,鸡皮疙瘩都起来。
缓缓睁开双眼,少年满眼迷茫,懒洋洋的,还不愿意起来,起床气十足。
江元化一直陪在床边,见他醒来,终于松了口气。
天知道,他这一晚是如何熬过的。
少年昏睡后,一动不动的,胸膛毫无起伏,明明心跳平稳,他却无来由的恐慌,好似一眨眼,眼前之人就会烟消云散。
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却如阴影般,始终挥之不去。
他请来世上名医,用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看护,就连少年的胃癌都控制住了,仍不能安心。
昨夜,他枯坐一整晚,不敢离开半步,一开始,每隔五分钟就试一次少年的鼻息。
渐渐的,每两分钟就试一次。每一次,他都庆幸少年能性命无忧。
这一晚,他已不记得叫了多少次医生,就连叶长青都说,他太紧张了,得放松精神。
呵,放松,怎么放松?他的心爱之人陷入了昏睡中,何时醒来都不得而知,他该如何放松?
幸好幸好,少年醒了。
江元化不信神,这一刻,却在心里感谢神明庇佑。
摸了摸少年的侧脸,江元化笑如暖风:“萧靖,你醒了。”
萧靖似未清醒,恍惚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江元化急了,想探他的额头,却被躲开。
看着少年抗拒的神色,他的手顿在了半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随即,他又将情绪完美掩藏,露出尽善尽美的一面。
“你睡了许久,四肢都麻木了吧,我给你揉揉?”
萧靖不言不语。
“不然,你下床走走,花园花开了,我陪你去看看?”
“这里临海,去看海也行。”
“现在还很早,我们去海边挖沙贝吧?”
“哦哦……外面风大,还是不出去了,在家里看电视也行,你喜欢看什么?”
江元化笑容苦涩,声音越来越低:“我陪你看电影?”
“喜剧片……你觉得怎么样?”
他说了很多很多,迟迟没有得到半句回应。
一开始,江元化还兴致勃勃的,说着说着,每个字都难以吐出口。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哄少年开心,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更珍惜他。
每日每夜,江元化都在幻想,将与他说的话,可能做的事,在脑海里一遍遍演练,字字斟酌,生怕让人不开心了。
偏偏,他太没天分,只会让少年反感。
江元化笑不出来,大掌似试探,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
下一刻,萧靖触电般,猛地移开手,脸上是明晃晃的嫌弃。
“我……我不碰你……”
所以,能不能别再摆出厌烦的神色?江元化觉得,他的心闷得快无法呼吸了。
闭上眼,萧靖摆出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态度。
忽然,门被轻轻敲响。
循声望去,叶长青穿着白大褂,慢慢走了进来。
见萧靖醒来后,他很开心,也敏锐察觉到两人间的胶着。
叶长青朝江元化努努嘴,嘴里嘀嘀咕咕的,表情极其丰富,似在无声骂人。
那做派,颇得街头老太太的深传。
萧靖顿时笑了,朝他挤眉弄眼。
两人的互动,深深刺痛了男人的心。
江元化喉头一哽,不禁想,原来他不是不爱笑,只是不对自己笑罢了。
两人间的默契,让男人感到不安,江元化立刻问:“你来干什么?”
叶长青耸耸肩,“星海学院来了三个学生,找萧靖的。”
萧靖一愣,找他的?
啊!该不会是方远和黄毛三人吧?
“唔……唔唔唔……”他们在哪里?
萧靖暂时性失语,只能用手比比划划。
明明手势无章法,叶长青却看懂了,笑着说:“在门外,嚷嚷着要进来呢。”
听到这话,萧靖高兴坏了,他宁可去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愿与渣攻独处。
如今,方远三人来找他,简直就是大大的救星。
掀开被子,萧靖又顿住,看了看一旁的江元化,表情都垮了。
这一刻,江元化再嫉妒,都默默忍了,浅笑说:“想去,你就去吧。”
呜呼!
萧靖的双眼泛起笑意,立刻下床,朝叶长青挑了挑眉,就飞奔下楼。
我来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叶长青收敛笑容,沉沉道:“他很开心,不是吗?”
江元化讥讽一笑,“那又如何?”
男人一贯霸道,从不会重蹈覆辙,在认定少年后,他就跑不了了。
别说是一群毛头小子,任何人都不能将萧靖从他的身边带走。
顷刻间,叶长青变了脸色,提醒一句:“他不爱你。”
“他爱我!”江元化对此深信不疑。
之前,他伤透了少年的心,只要稍加手段,就能重获芳心。
这世上,就没有他得不到的珍宝!
江元化不放心四人独处,准备远远跟着,出门前,看人如寒霜冷漠,“你工作很忙,以后不必再来了。”
叶长青一顿,心里掀起了波涛。他……连接近少年的机会都没有了?
两人的争执,并未带来任何影响。
最起码,萧靖在见到三人后,是开心不已的。
门外,方远依旧穿得吊儿郎当,左耳带着一颗红宝石耳钉,用他的话说:我是年轻人,我有我的范儿。
黄毛的头发依然干枯,像从未用过护发素。
瘦猴儿笑得傻乎乎的,一段时间不见,似更瘦了,偏偏脑袋很大,看着还真像一只猴子。
三人见到萧靖时,双眸一亮,纷纷挤上前,说话又急又快。
方远:“听说你出了车祸,我们都急死了,江狗又坏,不让我们探望,他真是没人性!”
瘦猴儿:“你真好了吗,脸色看起来很难看啊,难不成,你还受了内伤?”
方远一拍他的后脑勺,吐槽道:“去你的内伤,你才内伤!”
“我就问问……”
“问问也不行,就你这张乌鸦嘴,能不说就别说。”
瘦猴儿委屈巴巴,嘴里嘀嘀咕咕的,听不清说些什么,总归是骂人的话。
方远一听,更生气了,两人骂作一团。
这时,黄毛趁机挤上前,他一向滑头,心思又多,小嘴像抹了蜜:“萧同学,一段时间没见,你更漂亮了,幸亏没出门,不然花儿见了你,也得躲着你。”
萧靖不解,朝他比划手势。
这时,三人愕然失色,纷纷问:“你怎么了?”
难不成,伤到了喉咙?
萧靖一通比划,嘴里发出沙哑的呜呜声,看得人一头雾水。
黄毛猜测:“你暂时说不了话?”
嗯!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萧靖朝他点点头,竖起大拇指。
方远一听,气得直跳脚,骂骂咧咧:“一定是江狗,他真是害人不浅!”
“就是就是……”瘦猴儿点头附和,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语,肯定是有人从中搞鬼,“江狗真狠,呸!”
“嘘!”萧靖竖起食指。
“怕什么,我还会怕了江狗?”方远最恨他,暗地里骂了千百遍,一向没在怕的。
忽然,他浑身一颤,脸色极其难看,像见了鬼。
几人转头看去,也像见了鬼,缩着肩膀,不敢再叽叽喳喳。
黄毛摸了摸鼻子,低声抱怨:“怎么办,我们被听到了,都怪远哥。”
江总脸色不虞,指不定要如何收拾他们呢。
方远瞪了他一眼,色厉内荏道:“听到就听到,我怕他?”
“既然你不怕,说得这么小声干什么?”
方远一听,恨不得锤爆他的狗头。
忽然,男人大步走近,明明不发一言,却压迫感十足。
黄毛浑身发抖,“完了完了……”
萧靖比了比手势,让他们别理那个讨厌鬼,立刻往外走。
三人一愣,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喂,你等等我们,别跑那么快!”
几人打打闹闹的,往海边而去。
江元化愣在门外,双脚似有千斤,明明想追上去,却挪不动半步。
他……被讨厌了。
远方,阳光明媚,海浪声涛涛。
四人在海边玩耍,追着闹着,欢声笑语不断,比鸟儿还快活。
这一幕,落入到男人的眼中,只觉得刺眼。
此时,江元化站在别墅的阳台上,远远注视着几人,嫉妒到了极点。
他很后悔,就不该让这三个毛头小子上门的。
少年的明媚笑容,是如此晃眼,是他不曾见过,更不曾拥有的。
哼,一个两个的,都想抢人?
这时,江元化亲自拨打了一通电话,简单几句后,露出了一抹邪笑。
视线里,为首的小子接了一通电话,不知听到了什么,顿时就暴跳如雷了。
的确,方远很生气,他不过出来玩,老爸就打来电话,让他们立刻回家。
回回回,回什么回?
哪有这么巧的事,一定有人在搞鬼!
方远将手中的沙贝狠狠地抛向大海,跳脚道:“一定是江狗,除了他,没有谁这么阴险。”
方远越骂越气,指着别墅,大吼:“那个小人,我要跟他单挑!”
“远哥,你真要单挑江狗?”黄毛大为震惊,竟信了十分。
有这么傻帽的手下,方远气得要死,喷了他一脸口水:“我真真真……真你个死人头,回去啦!”
“啊?”
豪门里,有的是手段拿捏后代,三人虽过意不去,也不敢硬抗。
萧靖笑了笑,朝他们摆摆手。
方远几步一回头,恋恋不舍说:“我们真走了?要是江总欺负你,尽管说,我连夜来跟他单挑!”
黄毛和瘦猴儿只觉得丢人,拖着他走。
热闹,来得快,去得也快。
萧靖叹了口气,吹着凉凉的海风,只觉得孤独,又不愿回去,沿着海岸线慢慢走着。
烈日当空,海鸥飞来飞去。
系统看不下去,无奈问:“宿主,你都来回走十几遍了,还不回去?”
太阳这么大,都要晒爆头了。
“回什么,我心里毛毛的。”
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总觉得回去后,会不妙。
这时,三名健壮的保镖快步走来,恭敬道:“萧少爷,江总请您回去。”
萧靖没硬抗,远远看了眼阳台上的男人,回去了。
一进入大门,江元化就迎了过来,朝他伸出手,“你回来了,玩得开心吗?”
萧靖撇过头,迟迟不愿握住他的手。
江元化笑了笑,也不勉强,主动牵起他的手腕,温柔说:“走吧,我请了最好的心理专家为你治疗。”
心理专家?
想想也对,他都惊惧到失语了,进行心理干预也正常,可总觉得不踏实。
房间里,一年约四旬,长得温文尔雅的男人在等着了,他笑容如春风和煦,让人颇有好感。
“我姓赵,你可以叫我赵医生,也可以叫我老赵。当然,叫赵赵就不太合适了。”
萧靖莞尔一笑,在他高超的话术下,渐渐放松了紧绷的情绪。
能得江元化的青睐,赵医生的医术极其精湛,三言两语就让少年陷入了美梦中。
开始前,赵医生就说,要以催眠术治疗他的失语症,让他忘掉自己不能说话一事。
萧靖很惊诧,可看到门外的一行保镖,他心知,就算反抗,也无济于事。
梦中,萧靖的意识渐渐沉沦,仿佛掉入了宇宙深渊,想不起过往,也不愿转动脑子,在医生的指引下,渐渐忘却。
忘却……
他似乎忘了很多,又像从未遗忘,只是记忆被一层纱覆盖着,一个名字在纱中奋力跳动。
什么字?
是谁?
萧靖开始挣扎,拼尽全力也要一窥究竟。
终于,他在黑暗中见到了两个字:系统。
嚯!
刹那间,萧靖回过神来,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哪里是治疗他的失语症,分明是想以催眠,让他忘掉过往的一切!
萧靖心有余悸:“系统,江狗好狠啊。”
系统也吓坏了,“宿主,你刚才差点就被洗去记忆了。”
想必是江元化慌了,怕他离开自己,不惜催眠,让少年忘掉一切,让他的往后余生都唯有自己。
江狗,真是一条疯狗!
萧靖呼吸绵远,在找到机会后,猛地睁开眼,在两人反应过来前,往窗外翻下。
“啊!不好!”赵医生惊叫一声,立刻去追,可有人比他更快。
江元化在少年逃跑时,拔腿就追,却还是迟了一步。
当他看到萧靖跳出窗时,吓得瞳孔放大,心极度慌乱,竟想跟着跳下,幸好被赶来的保镖护住,这才没有摔下。
“放开我!”
江元化像一只癫狂的野兽,奋力挣扎,那血红的双眸,似要吃人。
保镖们骇然失色,在一瞬间仿佛见到了死神,愣愣地松开手。
江元化恨极,倘若少年出了事,谁也别想好过!
幸好,当他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时,心总算不那么怕了。
此时,萧靖紧贴在墙,站在凸起的房屋腰线上,双腿直打颤。
江元化抹了把冷汗,保持冷静说:“你别乱动,我拉你上来。”
说着,他扒着窗户,竭尽全力伸长手。
不料,萧靖惊叫一声,泪水无声而流,一边躲避他的触碰,一边往下看。
显然,他想跳下去。
可这里是四楼,一旦跳下,不死也残废。
江元化瞪大双眸,大喊:“别跳,你别跳!”
这等关头,他越说话,越刺激到少年脆弱的神经。
萧靖哭着,慢慢蹲下身,明明怕是脸色煞白,仍扒着墙外的凸起,一点点往下挪。
手脚,止不住的发抖。
稍有不慎,后果将不堪设想。
江元化又惊又急,脸色极其难看,想去拉他,又怕他害怕,失手后,从四楼掉下。
“萧靖——”
忽然,男人大喊一声:“我求你了,你先上来!”
“你会掉下去的,别动,别再动了!”
萧靖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就算死,也不愿被洗去记忆,成为一个失去自我的行尸走肉。
于是,他想不想,继续往下逃,几次差点失手,吓得江元化的心都快停止了跳动。
“咚!”
终于跳下草坪。
萧靖一个踉跄,不慎摔倒在地,却不知疼痛般,撒腿就往外跑。
这栋别墅建在海边的悬崖绝壁上,往后门而去,就是波涛滚滚的大海。
萧靖一路飞奔。身后,一行人紧追不舍。
忽然,他险险停下脚步,一块石头被踢下海面,瞬间被海浪拍得粉碎。
显而易见,若他掉了下去,也难逃一死。
萧靖就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小兽,在猎人的步步紧逼中,慢慢往后退,半只脚已凌空。
海风很冷,江元化的心更冷。
他想不明白,少年明明爱他所狂,怎么说变就变了?
“萧靖,你跟我回去。”
江元化朝他伸出手,安抚说:“我不会再催眠你,让你失去记忆,你大可放心。”
萧靖紧抿双唇,缓缓摇头,用戒备地眼神看着他。
身后,是滔滔波浪,咆哮着,妄图卷走打扰它宁静的人。
萧靖动了动脚,又往后退了些,身形已摇摇晃晃了。
扭过头,他看着大海,神色渐渐严峻,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
这一刻,江元化又急又怕,发狂地直拽头发,哑着嗓子,从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吼声。
他的发狂,在少年的冷静前,显得异常可笑。
想着,萧靖讥讽一笑,眼中无爱,唯有深深的恨意。
江元化扯着衣襟,近乎卑微的祈求:“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求求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他的心很痛很乱,都快无法呼吸了。
在僵持中,萧靖义无反顾,就算一死,也誓言离开他。
显然,江元化在这场对峙中,是占据下风的,他赌不起,更输不起。
不能!
他不能失去少年!
江元化如困兽之斗,在难熬的恐慌中,竟单脚跪了下去。
这一跪,不仅让萧靖大为惊奇,保镖们更是难以置信,生怕因看到了这一幕,就死于非命。
“我求你了,别跳,你千万别跳……”
“我让你走,还你自由,只求你……”
“好好珍惜自己。”
说着,江元化竟哭了。
他承认,就算世界末日,也不能失去少年。那痛苦,难以想象。
萧靖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跳下去。
若能离开,是最好不过的。
很快,方远三人接到命令,又开车赶来,在江元化的骇人目光中,接走了萧靖。
四人开车,吹着海风,却无一人说话。
作者有话说:
推推我的预收文:《龙傲天的官配都是我》,求收藏呀——
薛判在看完《逆天修仙》后,洋洋洒洒写下了千字长评,批判男主一路推妹的恶行。
却不料,他穿进了书中。
薛判坚决向东方朔贯彻正能量,将他身边的女人视若大敌,下至三岁上至八十岁,通!通!赶!走!
可少了各路女主的扶持,男主修行缓慢,飞升无望?
于是,在天道的授意下,薛判须一人扮演男主的后宫佳丽。女主是他,各路女配还是他。
当男主身中媚毒,她宽衣解带;
当男主重伤垂死,她不离不弃;
当男主洞房花烛,她艳若桃李;
可最后,她们都是踪迹难寻。
薛判:“男主见一个爱一个,太渣了,幸好他飞升在望,我死遁罢。”
他死后,男主坠魔了。
薛判:“……”你爱的不是那些女人吗?
男主双目通红,冷冷一笑:“我爱她们,只因她们都是你。”
薛判心惊不已,他什么时候掉马的,还能苟命吗?